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墨渊对父神曾经所做之错事不仅半分愧疚没有，还质疑起自己所述之事的真实性，红林不禁一阵气血上涌。

记忆中的一幕幕再次浮上心头，鲛人族的未来都葬送在了自己手里，更确切的说，是葬送在了父神手里。作为父神嫡子，作为这天族的战神，不应该有一丝丝的愧疚和怜悯之心吗？

“果然，鲛人族的性命，于你们这些神族而言，犹如蝼蚁。”红林冷冷地说出了这句话。

话音刚落，她又忍不住提醒自己，这样的恨意和怨念正是心蛊所希望的，自己定不能自乱阵脚，让他有可乘之机。

红林握紧双拳，努力地让自己稳定心绪，下嘴唇被硬生生地咬出一道深深的血印。

墨渊并不为所动，父神是什么样的，他最清楚。如若这心蛊真有如此厉害，可以迷惑父神的心智，而眼前这鲛人又是封印心蛊的功臣，以父神的秉性，定会将这件事永远地记录下来，更会警示后人，提防这心蛊的再次现世，绝对不会像如今这般隐秘到毫无痕迹。

“六界生灵，皆有生存之法，神族从未愧对鲛人族，又何来视其为蝼蚁一说？”墨渊神色一如往常般冷静。

红林望着眼前这个强词夺理的天族战神，一字一句地说，“不相信？要证据？我就是最好的证据！我元神里的心蛊就是最好的证据！他现在每一刻都在蚕食着我的元神！”

“还不相信？！”红林的情绪越来越激动，“这个心蛊可是有你们父神的部分元神，当初的封印也是你们父神以自己的鲜血为引，这些证据还不够吗？！”

看着面无表情的墨渊和神色不可捉摸的东华，红林觉得自己就像个傻子。一个时辰前，自己居然还想过要自毁元神和这心蛊同归于尽。

为了怕滚滚和月苓受牵连，为了怕这六界受牵连，她还傻傻地赶到太晨宫，把这些她不愿意再提起地往事一一道来。

没想到，她所做的这一切，换来的居然是怀疑和质疑？！

到底是哪里错了？！

红林万千情绪全部涌上心头，恨意、不甘、后悔、伤痛，一滴血红色的鲛珠从眼眶滑落，隐入心脉处。

“红林，你不要多想，墨渊上神并无恶意！”月苓赶紧安慰红林。

红林的耳边响起了白衣男子的讥讽之声，“你还真是蠢到底，自以为神族会念你一份情，结果全都是自作多情！”

“你闭嘴！”红林近乎声嘶力竭地说道。

这时候，月苓从滚滚身后跑出来，紧紧地抱住红林，“红林，不要哭，我信你，只要是你说的，我都信！有我在，有我和滚滚在，你一定会没事的。”

虽然对于这数十万年前的过往，孰真孰假，月苓并无把握。但是对于眼前的红林，她也是最最了解的，她定不会撒谎骗人。

她刚刚从父君和墨渊上神的眼里看到的刺骨的寒意，无论真相如何，心蛊存在必为真，而且红林可以一剑破了父君的结界，可见心蛊力量的可怕。所以，为了六界，无论是父君，还是墨渊上神，都不会让这心蛊活着离开太晨宫。

可是心蛊此刻与红林元神相融，毁了心蛊，不就是毁了红林的元神吗？

红林终于回过神来，她本能地推开月苓，“苓儿，不可，这会伤到你！”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