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理寺是京城之中有权有势的部门按照前朝的模式，这个部门直接掌控着京城大大小小的案件。

特别是在涉及皇家贵族之时，这个部门便尤为显眼，其中更是有不少五姓望族在其中当差。

要知道，就算是皇帝，也不能随便与这些名门望族起冲突，不然他们可是会起兵造反的。

前朝皇帝不正是因为让那些名贵利益受损，这才导致一国之地尽数丢失，可谓是丢了脸面，还遗臭万年。

关于牙商的案子，大理寺虽然明面上响应着皇帝的号召，但实际上，真正出力的也不过几个小厮。

大家都在暗中拖转着案子的进度，反正只要每个地方拖一点，用不了多久，京城百姓也许就忘了这事，又或者，将未能破案的罪名，按在李怀仁身上。

对此，在各项事宜上，李怀仁都感觉到了一股无形的阻力，想寻一份相关的卷宗，都要等上不少时间，这就是故意与他为难。

若是平时，他一定会暴怒大骂这群吃干饭的家伙，但今天从大众楼回来的他已经得了线索，反而没有那般着急了。

“李大人很有雅兴嘛，坐此地赏花？”忽的，一个声音从他背后响起。

撇了他一眼，李大人冷哼一声，这家伙便是与李怀仁一同处理案子的官员，也是太子李建成安排的人手。

“上官鼎，你来这干嘛？”

“李大人此言差矣，看你如此辛苦查案，我必然不能懈怠，这不，来与大人商谈一些细节。”

“哼，我可没希望能从你嘴里听到什么。”李怀仁饮着清茶，脑袋格外清明。

“听说，你家儿子今年已满十岁，还没曾见过呢。”上官鼎落座在李怀仁对面，开始与他聊起家常。

语气听起来如多年老友，看不出半点粉饰，似有真情在其中。

“小儿愚钝，我平时都在教导他行事做人的道理，如今还未学成，自然不能随意走动。”

“倒是上官兄，听说你儿子，又纳了一房小妾？”

“年轻人有活力嘛，我年轻时也有不少红颜知己啊。”上官鼎笑道。

两人你一言我一句，在凉亭之中聊了半个时辰，最后是上官鼎先忍不住道，

“你说话太不实在，跟我讲了半天，还真只是说家事不成？”

“上官大人可要沉稳一些，不过我倒是好奇，莫不是有人提前告知了你，我已经知道如何破案？”

上官鼎一时语塞，还没等开口，李怀仁已经起身离开。

看着对方背影，他的脸色逐渐阴沉下来，对着远处的小厮招了招手，“盯着他，他去了哪里，我都要知道。”

“大人，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县官，何必如此紧张，说不定他是在说大话呢。”小厮说道。

但被上官鼎蹬了回去，他喝道，“蠢货，若只是一愚钝之人，怎么可能破了牙行的案子。”

“我怀疑，他背后有高人指点。”

……

自从袭人得了花魁之位后，四大馆便又开始了花魁的培养，企图在下一次的比选之中出名。

因为先前与丽春馆的恩情，袭人便答应了老鸦的要求，答应帮忙调教几个姑娘。

所以今日，院子里多了三道陌生的身影，她们好奇地打量着这里，在仆人的带领下，来到主院。

听说过袭人的名头，这些姑娘也是兴奋，心中妄想着能够与她一般，成为京城茶余饭后的谈资。

“你们都叫什么名字？”袭人坐在主座上，看着朝她下跪拜师的几个小丫头。

其中最大的也不过十四岁，比袭人小不了多少，但却因为容貌靓丽被选中。

三人都显得很腼腆，看起来应当是良家女，在这时代，再正常不过了。

“师傅，我叫真真，她是米儿，这是狐狸。”

其中一个娇小的姑娘率先开口，她咧着一口白牙，眼睛弯弯得如同月牙。

其余两者在她的带动下，也开始介绍起自己，不过也只是大概讲了下名字，是什么人，住在哪里。

袭人对这个健谈的姑娘很喜欢，原本一开始沉闷的心情也好了不少。

学艺不是一件速成的事，时间非常宝贵，如果没能在最好的年纪学到本事，那一辈子也没机会当上魁首。

袭人一开始便教给她们学琴的技巧，等到王川过来时，已经是下午傍晚时分。

“怎么多了几个小丫头？”王川好奇地打量着几个小姑娘。

三人相互站在一起，真真眼睛眨动，打量了一会王川后，便拱手一礼道，“原来是师傅的相好，见过先生。”

王川一愣，看向一旁的袭人，目光仿佛在说，“这是个什么情况？”

“他们是阿娘叫过来的，想与我做弟子，给丽春馆撑撑门面。”

“他们来路正常吗？”王川小声问道。

“放心，阿娘都会调查的。”袭人解释道。

两人交流了一番后，便打发三个小丫头离开了，后者自然识趣不去打扰他们的二人世界。

“我带了点吃食，还热的，一起吃吧。”王川示意手中食盒，笑了笑。

“我去叫小翠一起。”

“诶，等等。”王川拉住了打算叫人的袭人，又道，“她刚才拿了我我那份菜，回自己房间了。”

说到这里，空气之中似乎多了一丝暧昧的语气，袭人退回自己的位置，却发现王川还抓着自己的手臂。

“王郎，别，别这样，我有点紧张。”袭人看着王川带着侵略性的眼神，有些羞红。

后者笑了笑，知道自己应该适当进攻，才能增进感情。

将袭人拉动过来，手掌抚过她的柔荑，纤纤玉指，如美玉无瑕。

王川忍不住低头一吻，感受热气呼在自己的肌肤上，袭人忍不住心头一颤。

但她没有阻止，心中反而带着些许欢喜，大概这就是书中所说，那般与情人相会的场景。

她可是读过不少红本的，那时候小翠还专门给她找来了闺房之书，上面写的都是羞死人的事情。

现在想起来，仿佛是幻想照进了现实，她望着面前的男人，手轻抚他的脸庞，笑道，“王郎，不知道为什么，我心中甚是欢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