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为什么这么做？”沈江烨摸着自己的下巴，似乎是在思考这个问题。

忽的，他笑着看向阎舸，问道：“魔尊也想知道吗？这件事可是和令尊渊源颇深呢？”

阎舸不说话，冷漠的看着沈江烨，任由他自说自话。

“我喜欢从头说起。虽然浪费时间，也容易横生变故，但是……”沈江烨说话间顿了顿，眼神骤然凌厉起来，看着阎舸的眼神就似乎是看着十恶不赦的罪犯一般，“魔头的儿子总要知道自己的老子犯下了什么罪行吧？！”

“对吗？阎旭之子，神之子，阎舸！”

沈江烨忽然疯狂起来，眼睛赤红，似乎压抑了几十万年的情感终于有了宣泄的渠道。

“你的父亲，阎旭，多少年难遇的奇才，在逸弥仙尊飞升之前，整个四方界飞升的最后一位神，与逸弥仙尊得到天材地宝不同，你的父亲阎旭是修炼、仅仅凭着修炼引来的雷劫。

当然了，作为一代天骄，他不止天赋异禀，他还野心极大！如今魔界的疆土如此广阔还不都是依赖于魔尊阎旭，而谁叫他把手伸向冥界的！”

沈江烨紧紧抓着自己的头发，极其不想回忆起那段岁月。

“魔界阎旭成神之前，冥界也有神明飞升而去，他们育有一女，名唤秋梨，那是我的爱人。”

纵然沈江烨痛苦不堪，但是说起那个名字，沈江烨整个人就像是焕发了生命中那仅有的生机一般，眼神之中焕发出点点光亮。

“魔界侵占冥界土地，占领东海区域，秋梨与我奋战，然而那时我们都太小，所以最终东海划分一部分归为西海，而我与秋梨步入轮回。”

一切到这里，看起来还算是正常，只是沈江烨的复仇行径，可是即便到了这里也依旧没有显露出这件事情究竟和霁华有什么关系。

“奈何桥、孟婆汤、轮回路，一套世间的轮回程序下来，仿佛一切缺憾都可以弥补，往事重来的人再次相爱，就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有缘者沦为妖，可我与秋梨本就是妖，最后要么成为怨鬼，要么痛苦万年，我哄着秋梨喝下孟婆汤，编造出一个根本不可能的来世遇见，因为我不想让她受那么多的苦，奈何桥徘徊十万年的苦我一个人就受够了！”

说着说着，他又是看向许澄欢，眼中尽是嘲笑，似乎是觉得许澄欢可笑。

“你们看啊！”

“看她！”

“奈何桥啊！”

“轮回啊！”

“谁都说轮回之后恍若重生，但是没有了记忆和感情的那个人，那个陌生人凭什么说她是我的爱人？！凭什么？！她配吗？”

许澄欢面色不动，只是心口一揪。

那不是她的情绪……

“我要复活秋梨，这是我从死亡开始便拥有的念头，我要记得一切，我要努力修炼将她留在我身边，复仇不是最重要的，复活才是。”

“所以我等着！”

“奈何桥徘徊十万年，找到秋丽的转世，顺便找到一副合适的皮囊作为她复活的躯壳……”

这样说着，沈江烨又是把眼神投向了阎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