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马不是第一次遇到这么邪门的事情，脸色说好看那是假的。

国人一直对这些莫须有的东西有抵触，警察接触的案子多更是这样，不过他还是明白，这只是非同寻常的作案方法而已。

顾海上楼拍了拍老马的肩膀，对他进行了最诚挚的问候：“老马同志，感谢你这么多年一直都坚守在刑侦的第一线！等这个案子破了，回到队里，我一定会专门为你办一个进攻宴会！顾欣这边的事情就交给你了，有什么问题给我打电话！”

“啊？！你这臭小子，还让我一个人蹲守？”

顾海有一个优点，就是尊老爱幼，对待队里的老人是相当客气的。他很客气把队里最轻松的一个任务，交到了老马的手里，开车回警局的路上，顾海还觉得自己是这全天下最讲道理的队长。

就在这个时候，调查科发来了一条重磅消息。

“什么？！找到朱富贵了？！”

沈北湘在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就觉得这个人的父母肯定是个财迷，才能给儿子起这么实际的一个名字。

“朱富贵？”

朱富贵，就是八年之前冯美娜被杀案件最后一个目击证人，之前大家还以为他人间蒸发无处可寻了，可没想到，当大家都放弃希望的时候，这个人居然从天而降，重新出现了。

“顾队，其实朱富贵一直没有失踪，他只是前些年去外国发展了，刚刚回国而已。据说他在国外就已经往娱乐圈发展了，这次回国也是和国内的一家影视公司合作，我已经找到了朱富贵公司的地址以及电话，发到你的手机上了！”

哎，顾海脸上终于绽放了一个笑容，不错，这调查科的工作效率他很满意。

沈北湘看着顾海一脸猥琐的样子，就忍不住调侃：“怎么，是景区哪个小姑娘给你打过来的，看你那心里美的样子！”

“美！当然美了，当年的案件的最后一个目击证人出现了！”

顾海调转车头，根据手机上的定位，直接把车开到了娱乐公司门口。

别说，朱富贵虽然起了一个特别老土的名字，人长得还挺帅的，难怪他会进入娱乐圈发展。

刚刚回国就被警方给盯上了，朱富贵心里有些不爽。

“你们找我什么事儿？如果没有特别重要的事情，请找我的经纪人商谈。”

啧啧，沈北湘马上就收回了对这个人的好感，长得虽然挺帅，可脾气确实很臭，再加上一副狂拽的样子，也不知道是给谁看的，不过这样的人，心高气傲，不是那种心机重的人。

顾海也不客气，一上来就直入主题：“我们就是想了解一下，关于八年前天空舞蹈学院冯美娜案件的一些细节，我记得你应该是那起案件的目击证人之一吧？”

朱富贵挑了挑眉毛，从态度上就是相当的不合作：“对不起，事情已经过去八年了，具体细节我已经记不清楚了，该说的我在八年前都已经说清楚了，你们大可以翻以前的卷宗进行了解。我下午还有一个通告，就恕不奉陪了？”

顾海是憋了一肚子的火，如果不是为了维持人民警察的良好形象，他早就冲上去给这家伙来两拳了。

“那朱先生知不知道，当年的五位目击证人，已经有三位被人无故杀害了，其中还有一位，在昨天遇到了不明人士的袭击……我们来找你，完全是为了你的安全考虑……我们怀疑那个人的目的，是杀人灭口……”

朱富贵在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也是微微变了脸色。他已经很多年没有回国了，自然不知道这些事情。

“哈，你们用不着拿这件事情吓唬我，公司已经为我配备了两名保镖，如果真有人想要对我不利，他可算是踢到了钢板上！”

说完这句话，朱富贵转身扬长而去，只留下了憋了一肚子火的顾海和旁边若有所思的沈北湘。

“你大爷的！有什么好拽的？不就是知名影视演员吗？他真以为自己是什么身价了？！”

沈北湘摇头：“不，其实看得出来，朱富贵在心里还是对这件事情非常忌讳的，所以他在听旁人提起当年事情，是心情会变得异常烦躁。我刚刚观察他的眉毛的嘴角一直都在不停抖动，这已经暴露了他心里强烈的不安。或许他当年出国也就是为了远离这是非之地……”

一般来说，普通公民在受到这种性命威胁的时候，第一反应就是寻找警察的帮助，可是朱富贵恰恰相反，他在看到警察的一瞬间，所暴露出来的是强烈的不安以及不耐烦。

“那你的意思是说……朱富贵暴露给我们的，恰恰和你的推测相契合，他和顾欣一样，都是因为当年做了对不起王坤的事情，所以暴露出的性格弱点？”

但比较奇怪的是，到底是什么原因，让五个人一起在冯美娜的案件中做了如此重要的伪证？王坤，到底是不是那次事件的凶手……

“这些没有证据的事情我不敢胡说，但有一件事情我可以肯定，王坤，并不是真正的笑脸屠夫。”

“哈？你说什么？”

沈北湘从自己随身的挎包中拿出一叠资料，正是资料科的小姑娘送过来的那一叠。

“其实笑脸屠夫真正的第一案是在十三面前，发生的地点也并不在w市，而是在距离w市100多公里的s市。当时笑脸屠夫的案件，在s市算是相当轰动了，但因为是跨市，所以之前并没有找到相关的档案。”

顾海一脚刹车，将警车停在了路边，伸手接过了沈北湘手中的档案。

“原来你是调取了跨市的档案？！难怪那小姑娘神神秘秘的……从十三年前开始，笑脸屠夫犯下了多次杀人案件，袭击的多是风评不好的独居女人，杀人后会在死者卫生间的镜子上画上一个夸张的红色笑脸……那也就是说，真正的笑脸屠夫杀人是有选择性的？”

沈北湘点头，示意顾海向下看。

“六年前，让s市独居女人闻风丧胆的笑脸屠夫终于被抓获归案，系26岁下水道疏通工，有很严重的抑郁自闭症，受到家庭的影响而痛恨风评不好的女人……原来这起案件真正的凶手已经被抓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