携手虐渣么殿下
作者:兔兔小奶糖 | 分类:古言 | 字数:75.6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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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7章 宇文叶
何洛眼中闪烁着无比坚定的目光。
在她的身上,散发着一种与众不同的气质,顽强,执着,无畏,坚韧不屈,百折不挠!
这一眼,让柳若梦的内心受到了一种强烈的冲击,一股难以言说的威胁感和压迫感油然而生。
她,必须得死!
“好,何洛,这局你赢了!”柳若梦深吸一口气,收敛起浮现在脸上的杀意,“不过我劝你还是认输的好,关上几天总比丢了性命的强。”
“认输?”何洛推开给自己包扎伤口的哥哥,毅然决然道,“来吧,还有一击!”
“考虑清楚了,我给过你机会的。”柳若梦冷笑。
“废话少说,继续我们之间的赌约吧!”
何洛挣扎着从地上站起来,用那柄滴着血的剑直直指向柳若梦。
柳若梦冷冷地俯视着她,“你这是找死,别指望我会手下留情。”
“手下留情?不必了。”何洛冷冷一笑,一脸决绝,“我何洛,愿赌服输!”
“不,不要再赌了!”何晨拼命摇头,心中生出一种无力感。
何洛用力推开何晨,挺直了脊背:“哥,爷爷就交给你了!”
“好,既然你非要找死,那本小姐就成全你。”
柳若梦一声冷哼,双眼焕发出狼一般凶狠的光,长剑拖出一道耀目的炫光,直直指向何洛。
岛上天气瞬息万变,狂风大作,豆大的雨滴从天上打下来,打在地上,汇成一股细流,注入何洛所站的泥坑,片刻便淹没了她的脚背。
那个单薄的身子毅然矗立在泥水之中,风,掀她的衣袂。雨,打湿她的长发,洗掉了剑上殷红的血,那只仿佛被怪兽胡乱啃咬过的左手,却异常坚定的紧握着剑,纹丝不动。
“无论生死,我何洛,决不会后悔!”她的声音没有丝毫畏惧,穿透雨幕在山谷之中久久回荡。
“受死吧!”随着一声厉喝,一股强大的剑气宛如游龙般腾空而起,在天上划出一个凌厉的弧度,呼啸着朝何洛劈头盖去。
“住手!”
雨幕里,有道人影飞掠而至,电光火石间,一个由强大的真气凝结而成的罩子瞬间笼罩住泥水之中的何洛。
柳若梦心中一凛,一个旋身收回九成内力,然而长剑依然势不可挡地击在了那个罩子上面,‘轰’地一声,她猛地被弹飞,宝剑脱手而出,人也重重砸在墙上,跌落在地,滚了满身污泥,狼狈不堪。
“什么人?”
众弟子见状纷纷拨剑,一涌而上,将那人团团围住。
“你没事吧?大师姐。”暮雨慌忙跑过去把柳若梦扶起来。
柳若梦抹了一把脸上的污泥,抬头望去,眼中几乎喷出火来。
只见风雨中,一位俊美无俦的锦衣少年凌空掠过,迅速将何洛自泥坑之中带了出来。
先前勉强提起的气力消失殆尽,何洛几乎站立不稳,剑也自手中滑落。
“小心!”少年紧紧揽着她的肩,让她不至于倒下去。
从他掌心传过来的灼热温度,让何洛的心瞬间一暖,缓缓抬头望向他。
少年十八九岁,剑眉星目,英气十足,五官完美得无懈可击,俊美得令人恻目。
高颀的身形,穿了身做工考究的月白色锦服,长发半扎,用华美的镂空发冠束住,其余发丝散落在身后,黝黑如墨。
此刻大雨倾盆,而他却衣发干爽,没有被雨水打湿一星半点,密集的雨点自空中打落却纷纷滑向两侧,仿佛有一个无形的罩子笼罩着他的周身,将他隔绝在另外一个世界。
他在风雨中傲然屹立,浑身散发着一种脱离尘俗,傲然于天的美。
“你算什么东西?竟敢管本小姐的闲事?”
柳若梦浑身湿答答的,哪里还顾得上什么形象,对着少年破口大骂。
少年毫不理会,“嚓”地撕下一块衣襟,拉过何洛的左手。
“谢公子好心。”何洛连忙抽回手,“我哥哥是大夫,他会替我包扎的。”
“把手伸过来。”少年命令道。
这样霸气的神情竟让人无法反抗,何洛听话地伸出了手。
熟练地给她包扎好,少年柔声道:“走,去上药。”
“你说让她走就走?空桑派何时轮到你做主了?”刘离飞起一脚,朝何洛踹去。
少年闪电般抓住他的脚踝,轻轻一拉,刘离站立不稳,滚进泥坑之中。
“柳掌门调教出来的弟子竟是这等恃强凌弱之徒?倒真让人大开眼界。”少年冷笑。
“师姐,此人并非等闲之辈,莫不是……”
柳若梦被气疯了,哪里听得进暮雨的劝告,狠狠瞪着少年,怒气冲冲道:“识相的赶紧滚开,休要多管闲事。”
“滚开?我像是可以被随意威胁之人么?”少年语气淡然。
“请问公子尊姓大名?来霏烟岛何事?”暮雨总感觉这人透着一股子无法言喻的高贵气质,不像普通贵家子弟。
“别管我是谁,总之今天这事,我管定了!”少年把何洛紧紧挽在臂弯。
第147章 宇文叶
何洛脸一红,竟无法挣脱,干脆往里靠了靠,不错,居然还可以躲雨。
“管定了?难不成你想替她去死?”少年不可一世的模样,惹得柳若梦更怒了。
“替她死?好大的口气?”少年冷哼,眉宇间的英气越发凌厉,“你凭什么认定我就不能护她周全?”
“想要护她周全,得问问我的剑答不答应。”柳若梦眼中寒光一闪,重新把宝剑握在手上。
少年冷哼:“呵,幻影剑,竟被你用来对付同门小师妹,也不怕丢了柳夫人的脸?”
“你为何认得这剑?”柳若梦一脸诧异。
少年挑眉:“早就听闻柳掌门的掌上明珠柳若梦,聪慧貌美,今日看来还得加上一条--心狠手辣!”
“你敢羞辱我?”刚压下去的怒火又猛地窜了起来,柳若梦强压下拨剑相向的冲动,怒问,“你到底是谁?”
“公子,这么大的雨,可别淋着了。”
不待少年回答,身后便传来清脆的嗓音,一位十六七岁的随从气喘吁吁地爬上山来,他着急忙慌地拨开人群,见情势不大对劲,生气地道:“你们干什么呢?没收到飞鹰传信么?”
“信?什么信?”柳若梦一头雾水。
王泰初一听吓得不轻,前几天他逮到一只受伤的大鸟,趁师傅闭关,就和几位师兄弟偷偷烤来吃了。鸟爪上确实绑着什么东西的,当时他根本就没看,一刀剁下去连同爪子一起给扔了……
完了,闯下大祸了,王泰初缩了缩脖子,蹑手蹑脚退出人群,找人商量去了。
“还不赶紧把剑放下?我们是从菡星城来的,这位公子是宇文山庄少庄主--宇文叶。”
众弟子一听连忙收剑垂手,躬身行礼。
空桑派远居海外,少与外界往来,当然,除了宇文山庄。
柳若梦叫苦不迭,何洛没除掉就算了,还得罪了宇文叶,不知父亲又会怎样处罚她。
“走,我带你去上药!”
不容何洛反抗,宇文叶霸道地将她一把抱起,走进大门。
……
大雨过后,一条彩虹挂在半空,衬得岛上风光旖旎。
烟雨阁后面的小木屋,何晨和宴宁--宇文叶的随从,俩人无聊地坐在屋外,望着彩虹发呆。
屋内,宇文叶拎着一只精致的玉瓶,将药粉一点点地往何洛伤口上撒。
“咝,疼!”何洛咬唇轻唤。
“疼么?那我轻点……”宇文叶一顿,动作越发轻柔了。
宴宁捂嘴偷笑,他家公子不近女色,未曾想今日竟破天荒的对一个初次见面的女子这般体贴入微……嘿嘿,天可怜见,老天爷终于开眼了,还以为他要打一辈子光棍了呢!
“我也是大夫,难道你家公子的药,就比我的好?”何晨撇嘴,一脸不服。
“当然比你的好,这不用怀疑。”宴宁撅嘴。
他家公子的东西,也是头一回受到别人的质疑。
要知道多少人想求求不到呢。
“我倒要看看是何药!”
宴宁话音刚落,何晨推门进去,宇文叶正给何洛何洛包扎。
“妹妹,怎么样?疼不?”何晨紧张地问。
“这药神奇得很,一会儿功夫就不疼了!”
望着眼前这个容貌冷峻,却善良正义的少年,何洛有些迷茫,她去过菡星城,宇文钺的暴戾狠辣人尽皆知,他,会是宇文钺的儿子?
空桑派正气堂。
柳长崆一改往日的严肃,笑容满面地望着宇文叶:“多年不见,侄儿已经长大了,几乎都认不出来喽,这是从‘琅霄殿’学成下山了么?”
宇文叶淡淡一笑,谦虚道:“谈不上学成,虚度光阴罢了。”
“侄儿过谦了。”柳长崆抿了一口茶,面带歉意,“没想到你初次光临霏烟岛,便被如此怠慢,可千万别往心里去,回头我定会责罚他们的。”
“区区小事,伯父不必较真。”宇文叶轻描淡写地答道。
柳长崆慢条斯理地喝了口茶,抬头望着宇文叶:“既然侄儿亲自到霏烟岛来,宇文兄怎的没有事先告知一声?”。
“老爷确实飞鹰传信了的。”
宇文叶身后的宴宁十分疑惑,在身后嘀咕了一句。
“有飞鹰传信吗?并未收到哇!”柳长崆也一脸困惑,不过转念一想,王泰初那几个小霸王,不就喜欢烧烤么?心里马上涌起一股不好的预感,连忙打着哈哈道,“信没收到无防,人到了便好,宇文兄派侄儿前来,莫不是为着五日后的比剑大会?”
空桑派的比剑大会,是专门为宇文山庄送来的弟子们所准备,只要在比剑大会过了关,便能学成下山了。
“家父派侄儿前来,除了观看比剑大会,还有另外一件重要的事情。”
宇文叶的回答令柳长崆的心蓦然一沉,不是为了比剑大会而来?那是为了什么?
“另外一件事?侄儿不防直言。”
柳长崆摸着下巴上的短须,笑意渐渐淡去。
“既然您未收到家父的信,那侄儿也就开门见山了。”宇文叶凝视着柳长崆,不紧不慢道,“我爹派我来,是为了向您借一样东西。”
“借东西?”柳长崆脸上仅剩的一点笑容僵住,“柳某是否听错了?
“您没听错,侄儿正是奉家父之命前来借一样东西的。”
“这……宇文兄富甲天下,又怎会缺东少西?”柳长崆稍稍一愣,讪笑道,“况且他都没有的东西,我这里又怎会有?”
“伯父过谦了,这样东西只有您才有。”宇文叶漫不经心地把玩着桌上摆放的玉器,笑容玩味。
柳长崆脸上的笑意彻底消失,有杀意自眼底一掠而过,若不是竭力克制住,手中那只茶盏只怕已经被他捏成齑粉了。
此刻他心中已是怒海翻波,面上却依旧不动声色:“宇文兄莫不是搞错了?这岛上的东西有哪样不是从菡星城运来的?还用得着借?”
“伯父您说错了,除了一样东西--剑。”宇文叶意味深长地望着他。
“剑?”柳长崆眼睛微眯,语气高深莫测,“不过习剑之人剑便是命,谁又会把命借予别人呢?侄儿,你说是与不是?”
“伯父说的是。”宇文叶笑着点头,神态自若地道,“所以我爹只借那把尘封了近三百年的--‘残梦’宝剑。”
柳长崆面色一凝,眼中闪现出一缕无法遏制的寒光,干笑道:“呵,不知宇文兄打哪听来些子虚乌有的传言,认定‘残梦’剑在我的手上?”
宇文叶淡淡一笑:“洛雪伯母和您生活多年,自她口中说出的话,又岂会是子虚乌有的传言?”
柳长崆听了差点拍桌而起,眼底是浓如深海的恨意,咬牙切齿。
这个贱人,果真在死前就已经将这个消息传送了出去,没想到自己待她挖心掏肺,她却居心叵测背叛了自己,简直死一万次都不足为惜。
柳长崆再也笑不出来,只是竭力克制着别把杀心露在脸上,他知道再难敷衍过去,沉吟片刻,冷声道:“宇文兄经商之人,借剑何用?”
“爹爹未说缘由,只叫我前来取。”宇文叶俊美绝伦的脸庞依旧淡定如常,连柳长崆都暗暗感叹其内心之强大。
“即如此,那五日后比剑大会结束,我便派人护送‘残梦’宝剑去菡星城吧。”柳长崆也不再多说,佯装爽快地应允,心中却是杀意骤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