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7终南山（一）

黄蓉觉察到杨典猥亵，左臂护住胸前推离杨典稍许，五分娇羞五分憨怒：“快拿来解药。”

软香温玉离开，杨典稍稍回过神来。

无视黄蓉娇憨威胁，杨典叹了口气：“蓉妹子，瞧瞧你背后再说话。”

黄蓉转首回视，一腔激动霎那化为乌有，原来车厢后头不知何时跳上来一名中年女性侍卫，女侍卫早已拎着一柄手枪瞄准黄蓉多时。杨典没有神功护体所以特别注意安全，每逢出游都郑重其事携带百余名仿生智能机器人侍卫，利用仿生智能机器人的联网共享和超级运算能力，海陆空三百六十度警戒丐帮等武林豪侠的突然袭击。车厢后头的这名中年女性侍卫其实就是一名仿生智能机器人，她利用辅脑精确控制呼吸血液心脏跳动如死人般躲在暗处，外人极难发现她的存在。该名女侍卫留在车厢目的，眼鼻耳等生物器官立体扫描监控马车车厢，预防歹人下毒或暗器袭击，似她今日拎枪反威胁黄蓉等举措，只是实时监控的小小利用而已。

自从徐州挨了枪子，黄蓉留心观察各式火枪，已然清晰明白一柄手枪的威胁。情知逃不过，黄蓉果断撤去锁喉右手，换上一副笑脸替杨典捶肩揉背：“典哥哥坐累了吧，蓉儿帮你锤锤。”

杨典自谓有仿生智能机器人三百六十度二十四小时周密保护，懒得无趣戳穿黄蓉小心思，干脆顺势享受黄蓉侍候。

想了想，为了避免黄蓉继续耍心思乃至令人生厌，杨典决定编个善意谎言：“蓉妹妹，还记得帮你取出腹部子弹的手术吗？”

黄蓉猛的一僵。徐州两枪，一枪打穿黄蓉大腿，一枪打中黄蓉腰间。黄蓉当时满身鲜血以为自己必死无疑，谁想龙组几名女队员用小刀戳开她小腹搅弄一番再用针线缝合，那么重的伤势竟然慢慢好了。黄蓉追随黄药师学的都是古典医学，似这般开膛手术仅存于华佗级别医圣传说当中。正是因此，黄蓉才对散功丸之类药品特别敏感特别忌讳，没有等夜色昏沉时逃亡，而是白日冒险胁迫杨典交出解药。

杨典连通仿生智能机器人视野，不必回头也能清晰判断黄蓉情绪，悠然继续编造谎言：“蓉妹妹是飞来飞去的侠女，我怎能没些防备你逃跑的办法？手术救你同时，医生也在你肚子里塞入一枚裹胶药丸，南疆巫盅晓得么？这枚裹胶药丸和巫盅类似，且解药只有我懂。哪怕你逃回桃花岛，黄药师也要乖乖背着你回来求我。所以啊，蓉儿妹妹你莫再耍心思啦，还是乖乖等时间到了再回家。”

黄蓉听傻了。

黄蓉原本就畏惧忌讳开膛破肚手术，不禁下意识相信了杨典的谎言。黄蓉晓得没了逃跑机会，顿时失去扮乖麻痹杨典的心思，恼怒推远杨典，抱腿委屈缩在车厢角落。回忆起黄药师责骂，回忆起徐州行之后种种艰难，黄蓉越想越委屈，悲悲戚戚哭的好伤心。

少女版黄蓉，可真够脆弱的。

一路无语，黄蓉哭哭啼啼尾随杨典来到终南山脚下。

因为有即时通讯外挂，陕西行省方面已准备好三千红衣军精锐。黄蓉骤见纪律严谨的红衣军，讶然追问杨典：“你为朝廷效力？”

杨典淡然微笑：“是啊。”

黄蓉呸了一声：“原来是朝廷走狗，难怪对丐帮英雄赶尽杀绝。”

杨典灭金之后，中原民族矛盾淡化，江湖与官府之间矛盾渐渐由次要矛盾升级到主要矛盾。当然，黄蓉对江湖官府并无明确概念，她声讨官府只因杨典为官府效力。黄蓉此时尚对全真教毫无了解，连中神通外号都不晓得，只因王重阳天下第一高手尊称以及周伯通和她父亲之间矛盾推测，下意识觉得全真教高手众多，理应能轻松击溃三千红衣军。想到此处，黄蓉忽然纠结起来：“我爹爹拘扣周伯通，或与全真教不和，全真教击溃了红衣军，若和杨典一样无耻胁迫爹爹那该如何是好？”

由于刚出门就碰见杨典，黄蓉对江湖的印象极差，觉得到处都是杨典这号坏人。

十余名仿生智能机器人斥候前插绘制三维地图，仿生智能机器人将领则挑选最优地形登山。杨典没有武学基础又无辅脑精确控制肌肉，而黄蓉虽有不弱武学根基却奈何不得散功丸的霸道侵袭，刚走了一会儿山路，两人就气喘吁吁喊累，只好调来几名士兵肩挑软椅背负他们。

三千士兵登山途中，时不时有道士前来窥探。仿生智能机器人精确控制步枪，人人都是超级狙击手，砰砰几枪打死几名伏击道士，余下道士才鱼溃鸟散逃之夭夭。

两日行军，红衣军终于与全真教对上面。

眼前地形如一团圆扇，扇柄一段数十米狭隘山道，两侧悬崖陡峭无处攀登，恍若一线天；扇面是一处宽敞圆坪，四周群山环抱，数十名道士扛着铁盾堵住一线天通道，铁盾道士之后疏疏落落站着百余名持剑道士，或是全真教著名的相生相克大北斗剑阵。全真教选的对战地形非常绝妙，悬崖峭壁抵挡火炮压制，铁盾抵挡火枪狙击，全方位压制红衣军优势。红衣军当然也可绕走它路，可山脉里藏身之处繁多，此处能逼退红衣军，它处定然也可逼得红衣军不断改道，最终令红衣军耗尽粮食灰溜溜滚下山。

其实，红衣军再厉害也极难尽数剿杀武艺超群的全真教道士。金庸小说设定中，哪怕蒙古大军焚烧终南山，全真教道士也从容全身而退，并带出许多道藏经籍。题外话，全真教抗金抗蒙都是小说设定，真实历史里全真教与蒙古并无深仇，甚至全真教靠的就是全方位投靠蒙古，才能一统天下道门。毕竟小说是小说，历史是历史嘛，剧情世界和真实世界不同之处很多很多。

射雕剧情暴走，全真教失去抗金光环设定，自然而然变得现实起来。只要杨典的大鲁王朝不向全真完全关闭大门，全真教怎肯主动激怒朝廷？骤闻红衣军登山，全真教想的不是如何剿杀或对抗这支红衣军，而是如何解决问题，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一名持剑短须道士高声喝道：“敢问军帅怎么称呼，为何率兵扰乱道门清静之地？赤武皇帝（杨典登基时选定的年号）曾颁布诏书说宗教自由，全真也好，重玄也好，皆可传教天下。我教马真人已去洛阳与国家宗教局协商教务，尔等军将勿要自误。”

红衣军阵营，一名仿生智能机器人将领高声回答：“大军来此，乃是奉命平叛，贵教丘处机不顾靖康之耻私藏女真王室血脉完颜康，证据确凿，不容抵赖。我代表洛阳枢密院通报贵教，速速交出案犯丘处机和完颜康。给你们一刻钟时间考虑，一刻钟之后，我军就要强攻重阳宫缉捕案犯。”

丘处机与江南七怪赌约仅在全真教高层流传，普通弟子所知甚少，骤闻丘处机收留完颜康之事顿时哗然争论，有说污蔑的，也有说误会的，更有怀疑丘处机的。但无论如何，全真教对圆扇险关信心十足，觉得红衣军一刻钟限制都是空话，嘿，除非绕路，否然怎可能闯过铁盾阵？所以，一刻钟之后，全真教道士仍在喧闹。

与此同时，仿生智能机器人军将联网请示杨典，得到强攻军令。

终南山道路艰难，攻城重炮短时间内没办法运到山巅，这也是全真教胆敢无视红衣军强攻军令的最根本原因。自杨典种田鲁中山区到吞并金国，跨越时空提前数百年面世的火炮，摧枯拉朽式拆迁无数冷兵器时代重城要塞，火炮这样明星级别武器，已经变成战争胜利的象征。杨典为何能光复中原，因为火炮；杨典为何能百战百胜，还是因为火炮，连黄蓉这样的黄毛丫头都晓得鲁国以火炮取天下。黄蓉内心纠结，既不愿意杨典获胜，也不愿意全真教获胜，渴盼双方最好永远这般僵持下去，遂试探询问说：“没见你们带火炮呀？”

杨典不晓得黄蓉纠结心思，却知黄蓉必然乐见他失败挫折，笑呵呵反过来打击黄蓉：“怎的没带，那里不是？”

黄蓉顺着杨典手臂望去，却见几名士兵扛来十数根钢筒，正在在某名军官指导下布置安放。黄蓉印象中的火炮，都是那些向百姓免费展览的粗壮式攻城巨炮，而眼前这些小钢筒才半人高，哪有一丝狰狞恐怖。黄蓉眨了眨眼，笑说：“这也算炮？”

杨典：“等等你就知道啦。”

南中国多山川丘陵，考虑武侠奇人凭险割据深山等难题，龙组请求实验室紧急复现迫击炮。十八年辛苦种田，合适钢管和合适火药已非难题，如今困难主要在于迫击炮炮弹制造。和其它许多顶端科技相似，迫击炮炮弹生产严重依赖仿生智能机器人监管，暂时只能定量供给对口镇压江湖侠客的龙组。迫击炮是山地战和堑壕战利器，今日正好用来碾压一线天对面的全真教道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