闹心穿越:将军无意摘朵花
作者:满画楼 | 分类:言情 | 字数:42.6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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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五章 不懂收敛是何
执念几何?
无论众人如何劝,时非深始终坚持不把花不语入土为安。
他几乎不出主帐,只待在帐中抱着花不语的身子处理军务。食欲渐少,几乎整日整夜不眠不休,没几日,时非深整个人都消瘦了一大圈。
好在此时已是十二月,天寒地冻,气温又不似以往降得极低,纵使花不语不下葬也不会烂了她的尸身,又因时非深每每都为她细致擦拭,以至于花不语的身子至今仍保存完好。
劝了几次都没用,众人也就随了时非深而去,毕竟他们能够理解。
如此几日以后,时非深将花不语送回了大将军府,又命牡丹去飞花琉阁取来巨大的冰块在卧房四下放置,花不语被放在东厢房那张梨花木嵌玉的大床上,借以冰块和低迷的气温以保尸身完整。
锦言柳萱边落泪边为花不语擦拭身子,时非深不让花不语的身子接近温水,她们便打消了要为花不语沐浴清理的念头。
牡丹和震被留在了将军府,而乾和方尹跟着时非深去落他的最后一子。
因为擒住了满颜而被时非深放了假的兑这日造访了将军府,正好看见守在房外的牡丹和震坐在廊下,兑便跑了过去抱住了牡丹,亲昵地磨蹭:“坤姐姐好久不见了!”
早就感觉到兑的那股风动,牡丹也不吃惊,她微微笑起把兑从自己身上拉下来,点了点兑的娇俏鼻子,说:“小妹,你又调皮了。”
“可是人家很想坤姐姐啊,自从上次分开,我们都有两年多没见了。”兑说着又要往牡丹身上钻,动作没到一半就被震拽了下来。
震的脾气爽直,他双手盖上兑的脑袋,把她精心打理过的头发揉了个杂乱无章,然后大笑道:“哈哈哈,小妹,哥哥我的见面礼不错吧?喜不喜欢啊?”
兑哭丧着脸,在震的手臂上又捶又打,闹着:“讨厌的震哥哥,每次都要弄乱我的头发!”然后嘴一撅委屈起来,“要是被将军看到了,兑多不好意思啊。”
一张俏生生的笑脸还很配合地红了起来,兑干脆坐下来松开头发,从袖中取出琉璃梳重新梳理过。
牡丹听见兑的这番话,一时间笑脸收了起来。她心里是极心疼这个小妹的,定是会为她完成心愿,所有人都知道小妹心里喜欢将军,她拼命练习武功稳住第八的排行,就是为了能让将军多注意她,希望哪天会被将军看中两情相悦。
换做以前,听了这话她肯定会刮着兑的鼻子说她没羞,可是现下,她和花不语相处了一段时日,她对花不语心无城府坦率聪慧的一面实为赞赏,也为她为了将军吃尽苦头却不杞人忧天的坚毅而折服,她也打从心底喜欢这个比她年小的夫人。
花不语虽然不够成熟稳重,有时还很傻里傻气,但却十分乐观,她在地牢的时候也总是对她笑,从不气馁。她虽然不会文韬武略,人也没有兑漂亮可人,看似样样都不如兑的她偏偏就是将军心尖上的人。她有着别人没有的魅力,她能让将军笑得温柔,也能让他哭得悲恸。
她是世上唯一一个能左右将军哭笑情绪的女子,也是唯一能够与将军匹配的女子,单凭这一点,兑就不如她。
现在她死了,生前兑比不过她,她死后,兑就更不可能会有任何机会了。
将军的心里只装得下花不语一个女子,其他女人于他与男子无异。
在牡丹这般沉思的时候,对已经唧唧呱呱地说了许多。就在牡丹回神时,东厢房的房门猛然打开,锦言从里面迈步出来,神色有些恼怒,一双红肿的眼睛扫过眼前三人,说道:“请不要打扰夫人的清静,要吵闹的话到别处去。”
夫人现在只是睡着了,她睡着的时候最讨厌有人在外面吵吵闹闹的,她会有起床气的。深知花不语习惯的锦言实在受不了兑在外面高声的说话,于是开门出来告诫。
牡丹倒也客气地回道:“锦言姑娘,实在抱歉,我们会注意的,。然后拉拉兑的手,皱眉,“你安分些,莫要在这里大吵大闹,被将军知道了,有你苦头吃。”
震也收了收声,安分起来,只坐在廊下喝茶暖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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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独这个小妹,不懂收敛。她见一个小小的婢女也敢同她们撒火本就不爽,又见牡丹对她低声下气,震又直不起火爆性子,更是窝火。她跳出来指着锦言的鼻子横眉瞪眼:“你是个什么东西?敢在我们面前放肆!?活腻歪了吧!”
牡丹拽住兑的手,要将她拉回自己身边,无奈兑使着蛮劲怎么也不动,还要逼近锦言,以眼神威吓之。
锦言一时听了也不怎么恼,她再将话重复了一遍:“请这位小姐到别处去撒泼,夫人这里绝不欢迎你!”
气势倒是提了起来。锦言心想,夫人要是在的话,也决不会退缩的,她既然是夫人的贴身侍女,就应该拿出骨气来,除了将军和时黎大管家,她锦言谁也不怕!
兑听到锦言说她撒泼,顿时就恼羞成怒了。冲上去就是一个巴掌,硬是将锦言唇角打出血来,脑袋在门上猛地一磕,破了皮,细细地流出血。
“叫你不分尊卑!一个下贱的婢女也敢冲着我叫嚣!?什么人养什么狗,你那夫人也不是什么好货!”兑口不择言,打完锦言就要冲进屋去,“我倒要看,一个气绝多日的女人能有几好!”
牡丹往前一拦,她怒道:“小妹!再闹你就闯大祸了!”
兑也不听,任凭牡丹和震如何拦着她也要往房里闯。锦言虽然被打得有些头晕,但也撑了下来,她以身挡在门口,双手死死地拉住门框,咬牙切齿:“就算锦言下贱,也好过一个毫无礼数的泼妇在此撒泼!”
要是夫人在,断不会让这样的女子在口舌之能上赢了过去!锦言虽然只是一个小小的侍女,却也懂得忠心护主,自己被骂得再难听也能忍,但是主子被骂了她就不能无动于衷!
更何况,连夫人都舍不得责骂她们,这个女人有什么资格在这里张狂!?
一句话在兑的高傲和自尊上狠狠划了一刀,顺便把她脑子中那根名为理智的神经划断了。其后果就是,兑使出看家毒镖打伤锦言,不顾牡丹和震的劝解一股脑子冲进屋里。进去的时候,顺道将房门给卸了。
守在屋内的柳萱听到动静便急忙从里屋走到外屋去看,结果看到锦言中毒脸色黑紫躺在牡丹怀里,而自己面前冲来了一个杀气重重的青衣女子。
“花不语在哪里!?”兑早已听过花不语的名字,时非深成婚时她还哭闹了好一阵子,对着写了花不语名字的纸又骂又烧的。
柳萱本来还莫名其妙,听到兑叫出花不语的名字,她立马恼了:“放肆!你是谁?胆敢直呼夫人名讳,哪个叫你进来的?出去!”
毫不客气地指了指门口,柳萱的气势也不输给锦言。近墨者黑,跟在花不语身边久了,连脾气也学的像了。
兑懒得啰嗦,直接飞起一掌把柳萱拍到玉石屏风上,将屏风撞了个两半,柳萱应声吐出血来,震急忙上前为柳萱疗伤,一边叫道:“小妹你收敛些!将军回来了免不了要门规伺候的!”
说到“潜”的门规,没有谁不谈之色变冷汗直流的,可见其可怕至极。
“我才不信将军会为了个死人用门规对我!”兑回了一句就闯进里屋。
闻声赶来的时黎在廊外观得此状,知道这几个人的厉害,立马叫伤好了的时兼去天策营报告将军。他是府中的大管家,无论来人是谁,只要敢跟他捣乱,他就不会客气!
当下时黎就飞奔进了屋去,牡丹一见时黎来了,唤了一句:“时管家,莫要告知将军!”
“迟了!”时黎头也不回也进了里屋。
牡丹这下傻了眼,若是被将军知道小妹在花不语这里撒野,那不死也得脱层皮啊!小妹啊小妹,难道你就不懂何为收敛么?都怪他们把她惯出了性子,牡丹后悔怎么没让乾也留在这里,除了将军,兑最听的就是乾的话了,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里屋因为冰块的关系,比屋外冷了很多,刚进去的兑不禁缩了脖子,但因为有一身功夫却也一下子就适应了。兑自语道:“一个死人也弄这么多冰块?”
说着就把四周的大冰块全都打碎了,冰渣儿溅得到处都是,也落上了床砸在花不语的脸上。
兑走近一看,只见花不语死气沉沉的脸泛着冷气,她伸手抓起花不语冰凉的手臂将她从床上拖起来,嘴上讥讽:“也不怎么样嘛,就你这个平庸姿色还有脸睡在这张床上?不要脸!”
这是时非深的房间,床是时非深睡的床,她一直以为第一个睡上这张床的女子会是自己,可没想到被这个丑女人抢去了,她如何不气?
想着想着,兑干脆猛力挥手,将花不语从床上丢了出去,正好被赶进来的时黎接住。他先是查看了一番花不语身上的状况,还好,没有伤痕衣服也很整齐,然后他将花不语横抱在怀里,精锐的眼睛盯着兑说道:“她是府上的夫人,你纵使再怎么讨厌她,也该有些分寸!”
“我要什么分寸!?是她厚无颜耻地抢了原本属于我的东西,我只是看不顺眼而已!”兑说得有腔有调,虽然知道眼前的这个男子不是个简单的人物,但是仗着有众人宠爱的兑还是不怎么会怕的。
“你可知道擅闯将军府,已是死罪,而你又在府中大打出手闯进东厢房,更是罪加一等!”时黎沉声,推理的目光让兑有些不知所措地退了一步。
花不语活着的时候她怯于时非深在,不敢放肆,但是如今花不语已经死了,难道她还会忍气吞声么?
“你当我会怕么?将军断不会为了一个死人而惩罚我!”兑高声回道,她是最受宠的小妹,她不相信将军会舍得罚她。
时黎冷哼一声,眼前的女娃子根本学不来夫人的见好就收,简直就是自讨苦吃,换做夫人,绝不会做这般蠢事。
“你太小看将军了,恐怕将军的脾气你还没摸清楚吧?”时黎横抱着花不语走出了房,末了再加一句,“时黎等着看将军是如何舍不得姑娘的。”
没有任何一个女子抵得过夫人在将军心中的份量,不论生死,其份量都不会因此而减少一分,反而会与日俱增,谁让将军是个不轻易被人看透的至情至性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