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鸢将仇恨都发泄在路星河的身上，她幽幽一笑，空洞的“肉眼”显得愈发骇人、狰狞：“怎么，你想以退为进？从什么时候开始，你竟然有了这等心思？不将精神和注意力放在炼丹上，天天想着这等蝇营狗苟之事，难怪一直无法突破九级。”

路星河嘴笨，根本说不过肖鸢，他只能压制住心中的恐惧，挺直背脊静静凝视肖鸢。

虽然她没有眼睛，可不代表她看不到他的坚持。

“路星河！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马广成勃然大怒，抬手就抽在了路星河的脸上。

他力道极大，直把路星河抽得嘴角淌血、头晕目眩，他趔趄稳住脚步，坚定道：“你就算打死我，我也是这个决定！”

马广成再次抬手。

“好！”抢在马广成前肖鸢开口了，“只要你不后悔，我丹盟也不是强求之人。但你要知道，一旦你离开便永远没有回来的可能。”

路星河苦笑道：“我知道。”

虽然在此处呆了很久很久，但这里依旧不是他的家，不是。

马广成被两人气得脸色扭曲，可偏偏肖鸢的实力已逐渐恢复，他还要依仗于他去遮掩自己过去做过的腌臜事，只能选择退让。

既然这路星河如此不知道好歹，如此着急想出去送死，他就成全他！！！

眼里划过阴鸷的冷笑，马广成猛地贴近路星河，蒲扇般的大手扣住他纤细的颈脖，逼他仰头而起。

丑陋、扭曲的脸落入路星河的眼底，让人作呕。

这是他看到的最后的画面，因为下一刻马广成就挖出了他的眼睛。

一只。

又一只。

剧痛让路星河痛苦哀嚎，那因为疼痛扭曲的脸庞更是被鲜血衬得惨白惨白，马广成转手将他如同丢垃圾般丢在地上，任由他蜷缩抽搐、抽气悲鸣，神情冰冷嗜血又得意万分。

仿佛在说，这就是背叛者的下场。

没人给路星河只言片语，他两手哆嗦想从空间寻找丹药，但下一刻却被人踩住手腕，连空间戒指也被一同夺走。

“不……”他的戒指，里面还有夜惊鸿留给他的蜕凡丹啊！

脱下路星河戒指的人嗤笑道：“不什么？你既然不是丹盟之人，这东西自是要还回来的。至于这身衣服就赏你了，滚吧，废物。”

马广成满意一笑，转身缓缓走到肖鸢面前将染血的眼球放在她掌心，后者轻轻颔首，仿佛在表扬一只狗。

“做的不错。”

马广成气结，心里又怨恨又愤怒，这个女人，总有一天他要叫她好看！

“还不滚！”马广成快步走到路星河身前，一脚踹在他的腹部，痛得他再次瘫软。

冷汗浸透了他的衣袍，从内到外，冷得让他怀疑自己是不是已经死了，并且坠入炼狱。

否则这一切怎会如此可怕……

如此让人绝望？

肖鸢轻轻抚摸着那新得到的眼睛，淡淡道：“着什么急？废了他的丹田和经脉，我丹盟白白养了这么多年，可不能便宜了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