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方鬼帝一睁开眼看到的便是东岳大帝的身体变成了飞灰，他惊恐地看向许澄欢，却是发现她正慢悠悠的朝着他走过来。

北方鬼帝承认，纵然他驰骋沙场十几万年，阴狠手段延绵不断，面对许澄欢的狠辣，也只能望而生怯。

将对敌之人从两个人减少到一个人，接下来的战斗自然是简单了许多。

等到楚垚与阎罗王的战斗陷入胶着之中的时候，许澄欢正好割破了北方鬼帝的喉咙。

站在原地喘了几口气，许澄欢又是奔赴向下一个战场，站到了楚垚的身边，战斗的天平似乎已经开始倾斜。

沈江烨眼神瞟向那里，身子也是停了下来，不再和阎舸与霁华缠斗，而霁华与阎舸也是唯恐有诈，并没有什么动作，除了这对师徒，另一边的同门师兄妹也是做了同样的选择，一时间众人都是停了下来。

多年筹谋即将结束，沈江烨看起来心情很是愉悦，看到众人不约而同的停住了身形，更是眉毛轻佻。

“怎么？诸位都是想看看我接下来是要做什么吗？”

许澄欢眼睛微眯，眼神射出道道精光。

沈江烨依旧是在微笑着，最后轻轻抬起自己的手，两根手指相互摩擦，瞬间便是出现了一道小口，随即他掀开自己的袖子露出了自己的胳膊，将那血迹从下蔓延而上。

许澄欢与阎舸面面相觑，瞬间都是想到了同一个画面，心中战栗。

那是霁华的伤！

似乎是为了印证许澄欢和阎舸的猜测，霁华的脸色瞬间便是变得不同寻凡了起来，只不过碍于此处乃是战场所以基本都是暗自忍耐了下来，只是面露惊异之色，心中对于沈江烨的推断又是多了几重。

看起来什么都没有发生的战场实际上暗流涌动，沈江烨在看到霁华的眼神之时便是知道自己的暗棋依旧在好好地埋伏着。

然而霁华忍得了一时，却是忍不了一辈子。

痛苦逐渐叠加，最后甚至在侵蚀他的大脑，脑中逐渐混沌，似乎已经失去了知觉。

那种熟悉之感，霁华绝对不会认错。

“原来……”霁华声音沙哑，似乎发出声音就已经是一件极其困难的事情了，“当年就是你……”

“对。”沈江烨笑容灿烂，那是计划得逞的微笑。

“当年就是我在你闭关之时偷袭了你，将毒蛊放进了你的体内，吞噬着你的元气逐渐生长，甚至成为了你成仙的阻碍。”

沈江烨话说的理所当然，而霁华的眼神却是逐渐复杂，看起来像是不敢相信，又像是怨恨。

如果不是沈江烨当年做的这一切，他的仙路毫无阻碍，他的妻儿安稳陪伴，一切美好看起来都唾手可得。

可是沈江烨在他的身上种下了毒蛊，失去记忆，成魔换道，最后妻离子散，所有悲哀都理所当然的落在了他的头上。

“为……”

霁华已经说不出话来了，只能一个字一个字的吐出来。

沈江烨实在看不下去了，最后甚至开始自问自答：“你是想问我为什么要这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