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海苍灵）

东华的外伤已基本愈合，为了避免留下疤痕，凤九特意做了木芙蓉花膏，一日三次地给东华涂抹。

看到凤九这般给自己细心涂抹的样子，东华想起很多很多年前，凤九还是小狐狸的时候，见自己手指有小的创口，也是这般贴心。当初凤九做的那罐木芙蓉花膏，东华带在身边好几百年，一直也舍不得用，直到在梵音谷，凤九训练受伤，他才拿了出来。

只不过彼时的他不知道，凤九就是他丢失的那只小狐狸；也不清楚，自己愿意把这么宝贝的木芙蓉花膏拿来给凤九涂脸，究竟是为何？

“小白，我很喜欢。”东华望着凤九手里的木芙蓉花膏出神。

“嗯？喜欢什么？”凤九抬起头，顺着东华的眼神望去，“帝君，你喜欢木芙蓉花膏？”

“嗯。”东华笑着点点头。

“那还不容易，我明日再多给你做几罐备着，这个我擅长。”凤九一脸自信地保证道。

“因为，那是小白，你给我做的，所以我很喜欢。”东华轻轻拉过凤九，在她的额头上印上一个吻。

“帝君，我还没涂好呢。”凤九语带娇嗔地说道。

“我故意的。”东华笑意盈盈地望着凤九。

东华这次的伤痕很密，凤九沾满木芙蓉花膏的手指几乎划过了东华身上的每一寸肌肤，原本就是一件特别耗体力又特别耗心力的事情，可东华总是喜欢这般随时打乱她。

以致于凤九心神一乱，就不知道刚刚自己涂到哪里了，还剩下多少没有涂。于是她只能靠得更近些去检查，可是贴得过于近了只会让她的心神更乱，最后索性又重新开始涂抹起来。

所以每次涂完，这一罐的木芙蓉花膏就见底了。

“帝君，你太坏了。”凤九看着手里空空的罐子，对着东华语带撒娇地说道。

“小白，你太美了。”东华喜欢看凤九心疼自己的样子，喜欢看她对着自己撒娇的样子......东华细细思量，凤九的每个样子他都喜欢，因为她是他的小白，独一无二的小白。

“帝君，我喜欢听你夸我。”凤九脸颊泛红，丝毫不掩饰自己听到刚刚那句话的喜悦。东华以前总说自己不会说好听的话，明明这世上把漂亮话最为信手拈来的就是他。

东华把凤九拉到自己身边，两个人靠得如此之近，“小白，你很美。”

如此动听的话再配上东华此刻深情又真挚的眼神，凤九真是完全招架不住。

“帝君，我帮你找一身干净衣服。”

“好。”

凤九背过身，往寝殿走去，她边走边深呼吸，心中暗暗鼓励自己，“小九，你做的很好，这个时候一定要沉稳。”想到这里的时候，她又不自觉地回头望了一眼，东华依旧这般深情地望着自己，凤九的心跳得好快。

她用手拍了拍自己的额头，”小九啊小九，好歹你也是这四海八荒唯一的一只九尾红狐，得天独厚，怎么都八万年过去了，你这九尾狐族的优势一点都凸显不出来呢？”

经过了八万年的相处，凤九自认自己早就不是当初那只连爱情是什么都没想好就一头劲地跑到太晨宫当仙娥的懵懂小狐狸了。她好歹有了两个孩子，而且如今从外貌上看，更比当初多了几分妩媚和明艳，而且“撩拨”二字对于九尾狐族而言，那是基本功。

可每每和东华对视，她这兴致勃勃地想要展现自己基本功的念头就会败下阵来，因为她的注意力都被东华的眼神给吸引了，自己屡屡都是从“撩拨”变成“被撩拨”，受挫感极重。

入夜，凤九翻出以前在阿兰若之梦给东华买的那个狐狸面具。

“东华，你再戴上这个试试。”凤九把面具递给东华。

“嗯。”东华很听话地戴上面具。

凤九仔细地看着，眉头微蹙，但是并未说话。

“怎么了，小白，我戴着不好看吗？”东华有些疑惑地问道。

凤九摇摇头，“没有，你戴着很好看。”

“那为什么你的样子看起来没有很高兴？”东华最在意的就是凤九的情绪。

“东华，我怎么觉着，你即便不戴这狐狸面具，也有狐狸面相啊？”凤九帮东华把面具摘下，把面具放在东华的脸旁比较了一下。

“有吗？”东华从凤九手里拿过面具，又仔细地看了一遍。

“还有，东华，你怎么都不会老？”凤九仔细地瞧着东华脸上的肌肤，一如当初在魔族见到他的第一眼，依旧是这般的年轻俊朗、美貌无双。

看到凤九一脸困惑的表情，东华觉得着实有趣，“这个......我也不清楚，可能我天生丽质吧。”在夸自己方面，东华也从不嘴软。

“以前常说九尾狐族美貌乃神族之最，且得天独厚不易衰老。可我这么看下来，你才是最得天独厚的那一个。”凤九如实说道。

“夫人这是在夸夫君美貌？”东华握住凤九的手问道。

“嗯。”凤九点点头，“还有你每每这般靠近着看我时，我总是会忍不住想要......”凤九说着，便在东华的嘴唇上迅速地啄了一口。

“都说九尾狐族最善撩拨，在神族无人能出其右。可是我努力了八万年，论撩拨之能力，我远远不如你。”凤九说的时候不免对自己有些失望。

“有吗？”东华一脸懵懂地望着凤九。

这下凤九更沮丧了，“更为关键的是，你这般撩拨而不自知的眼神，才最要命，也最让我有挫败感。”凤九此刻的感觉如同考试时，她没日没夜地看了十天书，东华只是睡了十天，结果她勉强过及格线，东华却轻轻松松拿了满分。

原本她还想继续举例说明，突然想到了一个更为严重的问题。

“我得多做几罐木芙蓉花膏给自己抹抹了。”凤九说得煞有介事。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