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帝后
作者:月临 | 分类:言情 | 字数:17.4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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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映唇
“陛下。”梁念容敛了人前端庄,语音软嚅,“如今西凉事毕,王相还朝,陛下也该宽心了,应该好好保重龙体才是,万勿再过度操劳。”
“皇后近来怕是也倦了,宫中事多繁杂,皇后自个儿也要注重休息。”刘彧宽慰了句,“贵妃有孕,皇后可会觉得朕宠妾灭妻?”
“陛下,臣妾有了淑慎公主,已经是上天垂怜,臣妾心满意足。”梁念容低声应道,“是臣妾没那个福分,不敢奢求。”
刘彧沉默了一会儿,才接道:“到底是件喜事,宫中如何?”
早知道话题最终会落到这上头来,梁念容笑了笑,“陛下不必多心,如今宫中并无多少妃嫔,且大多位份较低,不足为惧。”
“陛下安心等着龙脉降生就是。”梁念容低头,掩了眸中最后一丝落寞。
刘彧点了点头,“劳皇后费心。贵妃经常小性子作祟,还劳皇后多担待。”
刘彧这下才想起来正事,“皇后来宣室殿有何事?”
梁念容神色一凛,施然道:“陛下,臣妾有一事,还请陛下考虑一二。”
“皇后莫不是专程来为前朝做说客?”刘彧不快之色一闪而过,“大选之事,容后再议吧。”
刘彧不想再提此事,转身欲走,梁念容一把拉住刘彧衣襟不肯撒手,竟是跪了下去,“陛下若要责臣妾后宫议政,这样的罪名臣妾担不起也不敢当。但臣妾作为中宫,终究还是要劝陛下,国事为重。”
“贵妃有孕,未必不是龙子,皇后还要拿什么理由来劝朕?”刘彧不动声色地收回了被梁念容攥在手中的衣角,却没有命梁念容起身。
梁念容不卑不亢,“陛下容禀,新朝五年,陛下平内乱扩外攘,赫赫政绩朝臣百姓皆看得见。但大选之事,陛下确应提上日程啊。”
“国本为重,且不说贵妃腹中是否龙子,就算是,陛下如今也是二十又六的年纪了,先帝此时,宫中皇子可是好几位了。”
梁念容一时心急,没有顾及刘彧忌讳,脱口而出先帝后宫之事。此番反应过来,想要收回已是不可能了,只好讪讪地住了嘴。
刘彧一字一句问道:“说—完—了?”
梁念容终究抵不过刘彧的压力,行了个大礼,“臣妾失言,请陛下责罚,但请陛下慎重考虑此事。”
刘彧冷哼了一声,没有接话,往殿外去了。
梁念容在身后连唤了三声“陛下”,也终是没有止住刘彧的脚步。
一个二个的都只知道给他添堵!
刘彧见只有周诚跟着,顾不得礼仪,边走边踢路边的石子撒气。
一个月瑶,一个清河,一个冯映薇还不够,连一直识大体的梁念容这会儿也敢违逆他!
刘彧脚下一个不稳,一不小心踢上了一个大石块,痛得“哎哟”了一声,连单脚跳了几步。
周诚强忍着还是没有憋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周诚。”刘彧回头瞪着他,眼中目光堪比火焰山,可以活活将他烧死了。
周诚忙噤了声,见刘彧又闷闷不乐地往前走,只好问道:“陛下这遭儿要去哪儿?”
刘彧忽地顿住了脚,他竟连宣室殿都回不得,冯映薇孕后日日小脾气上头,他也懒得去招惹,眼不见心不烦,眼下竟然没有地方可去。
周诚见他这般,遂出主意道:“陛下可去昭阳殿散散心么?”
刘彧听他这一说,反倒平静了下来,微微颔首,“也好,倒也多时没见着清河了。”
清河素来爱在殿外散心,远远见着刘彧御撵过来,迎到门口,“陛下驾到,蓬荜生辉。”
“昭仪娘娘又哭穷,这可不是第一次了。”刘彧摇了摇头,眉里眼里不自觉地添上了一丝笑意。
一到昭阳殿,再多不快,一见着清河,只要清河不故意与他作对,便都无影无踪了。
周诚见两位祖宗今天难得高兴,也接了句茬儿,“昭仪娘娘这昭阳殿可算是金殿了,若昭阳殿都是蓬荜了,那咱们陛下的整座未央宫,怕也不过是数千茅草屋了。”
周诚这话说得糙,却难得使刘彧开心,刘彧笑得爽朗,“周诚这嘴,真真厉害,当赏当赏。”
清河将刘彧迎到内殿,月瑶奉了茶便识趣退下。
刘彧注视了一眼月瑶的背影,问清河道:“你当真如此不喜欢月瑶?”
“陛下说的哪里话?”清河娇嗔地拿帕子掸了掸刘彧,“陛下赐的,无论什么东西,臣妾哪敢说一句不喜欢?”
“喏,看来还是不喜欢咯,不喜欢便直说就是,正巧宣室殿里没了月瑶,也是不习惯。”刘彧摇了摇头,“原想着你初来乍到,事事不惯,月瑶细心,能照顾得体贴些。”
“既是不喜欢,周诚,给内侍局打声招呼,让月瑶回宣室殿就是。”
周诚忙应下了,就怕二人又要闹出不愉快来。
“陛下这般,不知月瑶会不会伤心呢?”清河也是犹豫了半晌,终于才决定,“不过,既然都两年多过去了,陛下没了月瑶仍然不习惯,那臣妾也不敢夺人所好。”
“晚晴,也去准备些礼物,送给月瑶。”清河忙又吩咐了晚晴,不给刘彧任何反悔的机会。
别以为他不知道她打的小算盘,左右不过是懒得揭穿她罢了。
刘彧伸手去刮了一下清河的鼻子,“原来咱们昭仪娘娘是属猴的。”
好哇,竟敢说她猴急。
清河猝不及防,被刘彧占了个便宜,心里本就恼着,这下听刘彧打趣她,佯装嗔怒道:“陛下可快些摆驾去合欢殿罢,猴子恼了可是要挠人的,离得远远的才好。”
以牙还牙,现炒现卖倒学得挺快的。
刘彧哪里肯认输,向周诚道:“周诚,去寻些香蕉来,要小些的,大了小猴可搬不动。”
周诚:“……”
这俩祖宗,互相开起玩笑来真真不害臊,当旁人都不存在似的。
清河叫人看了笑话,脸上白一阵红一阵的,好在抹了些胭脂,倒也不明显,忙岔开话题道:“陛下当真不怪罪臣妾?”
“我什么时候真怪过你?”刘彧看穿她的小心思,乐得送她个人情,不再打趣她,“只要你不刻意跟我作对,我就谢天谢地了。”
“陛下这话说得奇怪,臣妾可哪有巴巴地去惹人烦的道理?”
刘彧一把拉过清河,清河一时不妨,便跌坐到刘彧怀里。
非礼勿视,非礼勿听。
周诚心里念念叨叨,忙低下了头。
清河仰起头仔细瞧刘彧。
棱角分明,剑眉星目,刘彧属于耐看的类型,比之阿衍,少一分狠厉,多一分英气。
清河看得怔怔的,当真好看,真想伸手摸上一把。
呸呸呸,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清河按捺住了小心思。
刘彧被她直勾勾的眼神看得怪不好意思,伸手在她左脸上轻轻掐了一把,“怎么?我尚且还是柳下惠,你就想做山阴公主了不成?”
“呸”,这个不害臊的,清河在心里把刘彧祖宗八代都问候了个遍,敢情他竟把她当作那贪恋美色不知廉耻的山阴公主了。
清河恶作剧的念头一闪而过,伸手就要去推刘彧,刘彧眼疾手快,哪里容得她得手,一把将她双手控制,俯身就吻了下去。
清河动弹不得,毫无准备地受了刘彧这一吻。
刘彧身为帝王,素来注重人前礼仪,清河不妨他竟在人前做出这般举动。
刘彧与她双唇相映,一手仍旧牢牢地控制住她双手,清河本就跌坐在刘彧膝上,难以保持平衡,此番不由本能地挣扎起来。
刘彧见清河挣扎得狠了,唇上的力道蓦地一松。
清河没料到这么容易就脱离了险境,不由放松了警惕。却不想,同时竟还生出了一分不舍,不自觉地微微抬起身子,离刘彧又近了一分。
下一瞬,刘彧的唇再度欺了过来。
刘彧心里暗暗坏笑,他等的就是这一刻,所谓欲擒故纵,不过如此。
清河来不及多想刘彧的阴险诡计,刘彧的舌已不由分说地探进了她的嘴里。
刘彧方才落下的,分明是一个温柔的吻,此番卷土重来,却突地变得霸道起来,容不得清河有半分反抗,带着她翻滚、碰撞,不肯给她半分喘息的机会。
清河被这样的占有欲惊到,却没有心思多想,刘彧也不会给她机会多想。
舌齿相间,刘彧霸道地欺下了身,将怀中的清河箍得更紧了几分。
清河常在闺中,就算之前与刘彧相欢,刘彧也一直是克制而隐忍的,哪里有过这般喷薄而发的感情。
到底是饮食男女,人之大欲,清河哪里经得起这样的诱惑,不自觉地嘤咛出声,迎合起了刘彧。
刘彧素来习惯了清河的服从与妥协,却从未感受到过清河的主动。这下更是前所未有的兴奋,腥咸的味道自舌尖传来,清河痛得吸了口气,却不舍这般温情,仍旧缱绻缠绵共云雨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