纨绔王爷偏执宠
作者:慕樱之华 | 分类:古言 | 字数:31.7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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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0章 面圣
第112章面圣
李洵今日穿了一身明黄色银纹锦缎圆领袍,如此温暖的颜色,衬得他没有表情的脸愈发冷峻。
李如经过长时间的幻境历险,气色比刚刚到长垣江时差了许多。她的鹅蛋脸苍白,连明亮的眼睛都没有了神采。
皇帝看着一双儿女如此,凌厉的目光瞬间落在了李洵身后的苏梨琬身上。
她看起来正常许多。
“说吧。”
他开口说道。
李洵上前,把那些听起来匪夷所思光怪陆离的故事简单而通顺。
一旁的郑贵妃早早把李如拉到身边,仔细观察她的样子。她在皇帝倾听李洵说话时一语不发,等李洵结束后陡然落泪。
“陛下,”
她明媚的容颜梨花带泪,叫人忍不住想去安慰。
“小六身边跟了暗卫,怎么会被人不声不响地下了药呢?”
李如小声说道:“我把他们甩了。”
郑贵妃瞪了她一眼,但因为她的美貌,这一眼看起来像是嗔怪。
她又说道:“不知道这位是?”
难得皇帝还记得见过一面的苏梨琬:“你是苏泂的女儿?”
苏梨琬行礼:“正是。”
皇帝问她:“你为何会去茶屋?”
苏梨琬回道:“臣女与亲友欲寻一处静谧之地闲话,因此找到了那间茶屋。”
郑贵妃早上才对皇帝说起苏梨琬,现在看着她就站在眼前,不由得对其细细打量。
苏梨琬今日梳了流云髻,一头乌发被几支玉簪挽起,少女的肌肤吹弹可破,面颊红润,一双潋滟的桃花眼顾盼生姿,即使她现在低眉敛目,也不掩灼灼风姿。
皇帝又问了几句,苏梨琬都对答如流。她的声音婉转动听,加上态度沉稳,不急不慌,皇帝逐渐抛去怀疑。
他对李洵说道:“此事交与你负责。”
李洵应下,与苏梨琬一同告辞离开。
李如目送着他们离去,转头对皇帝说道:“父皇,你为何不治沐楚然的罪?”
皇帝问:“你觉得她该当何罪?”
郑贵妃听出他语气里的不满,连忙斥责李如:“要不是你忙着去凑热闹,哪里能被人迷晕?幸亏正好撞见瑞和郡主,否则你现在不知会怎样呢!”
李如听出她的话外音,立刻反省道:“我再也不敢了,都是我不好。”
到底是长在自己跟前的孩子,皇帝喜欢她娇纵的脾气,却不喜欢这样的脾气冲着自己发火。
李如一服软,他就不再计较。
“小六今日累坏了吧,先去自己的帐篷休息,我叫甄太医去给你诊脉。”
李如走后,皇帝又召了几个大臣商议,最后确定在未时三刻正式举办龙舟赛。
在此之前,皇帝要亲自去芦台祭祀河神,这也是他今日的主要任务。
郑贵妃安静地在一旁做摆设,等皇帝空下来,她不经意地问道:“不知太子那边是否能审问出幕后黑手?”
皇帝皱眉道:“沐家那个小丫头不是说冰魄虫要休息好一阵子吗?她先把那个店家唤醒再说。”
郑贵妃道:“我也是怕他们还有什么阴谋,陛下的安危最重要。”
皇帝却不在乎,他叫宫人为自己准备祭祀专用的龙袍,自己则步入后帐早就准备好的浴室内沐浴更衣。
……
李洵大步走在前面,苏梨琬跟着他走出一段距离,发现他根本没有会茶屋的意思,立刻停下脚步。
“殿下,”她开口说道:“我先去看看原姨那边。”
李洵顿住,回头瞧着她:“你什么时候跟着我的?”
苏梨琬:“…”
合着我跟了半天都是白跟。
她抿起嘴唇:“是我不识路,所以跟在殿下身后。”
李洵了然,他唤了侍卫:“带苏小姐回去。”
苏梨琬行了一礼,却被李洵抓住手腕:“这是什么?”
他撩起长袖,露出苏梨琬手臂上精巧的袖箭。
苏梨琬面色一白:“我只是最近觉着好玩,打了来装饰用的。”
须知御前不可携带任何利器,她把袖箭带着去面圣,还在李洵眼皮子底下暴露,这点解释未免太过牵强。
果不其然,李洵追问:“你今日来此为的是看龙舟,为何还随身携带这种利器?”
说她意图不轨,倒也不是。因为她若是真的心怀鬼胎,早在面圣时就会直接行刺,不必等到此刻面对他的时候露出马脚。
苏梨琬总不能直说自己的戒心严重,无法信任任何人,只有把自己装备上才能安心。
她有些百口莫辩的无力感。
幸好救星来的非常及时,李洵瞥见她身后,出声问道:“你怎么才来?”
清朗的男声响起:“我起的晚,又赶上城门拥堵,这还是快马加鞭赶来的呢!”
苏梨琬的手被李洵牢牢钳制住,无法回头。
但她认得这个声音。
李沨走近,看见李洵的手抓住苏梨琬的手腕,两个人都紧绷着身体。若是换作其他两个人,他或许以为这是要打架。
他疑惑道:“这是做什么?”
第110章 面圣
李洵抬起苏梨琬的手:“我在等她一个合理的解释。”
苏梨琬求救的目光看着李沨,她眸光滢滢,李沨看着她手臂上的袖箭,说道:“原来是这个。”
李洵问:“你知道?”
“嗯。”李沨点头:“还是我送给她的。”
李洵疑惑道:“你送的?”
李沨开始胡言乱语:“我们两个不是一起被抓过嘛,她一个弱女子毫无还手之力,我看她可怜,就答应她之后送一个护身的法宝。恰好那日在重华殿找出来这个,顺手就送给她了。”
李洵原本抓着苏梨琬,是怕她有不轨之心发射袖箭,听到李沨如此说,暂时把她的手腕松开。
他半信半疑:“你可知她把这个带着进了父皇的营帐?”
李沨吃惊地看向苏梨琬,后者羞恼地垂头丧气,似乎也为自己的鲁莽而后悔。
他开脱道:“这丫头有点笨,是不是被吓着了,才忘了自己还带着利器?”
李洵的目光在李沨和苏梨琬之间转来转去,他虽然对李沨的话抱有怀疑,但出于对李沨的信任,他暂时放下对苏梨琬的质疑。
“苏小姐,希望这一次只是你的无心之失。”
苏梨琬忙不迭点头:“是臣女无意所为,请殿下见谅。”
李洵淡淡应了一声,算是不计较。
他转向李沨:“见过父皇了吗?”
李沨点头:“过一会儿就是祭祀,只打了个招呼。”他顿了顿,问道:“我想去看看他们备战,皇兄一起吗?”
李洵摆摆手:“我这边也有要紧事,你自行去吧。”
正好苏梨琬要去茶屋,李沨顺道跟她一起走。
她沉默了一阵,走到周遭人少的地段,对李沨道谢:“方才多谢殿下出口相救。”
李沨好奇地问:“你们为何会走在一处?你还去面圣了?”
这话说起来可就长了,苏梨琬自己尚未捋清楚事件脉络,犹豫着该从何处开始讲起。
李沨却误会了,他以为苏梨琬不想告诉他,于是浅笑道:“你不说就算了。”
苏梨琬听他的语气略有失落,不知怎的有点着急,迅速地开口解释:“不是我故意不告诉你,只是此事说来话长,我一时不知从何说起。”
李沨来了兴致:“哦?”
苏梨琬一面向着茶屋走,一面对李沨缓缓道来:“我今日去见一位长辈,想着去到……”
等走到那间茶屋,苏梨琬恰好说完。
李沨被她的故事吸引,他下意识地迈步跟着苏梨琬一路走到了这里,抬头看了看环境,问道:“这就是那间茶屋?”
“正是。”
李沨想了想,走进去。
他一眼就看见坐在茶桌旁给自己灌茶的沐楚然。
李沨打招呼:“又见面了,小郡主。”
沐楚然一口茶水含在嘴里,吐也不是,吞也吞不下去。
她双眼瞪的溜圆,勉强把水咽了下去,差点呛个正着。
沐楚然缓了缓,对李沨瞪眼:“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她看着一旁的苏梨琬:“你们认识?”
即便知道沐楚然的身份是云州郡主,苏梨琬也不想做什么恭谨的样子,她简单回道:“是。”
然后就立刻走到原苻身边。
原文君已经被冰魄虫救醒,她陷入幻境的时间过长,原苻对她说了许多话才使其相信此时此地并不是虚假的。
原文君面色苍白地靠在原苻的肩膀上,姑侄二人都坐在沐楚然的对面。
原苻看见苏梨琬,温柔地说:“你回来了。”
苏梨琬颔首,对原文君轻声问候:“原姐姐感觉怎么样?”
原文君看着她,一双水润莹亮的眸子有些失神:“我还好,不过沉睡的时间有些长,再缓缓就好了。”
苏梨琬叹气:“都是我不好,若不是走到这里,怎会着了道?”
原文君却未责怪:“人心难测,我们能活下来就很好了。”
这边几人互相安慰,那边李沨和沐楚然你一句我一句,说的不亦乐乎。
沐楚然之前在禹城遇到过李沨,二人在赌坊有过一段偶遇,之后李沨认出她的身份,硬是要亲自送她回去,沐楚然对李沨的印象差了许多。
要不是李沨把她去赌坊的经过告诉她父王,她也不会被一路看得死死的,连出门的机会都少的可怜。
从禹城一路北上,在向西进,沿途多少的风景,沐楚然都只能在马车和驿站上错过。
她心内越是遗憾,对李沨越是恨得牙痒。加上今日苏梨琬对她的胁迫,沐楚然本就憋了一股气。
现在李沨自己送上门,沐楚然当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她出言讽刺:“怎么?太子去忙要事,就派了你过来?”
李沨对沐楚然的态度觉得好笑:“我只是送她回来,路过而已。倒是你,怎么像是被按在这个凳子上动弹不得呢?”
这下戳中了沐楚然的痛点。她在用冰魄虫救了原文君清醒后,就打算离开去寻自己的父王沐文正。谁知太子留下的那个女侍卫把她按住。
“郡主,太子吩咐我请您再把那个贼人唤醒。”
沐楚然这才想起来,还有一个罪魁祸首被她们绑在木柱那边。她看过去,发现那个男人紧闭双眼,神色惶然,豆大的汗珠从他的额头上不断滴落,情况非常不好。
沐楚然知道这状况十分差,自己的冰魄虫何其珍贵,拿来救苏梨琬这些无辜被阵法牵连的人尚且勉强,若是叫她拿来救这个贼人,她是万分不愿意的。
可惜女侍卫看出沐楚然的心思,冷声道:“此人虽不值得郡主出手相救但他是整件事情的关键人物,若是这条线索断了,陛下怪罪起来,郡主怕是难辞其咎。”
沐楚然想到这茬,心里把那个男人骂了几遍,不情愿地等在这里。
冰魄虫吸取原文君体内的瘴气时耗费了许多精力,因此恢复起来十分缓慢,沐楚然等了许久,只能拿早就凉透了的茶水来消火。
火没消下来,反倒看见苏梨琬和李沨走进来。她跟李沨对上,心里这把无名火燃烧得越来越强了。
李沨又说她被按在凳子上,沐楚然气得立刻站起来:“我就是太善良,救了一群人,连这个罪魁祸首都要救。”
李沨顺着她的眼神看向一旁昏迷的茶屋老板,他的情况实在糟糕,嘴唇青紫,口里念念有词。
李沨问道:“他有说什么有用的消息吗?”
一旁监视男人的侍卫立刻回道:“都是呓语,毫无作用。”
“只有这一个办法能叫他醒来吗?”
沐楚然仰着头,露出高傲的神色:“当然,若不是我的冰魄虫,她们都会变成这样。”
李沨想到这件事的严重性,对沐楚然特意投来的挑衅眼神忽略不计。
他说:“我现在没空和你拌嘴。”
沐楚然气了个仰倒。
二人你来我往地斗嘴,使一边的三人把目光都转到了他们身上。
苏梨琬总觉得哪里不大对,她之前就有这种怪异的感觉,还以为是尚未从幻境逃出的错觉。但现在的她已经完全平静,这股怪异的思绪却仍旧冒出来。
她盯着李沨和沐楚然的一来一回,突然福至心灵。
“天哪!”
苏梨琬惊呼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