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24 待一宿

对于新人，宝鸭这个相当于大秦长安辖境暂时的首府，采纳封闭式新手培训法。1;912;;5991;4;;1;19;19;19;;6;1;5;5;1;8;1;21;;6;1;9;11;09;;

不过每周一次开课，像呙冎这样从犄角旮旯里钻出来啥都不知道的人还真不多，故此这个关于历史的车轱辘究竟该怎么转动的录像，没有计入“三天培训”期内。到周一，才会进入正式培训科目，享受到封闭式培训安排的一系列课程和免费服务。是以方才播放期间，录像大厅数十新人，除呙冎聚精会神从头看到尾，余者都是玩手机、打盹、凑一起耳语、甚或公然亲亲摸摸。直至灯亮，培训中心管理人员过来关了电视和录像机，大家才不约而同摆出一幅认真听讲的姿态。

“各位新人，方才的表现，不尽人意。”

“考虑到车轮如何滚动大家早已十分熟悉，可以原谅。但若明天正式上课还是不专心听讲，免费培训仅此一次！而且必须强调，就目前所知也唯有我们大秦长安，能够严格进行这种新人培训！所以，如果谁是外地的……”

“闲话不再多，按各位座次领取标牌，明天按标牌到相应教室报道。领完标牌的，外面有电瓶等着，满一辆走一辆，别耽误时间。速度点。”

标牌就是个临时制作的过塑胸牌，身份证大，加了条能悬在脖子上的蓝绳。正面是照片、姓名（绰号）、籍贯（预设目的地），背面为中央广场地下大厅环形培训中心的布局图和各室编号，其中以明显红色覆盖那间代表要报道的教室。唯有把胸牌斜到某个角度方可看到隐约编码。呙冎编号是p－20100（临0005m）。

看到呙冎把标牌斜来斜去挡了后面一堆人还不识趣，一身军绿的管理人员刚想一巴掌拨拉过去，就见眼前这位，须发斑白、颇有几分垂垂老矣之像。得，还是别吓着老人家。这末世，因着生物钟停止疾病，全球45岁以上万不存一，40岁至45岁千难见一。故而年过5，已然绝对能够视做“老人”。而尊敬老人乃神州美德，数千年承传早已深入人心。思及此点，军绿只得忍气解释：

“您老，哦，大叔。你这编码是临时的，抵达中州悬城后才会办理正式编码。大秦这里你那型号你是第五个，算相对罕见型。因这型号的名称不太妥帖，官方统一给出新命名即马渡江型。您暂时为0005号。其他四个也这么自称。此外，编码第一字母表示暂且认定你为葡萄型辅助成员，未来发展待定。但你放心，临时标牌在大秦享有同样权限。”

耐着性子解释一通，已然烦了，大手一挥：

“正式上课都会详细讲解，去吧。”

坐敞篷电瓶离开地下培训中心，一出中央广场，就见三五一堆的人员候在那里。

这些皆是因各种原因和接受培训的新手新人类有着不得不未来密切关系的相应人员。

呙冎四处看看，却见并非赖尚妮接他，而是用围巾和墨镜遮得严严实实的尚月，一个人站远处冲他招手。

走到尚月身边，尚月就细声细气解释：

“妮下午接了个新任务随队去长安，有可能今天赶不回来。我不是新人类，不适合站那里接你。哥就劳累点，陪我走回去好吧？”

这意思十分明确，就是今晚，得和她孤男寡女在那遮不了风也避不得雨的破房子里，待上一宿。至于妮的任务，谁知是否有意被打发出去。

干点啥那倒无妨。而且保暖思啥啥的。现在呙冎的确对某种事情很期待。问题是，呙冎很惭愧，他的套套，早就没了。而在妮子家翻那些箱笼时，却又根本找不到那玩意儿藏哪儿搁哪儿。这么一来，对别人可能没问题的事儿，对呙冎来那就是原则方面大问题。

这尚月，看上去当然不像有病那种。不过呙冎这伙野驴，向来都有这种优良品质。乱可以随便乱，没套套抱歉。故而只要并非老婆老公，忍再辛苦，绝不越界。

再，既然人家有这姿态，反得讲点礼尚往来。你对不起我就回答没关系。你谢谢你，我就笑笑别客气。于是走了两步，琢磨一下就停住。

“现在以什么为货币？我是，有没有办法让我去趟阳光万千镇？”

尚月楞了楞：“这么晚了还出去啊？”

“对，”呙冎：“我们的人都在那里，总得跟他们见一面。”

见一面，只要跟谁弄到个套套。嘎嘎，再回来时，俺这人实诚的狠。你既盛情相约，俺肯定绝不矫情。

尚月摇头。“现在没货币一。自然人之间黄金钻石偶尔还能用以非官方性质交易；新人类间唯一通用的准货币单位，就是各类通用型能源石。以物易物，才是最主要交易手段，另一个就是贡献值的彼此转让。”

“能源石？”呙冎若有所思。贡献值现在无法奢谈，“能源石”这么狗血名词，既然新人类时代都已到来，当然得跟着一并出现。只是，这玩意儿算什么？异次元明的电池？亦或修真修仙法里的灵石？

“应该叫做能源砂吧。”尚月笑，“标准能源石，谁都当宝贝一样珍藏。只有能源耗尽变成沙砾成为一次性消耗品时，才会被用以交易。”

还是不明白它究竟算是什么玩意儿。

“那东西究竟长什么样子？”呙冎问。

尚月摇头：“什么样的都有。不过，那东西如果没有你们新人类配发的检验设备，普通人类的肉眼，一般都是无法确认的。我只见过妮用手机拍的图片。妮也从没得到实物。她只能凭生物本能的自恢复，使得零件能力得以修复和补充。”

“哦，”呙冎若有所思点了点头。

这就是，无论真假，从尚月这里休想拿到那玩意儿。

“在新宝鸭，你的出入资格是有，”尚月看看呙冎挂在胸前的标牌：“不过妮那队人都去做任务了，其他队伍不熟，借不来车。借军车的话，人情用一次少一次，还得想办法打通跨区通讯权，你理解吧？真想去，走路。明早六点能赶回，别耽误培训就行。但我肯定是，没有那个体力。”

这段话里，因包含有“还得想办法打通跨区通讯权”这句，就把呙冎邪念全部打消。

人情用一次少一次，找老婆闺女重要？还是借个车去趟阳光万千镇弄个套套重要？呙冎当然只会单选。

所以现在的呙冎，已经正儿八经的，的确只想跟酋长他们见一面。

想起还有给新人配发的免费营养品，急忙问：“如果用民用型高蛋白份、螺旋藻、多维金之类兑换呢？我还有一瓶125毫升的浓缩电解质饮料粉，以及5组完整包装的增力胶囊。”

尚月再度摇头。

“那些东西吧……，怎么呢？正规新人类看不上，自然人的话……现在电力、汽柴油类以往的常规能源，绝大多数无权拥有。自行车的话，窝瓜哥，这种谁都能用的东西，您自己想，自然人是不是要把它当逃命用的神器珍藏起来？再，您骑了这玩意儿独身一人走夜路，也不安全不是吗？遇险的可能性，比大姑娘脱光了满背街闲逛还要大百倍。所以我的意见是，算了，就凑合一夜。等考核完毕你能接任务了，自然而然就可以跟队或组队。”

“不能电话联系吗？”

呙冎强迫自己忽略那句大姑娘神马的令人砰然动心言辞：“我知道目前只有对讲机能用，固话呢？只要线路架好，像宝鸭这里应该跟各地都有联系吧？怎么，它也算临时首府。”

尚月就叹气。

“哥啊，您就真不想想，电话线？那种容易一烧就没的东西，火流星和地火焚城时能保留下多少？至于各项恢复，您觉得，现在是最基本生存重要，还是奢侈类通讯手段重要？新人类有其相应通讯工具和少批量改装技术，不然你以为什么样的对讲机能忽视负能量影响并且还能覆盖快20公里范围？自然人，一个个群落，在秩序方面都没法稳定，你他们是从废墟里拣垃圾重要，还是建设工厂重要？我这么吧，一定通讯范围内的电话电报肯定有，虽然做不到跨区，但那玩意儿，在自然人群落里，绝对属于战略等级最高级别。”

“半不成区在哪儿？”

呙冎急了，他已经有点抓住耗子就是猫了：“上午接我们的是5个西塔型气球人……”

尚月截口：“看来你并不明白，没有能源石情况下零件自恢复是需要时间的。级别越低恢复时间越久。譬如妮，她的伞状飞天遇到你时消耗过度。下午这任务，还是因缺了飞天根本不成，她队长咬咬牙才给她一粒能源砂。否则，她至少到明天下午才能基本恢复。而气球人那几个，自己飞没问题，载人，怎么也得再等两天半。”

呙冎皱眉，他的田四木是否也需要能量？

一想到这里，别上床做点啥，就连摸摸抱抱心思都欠奉。

勉强笑笑：“那好，今晚，就打扰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