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看着李保国提供的田野木村所在的村子地形图，心里也惊叹一声，的确是个易守难攻的好地方，三面环山，一面山口，山口处林木蓉，三面山坡都是极缓，利于部队机动展开。不知道为什么田野木村竟然将部队开向了枣庄北偏东一点的丘陵地带，这是有名的孟良旁边的一个小小的“山”，当地人叫抱犊，下村子叫刘家庙村。一共有百十户人家，因为鬼子来得很急，村子里的群众根本没有一个来得及转移。而且村子地处偏远，谁也没有想到鬼子竟然会大举进驻到这里来。

李保国他们跟着田野木村的部队来到这里后，就一直监视着这个地方，鬼子司令部进驻到这里后，就再也没有动过。鬼子的部队在附近的县里展开了大规模的扫荡活动，逢村就进，进村必杀。这几天来，特战队战士们可真是见识到了鬼子的三光政策了，一个个气得恨不得将鬼子撕成八瓣。

杨到达的时候，李保国他们三个已经指定出了作战计划，并且决定夜里开始突袭鬼子司令部。

杨看完整个作战计划，还算可以，而且计划地很是周密。只是简单地问了一句：“怎么确认这里是鬼子司令部？”

“我们一直跟踪着他们的指挥中心活动，这个我可以确认。”南为仁说，“只是这鬼子选怎么一个地方，似乎有点意思。”

时近黄昏的时候，李影的电报到了的时候，杨他们正要整队出发，看了李影的电报。杨沉吟了很长时间，“南为仁，你们三个来一下，其他人原地休息。”

“鬼子也派出小分队突袭了我们柳子屯地指挥部，而且是从徐州方向上派出飞机轰炸的，这和我们特种作战的模式差不多了。李影提醒我们，鬼子既然派出小分队突袭我们的指挥部，他必然也会加强自己司令部的防御。至少他会提防我们地面的突袭，弄不好还有高射炮什么的。要是真的有高射炮，直升机突袭还真的有点麻烦。我的意思是先小股渗入。确认敌人地防御火力，然后再进一步突袭。毕竟你们的计划还欠缺一些实际的情报！”

“好。我们应该考虑到这一点，李队提醒的很及时。杨队，我们当地党组织有人在村子里，可以潜入联系他，看看情况如何。”南为仁点头说，杨一说。他就意识到出了纰漏。

“这样。李保国带队等候命令，我、南为仁、老高，我们三个潜伏进去，搞清楚敌人的火力点布局，李保国再带队直杀进去怎么样？”杨看看南为仁和高峻平两人，两人点点头。

“可是，”李保国在一边说，“可是我们的撤退计划呢？万一敌人有变化，我们该怎么撤退？或者我怎么营救你们？”

“我们。你就不用管了。至于怎么撤退，我看任务完成后，就往徐州方向空中撤退，就算敌人有防空力量。也不会布置在自己的后方地。”高峻平轻声说。

“嗯。我看可以。”杨点头。

“好。我命令部队随时待命。不过你们必须带上陶阳，这小子，可是进步很大的。”李保国补充说。

杨四人换上鬼子军装，都是普通士兵的打扮，陶阳将无线电拆开，放进一个小小的木匣子里，背在身后，很是轻便。这些年来，陶阳对特种作战有了新的感悟和兴趣，不仅技术提高地很快。连他自己的作战能力也有了极大的进步。

夜色不是太浓。杨他们接近抱犊的时候，已经是夜里8多了。选择这个时候过来，杨他们也是迫不得已的。因为要想今夜发起进攻。必须提前行动。一接近抱犊，杨就命令后面三人散开，高峻平负责殿后，南为仁负责提供掩护和火力支援，陶阳也抱着一支卡宾枪，弹夹塞在胸前满满地。他是第一次参加这么刺激的行动，心里很是兴奋和激动，还有点微微的害怕。

杨自己背了一支三八大盖，穿着日军普通的棉大衣，独自走在最前面。因为有积雪，他是不可能隐身前行地，脚下的积雪踩上去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在寂静的夜里传的很远。在抱犊的山这边，杨刚刚转出一丛树木，就听到前面哗啦一声拉动枪栓的声音，接着有人喊道：“站住，口令！”

前面雪地里两块石头后面，伸出两只黑洞洞的枪口。

“别开枪，自己人。”杨用日语大声地回答道，“我是巡山的，洒了泡尿，掉队了。”

“巡山的？你是哪部分地？怎么巡到山下去了？”那边的士兵还是很警惕，枪口直直地对着杨，但是石头后面闪出了两个鬼子士兵的人影。

“刚才撒尿，不小心滚了下去，绕来绕去地，才到找到这里上来。”杨接着编造着，站在

没有动弹，连肩上的枪都没有动，双手高高地举着，小心走火的样子。

“你是哪个部队的？”对面的士兵接着问。

杨一愣，还真不好说什么，但是他没有任何的停顿，大声地回答：“我是横滨人。你听不出来吗，你的口音也像是横滨的吧？”

杨的日语口音的确带有很重的地方特色，那还是跟柳青青学的，柳青青有句名言，要像学得像，不是你会说正宗的什么话，而是要带出不太标准的地方特色来，那才是学会了说了呢，无论是英语还是日语还是中国地方话。杨就有意识地带出了一些横滨口音，果然对方唯一停顿，才说：“是啊，我也是横滨的。不过，你到底是哪个部队的？”

就在他的耳边，有个声音很轻微地接着说：“他是八路军啊！”说的也是日语，很纯正的东京口音，弄地这个鬼子一愣，扭头一看，一个笑嘻嘻的年轻人从自己身后露出头来，“我也是八路。”说着话，那年轻人手里似乎一闪，又似乎什么都没有，这士兵感到脖子上一凉，哽咽着说了句什么，但是谁也听不清了。他的咽喉已然被南为仁隔断，另外一个士兵，早就被高峻平在后面一掌砍在脖子上，晕死过去。

巨石之后，竟然是个很小的猫耳洞，显然是为哨位准备的。里面不大，但是住两个人还是很宽阔的。杨将那被高峻平打晕死的士兵拖进猫耳洞里，在他头上摸了些雪，将他弄醒过来。杨很友好地将这个鬼子扶起身来，让他坐在地上，自己坐在他身边，从口袋里抽出一根烟，礼帽地递给那鬼子，然后自己也点上一支，顿时小小的猫耳洞里充满了烟草味。鬼子也点上烟，默默地吸着，一句也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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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杨司令的人，杨司令就在洞外面，你也知道的，你今天是死定了。关键是你要怎么死的问题。我给你说，要是你能好好地给我说实话呢，我就不把你交给杨司令了。要是你不说实话，嘿嘿……。”杨微一停顿，“你可能不知道杨司令长什么样子吧？他最喜欢干什么，你不知道吧？”

鬼子莫名其妙地看看杨，摇摇头。

“我告诉你，杨司令长了一张蓝脸，有点黑。眼睛却是红的，你知道他的眼睛为什么是红的吗？”杨看那鬼子惊讶地看着他，眼睛里满是惊奇。

“不知道你们日本有没有这么个传说，喜欢吃人的人，他的眼睛就是红的！你们那里有这么个传说吗？”杨看看那鬼子，那鬼子果然紧张地点点头，日本文化和中国文化相差无几，隋唐年间，是中国文化流出最鼎盛的时期，而这个传说正是隋唐传奇上的。

“我是亲见过他吃人的，他会先用手——他的手啊，可真是的，有爪那么锋利，——他就这么用手将你的胸膛一扒，”杨说着用手将那鬼子的衣服用手一下子撕成两半，“就像我撕你的衣服一样，把你的胸膛撕开，奇怪的很呢，这时候人竟然不会死，还会说话呢，他就用那两颗长长的牙——我们中国叫虎牙，你们日本可能叫犬牙吧？”杨看那鬼子听地有些入神，微微一笑，脸上露出恐怖的样子，“他就用那两颗虎牙先吸你身上的血，一直吸干为止，然后才掏出你的心脏来，双手捧着就这么吃啊，嘴角边还滴滴嗒嗒地淌着血，……”杨一边说，一边比划着，脸上的表情似乎看到了那个吃人的人满脸的血迹。

过了一会儿，杨才似乎回过神来，对身边的鬼子说，“他不光吃你的心，还会拘押你的魂儿呢，他有个拘魂袋子，只要是他吃过的人，把他们的魂儿都放进袋子里，每天没事的时候，就抽打几下，我们都能听到那些魂儿惨叫呢。”

那鬼子士兵愣愣地看着杨，眼睛里充满了恐惧和疑虑，“你不相信是吧？好，你不用回答我问题了，我直接把你交给他算了。”杨说着就要伸手来拉那鬼子的脚踝，吓得鬼子一下子将腿缩了回去，“我，我……”

“好，我问你，今天的口令是什么？”杨一笑。

“海山。回令是陆山。”那鬼子抖抖地回答。

杨笑着拍了鬼子一下，“你还是不怕死啊，好，我送你出去。”说完拉起鬼子的小腿肚子，往外就拽。

“真的，我说的是真的！”鬼子士兵尖叫着，双手抓挠着，拼命地挣扎。

“好。我再问你，司令部附近有什么驻守阵地？”杨放开手，轻声地问道。

这鬼子一回答出来，把杨吓得傻愣愣地呆在原地，一时竟然忘了身处何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