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午，我特意早点把生产报表交给大胸妹，大胸妹大吃一惊，说我平时总是拖拖拉拉，今天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其实，我是想看看钱菲儿有没有上班，她坐的那个位置是空的。昨天晚上的事她肯定一下恢复不了平静，毕竟人生中第一次经历那些事，肯定有恐惧和不安。

大胸妹的手在我眼前晃动，她歪着头看我，说道：你发什么呆？一会儿没看见菲儿浑身就不自在？

我说：你想多了，最近老是想着开发新产品的事，心累。

大胸妹问我：要不我给你泡杯茶提提神？

我摆摆手：不必劳驾了。

说完，我走出办公室想了两件事。第一，钱菲儿彻夜未归，她怎么跟父母解释；其二，她心里到底在想什么？

当然，钱菲儿最害怕的是“小蝌蚪”进入身体，后果不敢想象。

我给钱菲儿发了一条消息：我去给你买点“东西”，吃了没后顾之忧。

她回复一条消息给我：买了。

我心里悬着的一块石头落地了。

我手头上有两件事要处理：培养好杜磊司这个助理；其二，正式启动对香皂的研发。

每天让杜磊司在车间助理这个岗位上学习一点，进步一点。

管理就这三点：人、机、物。管人，管机器，管物料。我把这些讲给杜磊司听，人是最难管理的，人有思想。管理员工时情商要高一点，社会很简单，复杂的是人。我把自己之前买的管理类书籍拿给杜磊司看，让他吸取营养。

我告诉小杜，今天要知道明天、后天、大后天要做什么产品，核实物料是否足够，以及从仓库把物料领到车间。员工岗位的合理安排，员工的计件工资、计时工资的统计，机器设备的简单维护，维修不在考虑之列，公司正招聘相关人员。

杜磊司说，要慢慢消化，吃快了会噎死人。我说没要你一口吃成个胖子，我给你讲的这些管理方面的东西，就像是一本书的内容简介，内容你自己慢慢学，学一点有一点。

公司各个职能部门都在扩大，从小作坊加工厂正式向中小企业迈进，公司迎来快速发展期。随着公司的不断扩大，公司的制度也在逐步完善，原来的散养式管理模式也在逐步扭转，这是企业发展的必然。

以前老板几乎一年不开一次会，现在是每月底最后一天都要开一次月总结会。每次开会都要“敲打”参会人员，强调每个领导岗位的责任感，教育好员工，管理好员工。管理层不起到相应的作用就会出现老板全力以赴，员工全力应付。

老板钱多多扫视一下参会人员，语调严肃地说：员工向企业要薪酬，企业就要向员工要业绩。企业不是拿钱买员工的工作时间，而是要成果。一个员工早上来，下午走，8个小时的薪酬公司已经给了，这8个小时员工的成果又是多少，作为管理层，你们要拿数据说话。员工的薪酬是在公司盈利的基础上产生的，公司不盈利，老板搞不好就破产，员工搞不好就跳槽。所以，员工本身是不会关心企业的，员工只关心我今天上了班就要拿钱。做为管理层人员，你们必须站在企业的高度看问题，管理好员工，监督好员工，使企业良性发展。

开完会，从会议室出来，我问杜磊司：老板会上讲的，你有没有“消化”掉？

他说：慢慢“消化”吧，你高某人敢保证开会时你不是左耳进右耳出？

我白了杜磊司一眼：饭可以乱吃，话不可以乱说。

回到车间，我和杜磊司商讨了一下车间的管理工作。我跟杜磊司讲，我不研发配方的时候，车间管理还是我主要负责，你配合帮我完成一些工作。我研发配方的时候，车间管理这块你多操一些心。

这鸟毛就跟我讨价还价，说不去川菜馆，至少也得去沙县小吃喝几瓶啤酒，吃几笼蒸饺。如果我大方的话，请他按摩或沐足也是可以的。

城市的夜晚，霓虹灯璀璨。杜磊司非要我请他去按摩一次，他说我不付出一点，他替我管理车间划不来。

我们沿街一家家找按摩店，透过玻璃门瞅瞅店内女子长得怎么样。如果颜值低，直接pass掉，因为花同样的钱，为什么不找个质量好一点的？人人都知道的性价比原理。

杜磊司这鸟毛很变态，因为是我掏钱请他按摩，他说要找空姐级别的按摩女服务。我一听就来火，高级一点的价格翻倍。我说你大爷个锤子，高消费自己掏钱。

杜磊司就说中等档次也行，按摩女把他伺候好了，他就替我把车间管好了，我就轻松了。

我说你这是狗屁逻辑，花别人的钱自己不心疼。

沿着街道继续找，最让男人惦记的是那些肤白貌美穿得又少的年轻妹子。杜磊司看着前面两个穿得薄如蝉翼的年轻女子，左右手交替擦口水。

他说：女人穿得多的时候，男人想看女人露出来的地方；女人穿得少的时候，男人又想看女人遮住的地方。高兄，你给分析分析，男人为什么会这样？

我说：问你自己，这叫得寸进尺，贪得无厌。

终于找到一家中等档次的按摩店，透过玻璃门，可以看到七八个姿色妖艳的女子正在坐台等客。

杜磊司一脸淫笑地说道：高兄，全是大长腿，前面有料，后面又翘，人间极品。人生不过三万天，及时行乐好升天，到时去阎王爷那里报道你也可以抬头挺胸地在生死薄上签下你的大名“风流鬼”。

我递了两百块钱给杜磊司，说道：用不完退给我，没有谁跟钱过不去。

杜磊司把两张百元大钞放在手掌心上扇得啪啪响，问我：你确定不去放松放松？

我摆摆手，说道：公交车，上上下下，不知道你是第几个乘客。

他一脸鄙视，说道：你娃又在装清高，比如你将来的老婆，你也不清楚你自己是第几个乘客。你等我，要有点耐心啊！

我扑哧一笑说道：你快的话顶多是三分钟，但不排除你花了钱心里变态，故意找茬磨时间。

杜磊司一脸自信地说：你杜大爷是慢工出细活儿，你等不及了，找个石块在马路上练书法，把“锄禾日当午，汗滴和下土”写两百遍估计就差不多了。

我捂着肚子笑掉了上口腔的“西班牙”和下口腔的“葡萄牙”，说道：兄弟，祝你凯旋而归，你千万别累死在按摩女的肚皮上，我打110报警都不好意思说你是自杀还是他杀。去吧，回来给我汇报一下“工作”，毕竟我还是你的直系上级。

杜磊司像个斗牛士一样昂首挺胸推开按摩店的那扇透明玻璃门，我在外面清楚地看着他挑选按摩女，就像在商店里挑选牙膏一样磨磨蹭蹭。是选含氟牙膏好，还是选美白牙膏好，或者说是选防龋牙膏好？

尤其是选女人的时候更犯难，胸大的腿短，腿长的胸小，臀翘的脸又不好看，十全九美的价格又贵。

我在门外看着杜磊司挑来选去都着急的不得了，尤其是那些等着被客人挑选的小姐看着杜磊司这种磨叽的老司机，心里肯定骂了一千次：日你妈钱又少事儿又多。

不要说那些小姐想揍人，我都想拿剪刀咔擦掉姓杜的那根火腿肠。我拨通了杜磊司的电话直接开骂：日你先人，只干三分钟的活儿，准备工作都花了三十分钟，你等下给我汇报战果的时候怎么好意思开口？赶紧挑个差不多的去房间完成你那四条腿动物才有的最原始的交配工作，你高大爷没耐心等你了。

杜磊司前面只听不说，等我说完，他在电话里只说了一句：稍安勿躁，马上开炮！

挂掉电话，杜磊司揪住一名风尘女子的胳膊像抓小偷一样生拉硬拽往房间拖，那粗鲁野蛮的样子估计风尘女子都在瑟瑟发抖。

我看了一下小杜和风尘女子进房间的时间20：15，天气炎热，我担心小杜干活儿太卖力会中暑，我一直看着手机屏幕上的时间。

北京时间20：30整，杜磊司推开按摩店那扇透明玻璃门来到马路边递了一支烟给我，被我无情地拒绝了。

我说：小杜，你的脏手摸了别人的，又摸了你自己的，居然不洗手递烟给我，万一把病毒传染给了我，我跳进大海都洗不清，更别说黄河了。

他把烟收回叼在自己嘴上点燃说道：你娃是装逼打怪，你自己舔的时候还说味道好极了，现在又嫌弃我手脏。

我嘲讽道：小杜，哪个王八蛋说的慢工出细活？你高大爷精准给你计时了，你和妹子进房间是20：15，你走出大门是20：30，共计15分钟。这15分钟包括你脱衣服裤子3分钟，穿衣服裤子5分钟，预热要4分钟，风尘女子故意浪费你2分钟，实际上你“干活”只有1分钟，属于严重的早下课。

杜磊司抖了一下烟灰跟我急，他说：你丫咋算账的？为什么脱裤子3分钟，穿裤子要5分钟？

我说：你脱裤子时十万火急，用时少；穿裤子时激情褪去，用时长。

杜磊司死要面子说道：高伟，妈旦，你杜大爷前后两头只花了不到四分钟，实际“干活”时间不低于11分钟，说不定你还不如我，奥运会上快枪手项目你绝对是冠军。

我呵呵，说道：作为男人谁不知道整个流程用时多长？你还是别装了，不行就是不行。花了多少钱？剩下的钱退给我。

杜磊司嘿嘿：剩了50元，沙县小吃，我请客。

我说：你先还钱，后请客，你不要脸到家了。

杜磊司拽住我的手说：走啊，沙县小吃啊，川菜馆我不知道在哪儿。

我从自己兜里拿了一支烟点燃，说道：别废话，退钱！

杜磊司双手叉腰，摆出一副泼妇不要脸的架式指着我鼻子说道：你要脸不？你赠送给我的钱还想要回去？你拉出来的屎怕浪费粮食你还要吃回去？

我说：你记住，没有下次。花了老子的钱，车间管理做不好，你高大爷有的是绝招儿收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