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座曾经血殇的墓
作者:火凤骄凰 | 分类:历史 | 字数:23.7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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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李永柏大情遭暗算
茂池能料到不是那些同他和永柏在平南街上打架的人来寻仇,却没想到永柏是遇到了大桂山里出来的土匪,所骑的马被土匪劫了。
永柏多了匹马,就先出到街口的首饰铺去看,想着在街口能买到或打到手镯,就直接回去,也不入街了,若不如意,再考虑入不入街。
永柏出到街口,入了首饰铺,在柜前看手镯的样品,看中一只龙凤镯,刻有龙凤图纹的,让老板拿出来看。
“要多大的?”老板拿出手镯,并问。
这一下就把永柏问住了。
原来永柏一心要为秀英姑买手镯,但不会买,盖那些没扣子的手镯,你得要佩戴者戴得适合才行,太紧了,你戴不进去;太松了,你戴进去之后会溜落虎口,既不方便也不好看。
“这种没扣子的手镯一般要定打的,”老板说,“要佩戴的人亲自来,或者用绳子度好虎口和手腕大小来买或来打。”
永柏不知道这一点,懊悔有心为秀英姑买打手镯已有时日,平时常拿着秀英姑的手把玩,竟想不到要度度秀英姑的虎围【虎口围数】和腕围。
那年代做生意的人诚信,不是为做成一单生意而做生意,而是要做好一单生意而做生意。老板看永柏的神色,知道永柏不知道要买多大的,就建议永柏买有活动扣子的手镯,但有活动扣子的手镯没有龙凤图纹,永柏觉得不够靓,就犹豫了,而且觉得秀英姑戴有活动扣子的手镯,因为方便解落,秀英姑会解落下来,永柏更不想买。永柏为秀英姑买手镯,就是要秀英姑时时刻刻带着的。
“那你回去度好虎腕再来买吧!”老板看出永柏的意思,是不想买有活动扣子的手镯,就教永柏回去用绳子如何度量佩戴人的虎围和腕围,说这样就能买到合适佩戴的镯子。
为了能为秀英姑买到适合佩戴的手镯,永柏再苦再累也乐意,何况只是多麻烦一次上平南。永柏欣然谢了老板,出了来,心想到别处去看也是一样,不想买有活动扣的,就得知道要买或要打多大多细的,于是解下了马,骑马而回。
不想刚出县城,在冬笋塘,所乘的白马驹就 被人盯上了。那果然是一匹好马驹,浑身上下无一根杂毛,只是四个蹄子是黑色的,名为“白龙腾云”,会相马的人都说:“此马长成,必是一匹千里名马。”树祥公也视此马驹是宝,据说有人出到五十银元要买此马,树祥公舍不得卖。当时银元紧缺,国家禁止银元在市面上流通,国民对法币是越来越缺乏信心,当地黑市一银元能买到三十斤大米,五十银元一千五百斤大米,在当时,家里有十五担大米,该是怎样的一个殷实人家,或者此传言是有点过,但那马驹价值,确实不菲。
永柏悠然自得地行着马,刚回到罗井,但听到背后有人大叫:“后生仔,后生仔。”
永柏回转头来望,有两个人正扶着一个人从身后跟来,看样子,被扶的人脚受伤了,一只脚抬着,一只脚在跳 。那三人中,左手边的人正朝着永柏喊,而且还朝着永柏挥手。永柏看出是在叫他,就把马停住。
“后生仔,往哪儿的?”那三个人近了,刚才喊永柏并朝永柏挥手的人问。
永柏看那三人,都是四十左右年纪,中间被搀扶着的果然右脚负伤了,脚上绑着厚厚一包,左手的就是问永柏的人一只眼大一只眼细,右手的 人嘴有些歪,三个人都赶的有点气喘,负伤的还连连地**。
“丹竹。”永柏如实地说。
“那正好,那正好,”大细眼说,“我们是在东山石场拉车的,这位工友不小心被石头压着了,刚在平南看了跌打出来,没了钱请轿,想问你能不能行行好,捎带我们这位工友到东山,到了东山,必然好好谢你。”
“怎样捎带?”永柏问。
“让你的马我们这工友骑骑,” 歪嘴说,“能帮我们将这位二友捎到东山更好,要不,捎一程也行,我们扶他也扶的累了,让我们歇歇,喘口气我们再扶他走。”
永柏侠肠热心,听那两人这么地说,又见那受伤的确实伤的不轻,就下了马,那两人连声称谢,将那受伤的搀扶上马背。
那三人与永柏边走边聊 。
“小哥这好人,是哪儿的?日后我们这工友一定 要上门相谢。”大细眼说。
“丹竹梅令的 。”永柏公老实地说,“大哥言重了,出门在外,方便帮上一把,何足担齿?”
“小哥真好人。”歪嘴称赞地说。
“小哥是梅令村人?”大细眼显出很感兴趣的样子问。
“正梅令村人。”永柏公诚实地说。
当时,丹竹为乡,下辖几个区,梅令村和上士、下士、祖光、塘金塘等各村为一个区,统称为梅令一区。
“那小哥姓什么的?”大细眼又问。
“姓李。”永柏说。
“果真?”大细眼好象有点不相信。
“确实是姓李的。”永柏说。
“老表,”大细眼突然惊喜地说,“有这巧,我老母就是姓李的,就是从梅令村搬出去的。”
“搬到那儿?”永柏问。
“汶水入些。”大细眼说。
“黎塘冲吧!”永柏说。
“对、对、对对。”大细眼说,又问, “小哥是竹山顶三棵榕木根的?”
“三棵榕木根落少少,”永柏说,“仁吉晒场石路入。”
“果然就是老表,正老表,”大细眼异常高兴,“听我老母说,她就是木三棵榕木根那儿搬出去的,识树祥吗?"
“我大伯公。”永柏回答说。
“是你们梅令村村长那个?”大细眼追问。
“梅令村有几个树祥?”永柏笑了笑,”我大伯公就是梅令村村长,也是我们李族族长。”
“就是了、就是了,论起来,我还要叫树祥为舅爷。”大细眼兴奋地说。
“你老母也是‘树’字派的?”永柏问。
“对、对,我嫡亲舅爷就是黎塘冲树喜,认识吗?”
“树喜?"永柏想了想,说,“不认识 。”
“他们亚公那代就搬入黎塘冲了,老表这后生【年轻】,如何得识?”大细眼体谅地说。
说着说着就到崖塘桥,桥头路边有人在卖西瓜,大细眼让歪嘴过去买个西瓜来。
“难得老表这般热心,应该请人家吃过西瓜。“大细眼说。
“不用、不用。“永柏慌忙推辞说。
但歪嘴真过去买西瓜了。
永柏毕竟江湖阅历少,愣是没看出人家正打着他的主意。永柏见大细眼又识梅令村三棵老榕树,又识得树祥公,而且大细眼还得叫树祥公为“舅爷”,以为真是回事,以为那些人真是正人君子,来路正当。
永柏哪曾想到,梅令村竹山顶三棵老榕,在丹竹也能看见,四村八垌谁人不识?没到过梅令村,识得那三棵榕树,也不出奇。至于树祥公,在大桂山里面做土匪的,时常要出来打家劫舍,哪村的村长不识?哪族的族长不识?不识人也识名字,哪个土匪说不出哪村哪族村长族长的名字来?知道几个村长、族长的一些底细也不奇怪?
歪嘴买来西瓜,给了最大一块永柏,永柏推却不过,只得受了。
吃了西瓜,谈话更是投机,大细眼又和永柏排了辈份,说他叫梅令村李姓“树”字派的为“舅爷”,和梅令村“茂”字派的才同呼“老表”,永柏是“永”字派,比“茂”字派又低一辈,论起来永柏要叫他为“表叔“,永柏果然就叫了。
“这就对了,”大细眼高兴地说,“日后老表入到上赤,记得到表叔家来坐坐,表叔出到梅令,也去找表侄饮两杯。”
“梅令村最多姓李的吧?”歪嘴问。
“最多姓李的,”永柏说,“姓李人比姓张、姓黄、姓戴、姓梁、姓蒙加起来人还多,最小是姓蒙的,就一户,不足十人,姓张人多些,其余姓戴、姓梁、姓黄的人都不多。”
“姓李人是梅令村第一大姓了。”歪嘴说。
“是啊!”永柏自豪起来,“姓李人还有许多搬出去了,全村、黎塘冲、牛角冲、岭要村的姓李人就是从梅令村搬出去的,也多人,每年二月廿七拜山就集合梅令。”
“你们李姓人果然是大姓 。”歪嘴赞说。
“也不算大。”永柏谦虚地说,但永柏嘴上虽是这么说,其实心里是飘飘然的。
出了燕石村,路旁有一个石窝坑,大细眼说刚才吃了西瓜,尿急了,要过去方便,歪眼也说要去,问永柏去不去,永柏经大细眼提醒,也觉有尿,就跟了过去。
刚近石窝坑,大细眼和歪嘴相视一眼,凶相毕现,两人就就在永柏后背一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