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的一阵骨骼碎裂的声音，那些人像是被巨大的蛮力摧折的树枝子，纷纷以断裂了的凄惨模样倒在了地上，只来的及发出一声掺杂着惊讶的痛苦叫声。

吕用之对这些前一秒还对着他跪拜哭泣的人毫无同情之心，在他眼里这些本来跟他就不是一类，他自己是神，他们是如蝼蚁一般的凡人。哪里有什么共情的余地。

他面不改色的继续捏着决将这些人的灵魂都收集起来。

洞穴中很快就有了更多的一股子戾气和黑气。这黑气里面夹杂着从地狱里透出来的嘈杂和痛苦的嘶吼，不甘的切切私语声不停的在这空荡的洞穴里回响。偶尔有一两句声音特别大的：“为什么？！……我要杀了你！”之类的话语。

这些戾气围绕着赵瑾瑜的笼子盘桓，不一会儿就变成了笼子上的厉鬼死灵，被束缚在了那笼子上特制的铁器上，挣脱不得。

赵瑾瑜一脸悲悯的看着这满地的尸体，眉宇间是一种深切的内疚和自责。

吕用之说道：“看看，这些人也就是死了之后，还有点用处，活着就是浪费。孙庆，将他们的尸首都抬出去，扔在这附近的荒郊野外里。”

“是。”孙庆一脸的苦相，连带着黑红的皮肤里的褶子，看着都是一种苦难。任谁都觉得他是一个普通的农民。

但是他从怀里拿出一个手指长的短笛子，鼓着腮帮子一吹，地上的那些已经死透了的尸体就拖着自己已经断了骨头连着肉的残肢从地上爬起来，像是一种奇怪的虫子，机械的艰难的，往山洞外走去……

他们再也不需要火把，在影影绰绰的光亮中，畸形着扭动着，跟着孙庆的笛声出去了。

洞穴中留下了一些血迹，充斥着血腥的气味。

赵瑾瑜似乎沉浸在自责之中，不能回神，他的眼睛一直悲伤的看着往洞口处走的行尸走肉。连吕用之靠近了看着他，他都没有察觉。

吕用之打断他的思绪，低吼道：“对，看着，眼睁睁的看着，这些人的死，可都是因为你不肯将升仙的秘籍交出来，你要是能早说，他们也就不会死了……”

赵瑾瑜皱着眉头看向吕用之偏执癫狂的眼睛，说道：“我如何做，你才能相信，这世界上并没有什么升仙的秘籍？”

吕用之眼中愤怒的火苗熊熊燃烧：“你还在嘴硬，好，好，很好，以后每过一个月，我都会收集些人来给你加固笼子，你等着吧。”

说完吕用之就往外走。赵瑾瑜在他的身后提高了音量喊着：

“法为术魂，术为法表，术能展现法之万一，但是不能通过术式通达法理。升仙参的是天地至理，是大道，这世上是没有术式可以直达的！！！”

吕用之转过头来不屑的看了他一眼，径直走了。

山洞里的水依旧在滴滴答答，又填了许多新的冤魂在嘶吼，在痛斥这世道的不公，在痛哭自己悲惨的一声。永远都沉浸在这永无止境的噩梦中，没有消解的一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