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渐渐地散去，张晓晓慢慢地睁开了眼睛，姜山皱着眉问道，“怎么回事？”

张晓晓茫然地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只是感觉，好像更有力量了一些。”

张晓晓的声音，算命的也能听见了。

叶明向上一步，和先前一样的柔和白光再次出现，落在了张晓晓身上。

“咦？”叶明收回手，轻轻吸了一口气，“你不再是亡魂了。”她有些不确定地说道，“虽然你依然是虚体，但是却有一股澎湃的生命力。”

黑崽围着张晓晓转，用力嗅着她身上的气味，转了足足有四五圈之后，黑崽突然停住，有些不可置信地说道，“东极山！你身上竟然有东极山的气息？”

“大荒之中，有山名曰鞠陵于天、东极、离瞀，日月所出。”大荒之中有三山，分别为鞠陵于天山、东极山、离瞀山，是太阳和月亮初升的地方。

张晓晓的神色没有丝毫的变化，反而更加迷茫地看着黑崽，嘴里喃喃道，“东极山？”

黑崽看了一眼姜山，又略带警告意味地看了眼那个算命的，开口解释道，“那是远古时代的一座山，很早就在一场战役中泯灭，被海水没落过去了。”

黑崽一屁股蹲坐在张晓晓的前面，“你那块桃符，究竟是怎么回事？”

“和我跟你们说的一样，”张晓晓看着黑崽，又看向姜山，“这块桃符是我们家一代代传下来的，我从小带着。我爷爷说，如果哪天桃符的主人出了意外，桃符无人传承下去，就必须烧毁。否则会带来很大的灾难。”

“但其实，它说起来是桃符，却不是桃木做的。”张晓晓歪着脑袋，努力地回想着，“我太爷爷说这是……什么……俊……俊止木？”

“什么！”算命的和黑崽同时跳了起来，把姜山和叶明吓了一跳。

算命的和黑崽相互看了一眼，姜山眯了眯眼睛，虽说这个算命的自己并不熟悉，可黑崽却是和自己一同长大的，黑崽喊出什么的同时，分明朝着自己的方向看了一眼。

算命的别过脸去咳了几声，嘿嘿笑了几声，说道，“竟然不是桃木做的，看走了眼了看走了眼了，这买卖亏了……”

黑崽又凑近闻了闻张晓晓身上的味道，然后一只前脚抬了起来，象征性地拍了拍张晓晓的小腿，“恭喜你，你不再是亡魂了。”

张晓晓更加疑惑了，她整个人都仿佛还在烟雾里一样，晕晕乎乎的。

“简单来说，你好像变成了守护灵一类的东西。”黑崽放下爪子，正经解释道。

“守护灵？”张晓晓重复道，“我要守护什么东西？”

黑崽语塞，支支吾吾地说道，“这个……我猜吧……可能是……要你守护东极山。”

张晓晓满头问号，“你不说东极山没了吗？”

黑崽看了眼姜山，开始低头刨地板，“所以我是猜的嘛！”边刨还便发出“呼噜呼噜”的喉音，一副委屈巴巴的模样。

算命的这时候凑上来，打诨道，“这个东极山虽然没了，可是并不妨碍你是守护灵的身份嘛，你看你现在，既有了守护灵的能力，又不用负责，多爽啊。”

张晓晓飘到算命的面前，委屈道，“你说的容易！我好不容易接受我死掉的事实，在这里晃荡这么久就是为了烧掉桃符，本来烧掉桃符我就应该去梁父山入轮回，现在好了，我成了守护灵，又没有守护的对象，天天飘来飘去的，啥也不能碰，啥也不能吃，我能干嘛！啊！你想让我无聊死吗！”

算命的节节败退，身子离从沙发上摔下来只差一点点的距离，他翻了个身，从侧面滚了出去，“哎呀，你可以留在这里，帮这位姜先生打理事务所嘛。”

黑崽停止了刨地行为，看着张晓晓认真地说道，“我觉得可以。你还可以在这一边打理，一边找你真正要守护的东西。”

一瞬间，算命的，黑崽，和张晓晓包括叶明的眼神全都聚集在姜山身上，张晓晓更是眼圈都红了一半，可怜兮兮地盯着他。

姜山左看看右看看，挠了挠头，“你们都看我做什么？我没意见。”

“耶！”张晓晓庆祝的叫了一声，“就等你这句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