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省政府驻首都办事处服务员这个神态，龙书记当然不会去搭理，他随便问问而已，有一种虚荣，怕别人感觉不到他也是一个不小的官。尽管在这个地面上这个官太小了，但是他转换角色有点感到水土不服，但是他也知道这不是江河市，何况江河市也不是原来的江河市。

“我们是江河市未来的，昨天有电话预定两个房间，我姓郭。”郭栋材看到这个场面赶快过来。

“到二楼总服务台吧，到那里先交钱登记…”服务生说。

没有等服务生再说下去，栋材就说：“好的，谢谢！”就走了。现在是什么时候，十点钟了，来这里还有任务的，所以栋材没有心思废话。

晚上郭栋材还联系了一个重要人物，原来大学的同乡好友夏可卿。昨天晚上栋材其实就联系了她，也知道了她现在就是在国家领导干部管理的这个部担任部长秘书，但是她到位的时间太短，栋材怕为难她，所以没有直白的告诉龙书记自己有这个同学在这个位置做事，到时万一龙书记寄希望太大觉得这个位置一定能够办成他的事，到头来又没有办法做到，反而让龙书记误会自己。

栋材说：“我感觉我的这个老书记也真是有些冤屈，他其实是很重视森林资源保护的，只是作为一个市委书记不可能管到几千平方公里的每一个小块。”

“明天我一天都很忙，如果你方便的话晚上十一点再来把相关的材料给我，我试试看有没有机会向首长报告一下。”夏可卿说。

“那很好，我明天十一点前带资料过去就在你们部的办公楼外面等。”

栋材有点兴奋，马上就先整理了一套资料单独放在一个文件袋里。明天他想先跟着龙书记去找他的朋友，再回到现在的住处等那个得到龙书记关照的老板。不管这边这个老板什么时候来和什么时候回，自己要提早出发去找可卿。

……

龙书记的同学在某部的情报资料中心当主任。到了门口门卫拦住了龙书记和郭栋材。龙书记说：“我是你们主任的同学，他让我来找的。”

“很多人都是这样说，但是结果有很多跟我们主任什么都没有说好，挨批丢饭碗的是我们。要进去挂电话说好，或者让里面挂电话给我。”门卫把龙书记简直当做骗子或者是上访户了。

龙书记哪里受得了这种无视，他拿起电话挂了里面的同学主任：“同学，我就在你大门外面，你通知一声门卫让我们进去。”

“老同学呀，实在对不起，今天我这里有两个省里的领导要来研究一个事，你就在门卫那里等等，我让我的接待处长直接带你去国宾馆吃午饭。”电话里的同学说。

“那我什么时候可以见到你呀，我说的那个是你能不能帮我想想办法？”

龙书记简直有点气愤，你摆什么臭架子，不就是一个事业单位吗还搞得跟总统府似的森严。

“你讲的事我是了解了一下，现在舆论监督是谁也不好干预的，我们都要支持他行驶监督权呢，再说了那是什么样的领导呀，国家核心位置的领导呀，而且结果来具体督办的也是干部管理的部们的头呀，谁说到都要让计分，还敢去说情？但是我们是老同学么，明天再找个机会我们见个面。”

电话里同学说话简直是在摆官腔，他*的当时在读书的时候他做了违反校规的事还是龙书记我替小子你说情才免了处分，*的现在发达了不认人了！龙书记心里直骂，但是又不好在郭栋材面前骂出声，太没有面子了。

“今天我先走了，明天我再跟你联系。”

真是奶奶的，当我是要饭的打发人来领我吃个饭，你自己还没有空来！龙书记不好发很大的火，槐西这个事他没有什么人可以找了，他要忍着看明天见面有没有办法可想。

现在还是开春的季节，首都的天气还是很冷，但是龙书记和郭栋材两个人左奔右跑的也是满头大汗。他们先回到省政府驻首都办事处，郭栋材再联系了前回到采访青年女记者。

“记者姐，下午有时间见个面吗？”青年女记者看去也比郭栋材年长几岁，也出于尊重和礼貌，所以栋材喊她姐。

“要么晚饭时间吧，我在国家电视台门口等你。”青年女记者说。

“好，一言为定。”郭栋材说完就准备动身。

首都这地方外出太不方便，随便一个地方跑了两三个小时是家常便饭，所以现在就要出发。他要去了解一下那两个女记者拍的资料有没有准备要播，什么时间播，内容是怎么剪辑的，主要反映的问题是什么…

他对龙书记怎么说呢？郭栋材想了一下还是直说吧。

他要出门的时候听了一下龙书记在的位置，在说话但是不在房间，在大约五楼位置。

郭栋材按照他听到的声音走去，听到他问：“如果是帮助递送一份材料给重要的部委一把手要怎么酬谢，那如果引荐见面呢？”

“关键部委一把手送材料不少于十万，见面不少于二十万，看部门有的高的四十万都有。这事还能白干吗？就这个价你也找不到人。所以才会有那么多的骗子，有的要价不高但是假的，他没有帮你做事。”另外的人对龙书记说。

“太腐败了，这些掮客，趁人之危大发横财。”龙书记好像感到不平。

“这是市场需求，愿者上钩。你说是趁人之危，人家还说是助人为乐；四两拨千斤，有时收到的效果无法估量。再说有时一个项目一笔补助都是多少千万，你说值不值。”说话的人理直气壮。

“你有没有几个什么部委领导的线可以牵的？”

看来龙书记也有点病急乱投医的滋味，归不得媒体都曝光说有副省级地方官员遇到骗子。遇到了骗子没有报出来或者是不好意思让人知道的吃哑巴亏的不知道有多少？当然这个办事处这个说话的未必回想故意骗人，但是他牵的线未必都是真货吧？

“这个我们也只能先找人，有时能够找到，有时还找不到人；有时找到得快，有时找到得慢。看你是我们本省地方领导我才说这些，一般的人我们不敢告诉你这些。”

他们正说着的时候栋材到了他们说话的办公室门口。栋材看了一眼办公室门框上定的一个牌子上写着“综合处”。

龙书记看到郭栋材就说：“小郭，这是办事处综合处孙处长。”

寒暄之后郭栋材对龙书记说：“龙书记，我约好两个朋友要去看一下，可能要等到晚上回来。”

龙书记跟着过栋材一起到了门外，龙书记像交待家里晚辈小孩一样说：“注意安全。”

高栋材看了已经走出了办公室边上也没有人就说：“书记，我联系了前回到江河市采访的记者，想跟她私下沟通一下。”

郭栋材是想告诉龙书记自己出去也不是去玩的，是在为他办事。但是暂时还是不想告诉他要见夏可卿这个现在不寻常的人物。一是下一步夏可卿能够做到什么程度还没有底；二是有些关系是不宜都像现宝一样的全部抖出来让人知道，官场要有点神秘感，其中人际关系的神秘就是其中重要内容。

“我有必要去吗？”龙书记问。

“龙书记去了太敏感，而且我没有说龙书记来了。我先去看看有情况再向龙书记报告。”

龙书记听了也赞同郭栋材的说法：“是，我去了搞不好人家还不说这个事了。但是有什么情况跟我联系，又要开支的跟我说。”

郭栋材点了头就走了。看着龙书记现在的样子，栋材觉得当官的领导在位子上的时候是那么不能靠近，那种拒人千里之外的威严，但是一当环境变了还不就是再普通不过的一般人。他想自己如果也做到一定级别的位置，就要避免这种状况，要随和地跟同事和群众相处。可是郭栋材想得天真，这是不容易的，这不完全取决于你自己。

在国家电视台大院门口郭栋材还是等到了青年女记者。

“郭总怎么也来首都了？谈什么大生意呀？”记者见面说。记者上回收到的跟栋材的名片是金线莲公司的企业名片。

“记者时间宝贵，我直说了吧。我是想了解一下你们前一回采访的资料要不要播，以什么角度播。虽然这是不宜问的，但是我那次跟你们分开后知道你们去江河市的任务，我们觉得这个采访对当地的主要领导很不公平，他们是在周边几个县市里抓森林资源保护抓得最紧最认真的，但是因为我们江河市地域太大，有些事是没有办法不存在漏洞的。”

看着郭栋材急匆匆得像竹筒倒豆子一样一下讲了一堆话，笑了起来：“这个郭总跟我上回见到的怎么差别这么大？”

“我这是心里不能平静，觉得你们做新闻不够公道。”

青年女记者想了想说：“不瞒你说，我这回上来有事要送重要的采访资料来的。下午编辑也问了我上回到江河市采访的一些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