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一个危险的“舌头”

急于出人头地的刘茂主动请缨：将军,请允许我去抓一个俘虏回来。

霍栗点点头，叮嘱他：一定要注意安全。

刘茂：诺！

于是刘茂与十几名士兵换上便装，乘一只小船，悄悄地向濡须口进发。

行不多远，看见前方江面上灯火通明，他们赶紧将船划到芦苇荡中，慢慢地向关口靠近。在离关口大约800步远的地方，他们停下来。刘茂轻轻地拨开芦苇，露出宽如额头的缝隙，借着亮光看见关口处有三道高大的栅栏，阻断交通。

栅栏附近的江面上，三艘兵船在来回游弋，岸上关衙处灯火通明。

刘茂看后，倒吸一口凉气，心想：我就是变成一条鱼恐怕也过不了关啊。必须先抓一个舌头，问问情况再说。

但是，对方高度警戒，根本无法靠近对手。

这时，一阵凉风吹来，刘茂打了个寒噤，忽然，他发现上游有一点微弱的亮光向这边移动。

刘茂低声说道：这十有八九是一条船——看样子，不可能是巡逻船，究竟是什么船呢？

眼看灯光越来越亮，刘茂心想：如果再不迎上去，船就会进入守关士兵的视线。机不可失，时不再来，怎么办？

刘茂果断地低声下令:朝该船驶去。

士兵们缓缓地将小船划出芦苇荡，然后快速划向江面上游。

`一会儿，二船相遇。此时，距离关栅已经较远，巡逻兵很难注意到这里的动静。刘茂松了口气，打手势要求大船停下来，同时令士兵做好战斗准备。

刘茂低声吩咐：万一船上是‘焦涟’的兵卒，他们肯定会盘查我们，一盘查就会发现破绽，那就只有拼个鱼死网破了。

大船上的人发现有一条船拦在前面，赶紧禀报船主：主人，前面有船拦阻。

船主名叫周星，他打着哈欠问道：这是什么地方？

手下回答：快到濡须口了。

周星醉醺醺地说道：哦，到了自家地盘了。这里是军事重地，肯定是兵士例行检查，让他们上来检查好了。

手下答应一声：诺。

走出去传令停止前进。

大船停下来。

刘茂带领五个人上了大船，只见三名船工满面堆笑地迎上前来。刘茂拔刀低喝一声：动手！

随行之人动作快如闪电，将刀架在船工们的脖子上。

刘茂轻声问道：快说，你们的主人在哪里？

船工用手指了指船舱。

刘茂低喝一声：带我去！

一人带领刘茂朝舱门走去。

很快，船上另外几个伙计也被控制住。

舱口处一名护卫见情况不妙，准备拔刀抵抗，刘茂眼疾手快，冲上前一刀砍死护卫，进入内舱。

舱内的贴身护卫一看情势危急，迅速抽出宝剑，大叫：老爷快跑，有贼盗！

护卫朝刘茂扑上去，此人武功高强，刘茂与他斗了十几个回合不分胜负。

由于空间狭小，其他人帮不上忙，在一旁干着急。

刘茂边打边喊：赶快出去，防止有人跳水逃跑。给我看紧了！

士兵们领命而出。

刘茂担心夜长梦多，想尽快结束战斗，于是全力展开攻击，真是刀刀夺命，招招险恶，船板咚咚作响，刀光剑影使人目不暇接，兵器叮叮当当的碰撞声如冰雹击盆，不绝于耳。

刘茂心急如焚，心想：再也不能这么耗下去了！

他目露凶光，使出飞镖。

周星的贴身护卫没有料到他会使出这一手，躲闪不及，被飞镖击中右臂。

他疼得“啊”地大叫一声，手中宝剑随之掉落在甲板上，发出当啷一声。

刘茂惜他是个难得的人才，想留为己用，于是喊道：来人，将他捆起来。

刘茂手下捆绑护卫。

刘茂立即进入舱房，发现里面只有一个女子在瑟瑟发抖。

刘茂问：人跑哪里去了？

女子不吱声，刘茂举了举刀，挑去她身上的被子，又问了一句：快说，人到哪里去了？不说，要你的命！

女子战战兢兢，伸手指了指铺盖下面，原来其下有一暗道，通过暗道可以跑到舱外。

由于天气较冷，刘茂以为此人不敢下水，于是掀开木板，下到暗道追查，可是没有发现人。

他很着急，喝问：人到底去哪里了？！

女子见他双眼冒火，吓得结结巴巴地说：他穿，穿上皮水衣跑了。

刘茂听了，简直如五雷轰顶，气得大骂：折腾到现在，竟然让船主跑了——如果他顺流漂到濡须关报信，岂不坏了大事！

刘茂急得捶胸顿足。

手下见状，狠狠踢了贴身护卫几脚，骂道：他妈的，都怪你，要不是你，岂能让人跑掉！

手下人痛打他。

刘茂连忙阻止：护卫的职责就是保护主人，不能怪他。

刘茂立即下令：你们几个，坐上小船，四处找寻。

找了一圈，不见踪影，刘茂急令：扩大搜索范围。

终于，在右前方发现一个漂浮物正在顺流而下。

兵士们激动万分，异口同声地叫道：快，快，靠上去！

小船箭一般靠近漂浮物，他们看到一个胖子穿着皮水衣，在水面上漂流。

几个人一起动手，将他提到船上，小船不堪重负，下沉许多。兵士们见状，忍不住笑起来，其中一人说道：这个大胖子，够我们吃几顿了。

周星听说要吃他，吓得抖个不停，求饶道：你们要钱、要女人、要船，要什么我都给，千万别吃我——

大家都笑起来。一个老兵提醒大家小点声，别让巡逻兵听到了。

兵乙小声说道：只要你听话，就不吃你。

周星：我听话，我听话！

他磕头如捣蒜。

一会儿，小船驶近大船，众人连拖带拉将胖子周星弄到大船上，让他脱下皮水衣，穿上外套。

刘茂问他：你是周财主？

周：不敢当，小人是周星，做做小本生意。

刘：你是哪里人？

周：舒县人。

刘：做什么生意?

周星有些犹豫，刘茂低喝道：老实说！

周：我，我做粮食生意，有时也贩铁和盐。

刘：你可知道私贩铁、盐该当何罪？

周：知道，知道。小人下次再也不敢了。

刘茂问道：这船是你家的？

周：是，是。

刘：你怎么过濡须关？

周星：这好办，守关的孙鲵同我相识。

刘：你们怎么相识的？

刘茂十分感兴趣。

周：靠它。

周星边说边用右手做了个举杯喝酒的动作，然后说道：小人开了家酒肆，经常将北方的好酒运回来卖，孙鲵喜好杯中之物，以前经常去小人的酒肆喝酒，我们很快就熟识了。

刘茂问道：这么说，你能够凭借与孙鲵的关系轻而易举地通过濡须关了？周：应该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