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章 沈小姐有危险

大夫人冷哼一声，杀意四起，沉着脸道：“留着她只能是个祸患，还不如早些处理了。”

说完，便一抬手，拿了一旁案台上的宣纸过来，草草写了几句，又递给那丫鬟，道：“找个机会给沈碧茹，叫她给我传出去。”

估摸着时辰，苏之南替秦斯郢换了药，随后便到别处去了，只留下秦斯郢陪着老夫人在大堂里坐着说话。毕竟是救命之恩，再加上老夫人瞧着也是一副知书达理的模样，眉目更是透着慈善，一瞧便知她与世无争性子清淡，这让秦斯郢觉得莫名亲切，相谈起来也甚是投机。

老夫人府上寂寞，也是多年没见着秦斯郢这般有才能的客人，心中也很是喜爱，倒是丝毫不觉得他的叨扰，还特意差人请了大夫过来仔细检查了伤处，又兴致大起的带他在府上逛了一圈。提灯夜游，下人三三两两的跟着，好在夜里不算凉，倒也还能热闹些。

秦斯郢能文能武，自然会喜爱书籍之类，这些老夫人都是猜到的，便有意领他去书房转了一圈，却不见他对那些搜罗来的古籍感兴趣，反倒对着墙上的画像出神了。

“老夫人，这画上之人是谁？”秦斯郢又走近了些，只见这画中女子面容绮丽，身姿纤细，倒是一位难得的佳人。他这么多年什么形形色色的人没见过，自然不会多感叹这女子的容貌，只是这人的长相，尤其是眼睛，竟然与沈锦兮有七八分相像，不由得道：“看着很像我认识的一个人。”

这画看着有些年头，但胜在眉目传神，画工精良，秦斯郢方才进来一打眼，还以为是沈锦兮站在自己身前，倒真是把他吓了一跳。

老夫人也笑了几声，过来轻轻摩挲着画布，眼中泛起了些悲伤的神色，轻声叹道：“这是我的女儿，她性子好，模样俊俏，早些年嫁到了宁县的沈家，只可惜命数不好，早早的便走了，叫我一个老婆子白发人送黑发人。”

顿了顿，有问道：“秦公子口中那人，不知姓甚名谁？”

闻言，秦斯郢心中暗暗吃了一惊，没想到还真会如此碰巧，救了自己的人，竟然真是沈锦兮的外祖母。只是如今情况并不明朗，自然也不是承认他与沈锦兮关系的最佳时机，若是稍有疏漏，只怕还会给老夫人带来麻烦，只得摇头道：“兴许是我方才眼花，看错了罢。”

老夫人自然也不会追问，见秦斯郢有些疲惫之色，便差人将他送到了客房去，茶水吃食那是半分没有怠慢，秦斯郢连连道谢道：“实在是麻烦老夫人您了，我不过是一介粗人，能在老夫人府上留住，那是我的运气。”

“兴许是年纪大了罢，”老夫人摆了摆手，抬头看天边的月色，道：“我见你第一面时，便觉得你一定会是个好孩子，我看人的眼光一向不错，日后秦公子想必会有一番不小的成就。”

“老夫人过誉。”秦斯郢一行礼，又与她说了几句，这才进屋去整理好床榻，神情稍稍放松一些。体力早就将要消耗殆尽，不消半柱香的时间，便沉沉睡过去了。

次日，大夫人身边的贴身丫鬟走小路总算是把那消息传递给了沈碧茹。这沈碧茹也是个聪明的，知道此事是个要紧的，当即便找了个合适的理由上街去了。

沈碧茹今日有事在身，并未多做打扮，随意穿了件青色衣裙便出来了，与平日里的花枝招展很是不同。消息揣在她身上，玄虎一介男子，总不能伸手去抢，只得在路边和了些泥巴，抬手抹在身上和脸上，再将头发弄乱，显然变成了大街上跪着讨饭的乞丐模样。

沈碧茹素来爱干净，心气高，那是将自己看做天仙般人物的，自然看不起这些个下贱坯子，见玄虎离着自己近，赶紧皱着眉头加紧了脚步，生怕他弄脏自己的衣裳。

“借过借过！”玄虎哪里肯给她这个机会，高声嚷嚷了几句，便得着机会歪倒身子，狠狠往沈碧茹身上一撞。双指灵活，轻易的便将她藏在荷包里的东西给取出来了。

“哪里来的泼皮！”沈碧茹被他给气的大骂，狠狠的呸了一口，怒道：“敢顶撞你姑奶奶我，难道你是活腻了不成！瞧瞧我的裙子，都叫你弄成什么样子了！”

她这声音不小，引得周围几人纷纷侧目过来，玄虎赶紧低着头，装模作样道：“姑娘，我并非有意的，路上人太多。”

“我呸！你还无理辩三分了！”沈碧茹又骂道：“我这裙子就是用你的命来赔，那都是不够的！像你这般的下流人，就该找个没人的地方好好待着！”

话毕，见沈碧茹的话越说越难听，一旁有几个妇人可算是看不下去，皱着眉纷纷上前阻拦道：“姑娘这话说的实在是不合适，这乞丐也并非有意冒犯姑娘，他生活不容易，还是放了他罢。”

“你们这些粗人，又懂什么！”沈碧茹气的连连哼哼几声，见这些人的声音越来越大，也不愿再多辩解，低低骂了几句赶紧走了。

玄虎这才带着大夫人写的纸条回去给沈锦兮交差，解释道：“她一时半会儿应当是发现不了的，但姑娘还是得抓紧些。”

沈锦兮一点头，将那纸条展开一看，赫然便是置沈锦兮于死地几个大字，不禁嗤笑道：“看来这是把她给逼急了，也罢，你且将这东西悄无声息的还回去，盯准了这消息究竟送往何处。”

“是。”玄虎低声应下，却不想那丫鬟见的神秘人，正是大夫人在外面的姘头。

这人武功高强，玄虎稍一接近便能察觉到了。这二人交手皆是用了全力，只无奈玄虎到底年轻些，技不如人，没几个回合便将他给打的受了伤。吐了几口淤血出来，玄虎只得趁着没有伤及性命，匆忙回去了。

“怪我，不该如此大意，”到底是跟在自己身边的人，沈锦兮不由得一阵心痛，吩咐了青雪过去照料玄虎，又安慰道：“你且好好养伤就是，不必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