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班回到家里，雅提不起精神，被从美容院刚回来的思璐拉到她的房间强行按在梳妆台前，像真正的师傅般摆弄起来。

“我出局了，彻底出局了。你没有，相信我的直觉，主动权掌握在你的手里，只要你愿意，没有人能打败你。”思璐仔细欣赏着雅的脸，“美丽而亲切和善，是那些妖娆的美无法比的，现在社会，扎眼的美哪里都有，你的美却是独一无二的，相信自己，嗯！”

雅在她的约束下很难开口，也不想开口，思璐也没想她回答，自顾自继续说：“雅，说实话，除却他身上的光环，除却他的金钱和权势，以一个女人看男人的视角，军不是一个值得爱的男人吗？”

见雅还是没反应，思璐松开手，停下所有的动作审视雅，认真地等她回答。

雅的脸庞被她捏得难受，下巴被禁锢着太高的时间好久，脖子都有些僵硬，雅来回晃动几下脖子，那软巾轻拭过白的皮肤，年龄是不会骗人的，眼角曾经紧绷的纹线有些许松弛。

“你说呀！”思璐突然急躁，这个温性子的女人对自己喜欢的事情如痴如醉，不感兴趣的就漫不经心。

“还用说吗？”雅还是那种语气，手还在不停地做着替他的动作。

“不用说，是不用说！我白痴，瞎问好不好！”思璐气恼，刚才谈话的好心情荡然无存，“女人间的谈话就不能随便点儿，非得搞得像国际谈判。就是我知道，问你你回答就不行吗？”

“我爱的本就是一无所有的他！”雅突然伤感，那个青涩的影子，带着一丝孤独，一点儿倔强稳重和忧郁，深深地立在心里，只要想起就心痛。

曾经想像母亲般宠溺他的倔强，影子般填满他的孤独，成为他深爱的女孩赶走他的忧郁，用温暖的手轻抚他的脸颊和发丝，一辈子陪着他。

可今天，在蕥丽身上她看到了自己当年的影子，那一举一动只有对深爱的人才有，俨然自己年轻的翻版。

人不能复制，时间不能倒流，爱情却出奇地相似。蕥丽温柔的举动像把刀一下下切割着她的心，切割着心里永久保存的影子，那影子也要七零八落如雾飘散了。

蕥丽真是幸运的女孩儿，在恰当的时候遇到了恰当的他，他们是合适的，这点感觉在思璐的身上根本找不到，所以以前没有压力。但今天，所有的都改变了，如奇怪的梦里心脏被挖走的滋味，空荡荡地难受，难受的要窒息。

泪水无声地蒙上眼睛。

思璐凝视着突然僵硬的雅，她深深感受到她的悲哀，刚刚做过的睫毛上有泪珠闪动，她在强力压抑着失控的情感，虽然她好像在笑，好像很不在意，但周身笼罩的悲伤骗不了人。

“雅，想哭就哭吧，想闹就闹吧！”思璐心疼地揽过雅的头，像雅以前安慰她那样，此时她只会这么做。

没想到雅倔强地从她怀抱里挣脱，擦拭着眼角的泪水，竟含笑说：“哭什么？你我逝去的爱情值得吗？”声音是哽咽的。

“雅！”思璐心疼地叫，“但愿你真有这么坚强！”这个较真，单纯又固执的女人，想到今晚的情景，思璐担心，她与那里的气氛是那么的格格不入，这个军难道不知道吗？即使不爱了，也不用这么做吧。

“雅，不想去就不去，没人敢怎么样！”思璐下决心豪气地说，“有我呢！”

“我会去的！”雅说，“给我打扮合适就行，不用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