驭兽环。

在钢圈出现在犀宰语神魂之海，元神脖颈之上时，

犀宰语脑海中，不由自主便出现了钢圈的名字和它的功能。

驭兽环，洪荒时期，用来限制行脚的法宝。

纵然如此，那又如何？若为自由故，生命皆可抛。更何况区区一个驭兽环，又如何能改变犀宰语的决心。

犀宰语不屈服，不认命，努力挣扎。

然而，驭兽环周边开始长出密密麻麻的细针，刺入犀宰语的元神之中。

酸，胀，麻，痛，疼，痒。

喜，怒，哀，乐，惊，怨。

各种感官享受，各种情绪波动，如同潮汐，一波一波席卷而来。

可偏偏，犀宰语庞大的身体，不知被莫小川用什么手段，完全禁锢住了。想要翻滚，痛苦哀嚎都办不到。

只能硬挺挺地站在那里，生生承受万般苦难。

每当犀宰语想要逆转元力，自爆肉身的时候，驭兽环便开始释放出一道无形的力量，强行牵扯着它的元力，回归到正常周天，并且以犀宰语所能承受的极限，极速运转。让犀宰语充分体味到了，什么是心跳的感觉。

每当犀宰语想要自爆元神，形神俱灭的时候，驭兽环便散发出一道灰蒙蒙的结界，将神魂与它的联系切断，让他犹如行尸走肉一般，空有意识，却掌管不了自己的一切。

生不如死，死是解脱。

死亦难死，百般折磨。

犀宰语终于知道为什么，洪荒时期的行脚，个个都大有来历，而且，修为实力也不错，有些甚至更是超过了自己的主人。却偏偏还是沦落为做人行脚，终生都不得叛离。那怕最终战死，也要死在主人前面。

原来，所有的一切，就是因为这个驭兽环。

一入驭兽环，终生为行脚。

但若有二心，大道自摧残。

这便是大道的摧残。

生死两难。

莫小川淡淡地看着这一切，没有任何心绪与情绪上的波动。

穷奇，猿狂，阴无鸷等兽则是一脸骇然地盯着犀宰语。以它们的修为，断然知道犀宰语身上正发生着什么。

它们内心都在暗自庆幸，如果当初不是自己见机的早，受了些许苦楚便当机立断，投在莫小川麾下，自己是否也会享受到犀宰语一样的待遇。

超级VIP啊。

人定胜天，可是，这次，兽却定死了胜不了天。

犀宰语终于还是认命了，将身体缩回正常大小，一步一步踱到莫小川面前。

穷奇，猿狂，阴无鸷，鳄一，蜂惊泽都自觉地挡在莫小川前面，法宝在手，虎视耽耽地盯着犀宰语。

犀宰语心中苦笑，这五兽是不是也被莫小川用驭兽环驭役。所以，才对莫小川如此维护，毕竟，莫小川的命，便是它们的命。

在犀宰语身体恢复原状的时候，莫小川便知道了它的选择，于是便放开了对他的禁锢。

犀宰语默默地走到莫小川面前，低头不语。

然而，它身体极剧颤抖的肌肉显示，它所承受的痛苦一刻也没有减少。

犀宰语四肢慢慢弯曲下来，朝着莫小川跪了下来。

犀宰语四肢每弯曲一分，他所承受的痛苦便减轻一分，直到它四肢完全都接触到黑狱沼泽黑粘的地面，他所承受的痛苦瞬间便烟消云散。

刹时间，犀宰语一身轻松，好似数十年没有洗过澡，一日洗净全身污垢一般。

“你是洪荒魔犀血脉，血脉也算得上高贵。只是，在你涎生之时，血脉之源被破坏，所以，你身上血脉才会如此稀薄。”

“而其它的血脉之源，则衍化成魔魇巨犀整个族群，族群不死，血脉不归。想要完全激发你体内的血脉力量及传承，就必须将血脉之源恢复完全。”

“所以，魔魇巨犀一族必灭。因为，在你成长到一定高度的时候，你自己也会发觉其中的缘故。只可惜，在羡天，你根本就没有机会成长到那一步。”

“还好，你遇到了我。屠尽魔魇巨犀，目的也不过是恢复血脉之源，提纯你的血脉浓度而已。”

“自洪荒始，洪荒魔犀就数量稀少，但个个都是最佳的行脚选择，深受顶尖大能的青睐。自第一头洪荒巨犀诞生起，就注定了你们的命运。我知道你心有不甘。修者大多都是逆天而行，但有时候，也要顺天应人，这要根据具体的环境来判断自己的行事准则。正所谓识时务者为俊杰，大抵说的就是这个意思。”

“所以，我可以给你一个机会，如果之后，你表现好的话，或许自你开始，洪荒魔犀的命运将彻底改变。”

“信与不信，你自己决定。”莫小川说着，掐了个法诀，混元至尊鼎飞出，一缕缕魔魇巨犀的神魂被莫小川从黑狱沼泽中招回，投入到混元至尊鼎中。然后，便是刚刚蓝彩玉等人杀死的魔魇巨犀尸体。

等莫小川再也无法从黑狱沼泽招回魔魇巨犀的神魂，混元至尊鼎鼎盖便自动盖好。

莫小川打了个响指，“轰”鸿蒙火焰升腾而起，将混元至尊鼎包裹其中。

犀宰语眼神复杂地看着莫小川，不知道，该是感激，还是怨恨。

这些魔魇巨犀中，大部分都与自己相处了万多年时间，一起战斗，一起欢呼，一起修炼。在犀宰语的眼里，这些都是它的兄弟，它的子民，它不可分割的一部分。

然而，今天，莫小川的人，却将它们一一屠杀。

正是因为这样，它将莫小川当做了自己不共戴天的仇人。

可是，莫小川屠杀它们的目的，却是为了给自己恢复血脉之源，提升自己的血脉纯度，血脉传承。

虽然，莫小川有着他自己的私心，但是，自己何尝不是受益最大的那个兽呢？这让自己又无法恨得起来。

复杂，矛盾，犀宰语沉闷下来。

很快，莫小川便将剩余的血脉之源全部都提练出来。如黄豆大小的，散发着金黄光芒，如同遑遑大日，透着古老沧桑的气息，浩元博大力量。

穷奇，猿狂，阴无鸷三兽无动于衷。毕竟，它们的血脉要远超这小小的血脉之源，就算是洪荒时期第一头洪荒魔犀，都远远不能与他们的血脉相比。

而鳄一，蜂惊泽，五彩獠皇就不一样了，它们毕竟只是普通的血脉。所以，这血脉之源，对它们有着致命的吸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