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子，别这般凶，无非是问一下的事情。”

活爷的声音病恹恹的，听起来就十分的虚弱，丧婆好像是气的一般，语气怨怼的说：“以程海晏那小子的性子，这绾念如何不知你的身体怎么回事，现在不就是在明知故问？”

“那可未必。”

活爷嗬嗬笑了两声，声音沙哑，充满了倦意和老态。

绾念惊于活爷的变化，说：“阿晏见了我，什么也未曾说，所以……若是冒犯，还请二老恕罪。”

活爷笑着点了点头，看着丧婆的眼神仿佛是在劝她一般，丧婆抿了一下嘴说：“没想到你居然会说这样软的话，真是没了武功，人也变得不那么的硬气了。我还真当你会和以前那般，再与我斗上一番。”

在绾念吃惊的眼神之下，丧婆站起身，端着药碗走了出去说：“你在这里等着，我去换药。”

说着推门出去了。

绾念的视线跟着丧婆的身影看了出去。

“绾念……哦不，门主。”活爷的声音拉回了绾念的注意力，绾念扭过头来，看着活爷吃力的从床上坐了起来，连忙起身扶住活爷，说：“活爷不用叫我门主，叫我名字就好。”

“不可。”

活爷笑着摇了摇头说：“这毕竟是规矩。丧婆的性子一向如此，你就不要放在心上，她虽然嘴上厉害，实际上不会做什么的。”

“我知道。”

绾念早就不像以前那般，处处，事事与人相争。之前绾念的忍让，只会是因为暂时的隐忍，但是绾念现在却明白，有些事情，是不需要争的。

或许这就是当初师傅口中说的佛性吧。

绾念仿佛也渐渐的明白了之前师傅说的话，活爷看着绾念变得越发和善的样子，笑了笑说：“你变了不少，和程海晏一样，两个人都在不断地改变着。我还没问，你来寻我们，是想问什么？”

“我想问一问，您……教给阿晏的，是什么功法？”

门外的丧婆站住了脚步，不动神色的看了屋内一眼，便留在了门外。

神色默然。

“怎么？”

“我……活爷勿怪，我看阿晏的武功进步飞速，担心……您是不是教了他什么……”

绾念欲言又止，生怕会让活爷听到不开心。

“有话直说就好，你是不是想问我是不是教了他什么损伤自身或者透支的功法？也就是书中常说的邪门功夫？”

“活爷明白就好。”

活爷闭上眼睛，低声说：“这点你放心，我教的绝对不是害他的。”

“那……您的身体是……”

绾念低声问道，活爷轻轻的说：“若不是我希望你以后能够替我护在程海晏的身边，我可能不会告诉你这件事情。但是这个弱点，必须有人知道才行，也好以后，有人知道如何帮他。我思来想去，也只有你了。”

“……”

活爷的话让绾念心中一空。

“我传给他的功法，是我一生中在不断寻求突破的功法。就是需要置之死地而后生才可练的，我原本就想教他，只不过迟迟不忍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