贼心不死

乔轩在王者风处受了气，又被谭政一顿好，哪里会有好心情？却又不得不陪着笑脸请夏见乞饭，又见他还是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当然就有火大，他不是藏得住的话的人，当即就说了出来：“王主任是不是还对我有意见？你看，车也送人，饭也请了，礼节都到了，还要我怎么样？”

王者风是因为乔轩的事情，联系到了市里方方面面的关系，要说生气，也犯不着和乔轩这样的人一般见识。他也入不了王者风的眼。

王者风端起酒杯：“我敬乔总一杯，感谢乔总对改造小组办公室的大力支持！刚才想事情有点走神，抱歉，抱歉！”

吴启得很有眼色地问：“王主任是不是想女朋友了？年轻人，正是热情似火的年龄段，有想法也正常，嘿嘿。我可走过来人，，王主任要不要我给你介绍一个女朋友？”

吴启得一掺合，气氛反而热烈起来，乔轩也借机非要给王者风介绍女朋友。还大言不惭地说他认识省电视台的美女主持人崔雪迪，还说崔雪迪现在还没有男朋友，年龄和王者风相当，可以介绍她给王者风认识。

回到办公室，曲褶也不知想起了什么，忽然说了一句：“崔雪迪我也认识。长得真的很漂亮，性子也很好，可能和你真的合适。”

王者风笑笑没有说话，他现在可没有心思再对别的女人有兴趣，一个。梅里。一个习习，就已经足够他应付了。梅里可爱怡人，习习妩媚动人。都是不可多得的女子，崔雪迪再好，也不属于他生命中的女人。

猛然间他一下愣住，由崔雪迪突然想起前段时间收到的莫名短信，急忙翻出手机打开一下，幸好还在，没有删除。他盯着号码看了半天，忽然会心地笑了，迅速回了一条短信：“半年未见，一切还好？。

片刻之后短信回复：“你发错人了，别捣乱！”

王者风哑然失笑，和他上一次发的一模一样，她的性子还没有变，弃时小气的个个计较，有时又做出惊人之举。让人无奈让人感慨。

“我在明州的城中村改造小组办公室上班”王者风又回了一条。

半天，又有一条短信进来，只有四个字：“早知道了！”从此再无下文。

估计云菡烟一切安好，至少从她短信上。看不出有什么不妥，王者风放心了。

天上城集团的沈海生到是直联系不断，不讨让王者风郁闷的是，沈海生早就将他的见解转告了娄钟，快一个月了，娄钟还没有提出要见他一见。看来。身为天上城集团的摊造者，娄钟不是那么轻易被人打动的。

又是周末。王者风本来答应要陪梅里，却接到柳昌隆的电话，说是林远再次出现，要与他见面。王者风本想一人去见柳昌隆，梅里却非要陪同。说她自己可以边逛超市边等他，想想小丫头一直很乖，不但从来不会添乱。还经常暗中帮他的忙，他就没有理由拒绝。

来到乐力超市的时候，正是上午十点左右，超市人满为患，挤来挤去，生意好不火爆。乐力超市的巨大能量开始释放，王者风知道。从此以后，乐力超市开始了大跨步的扩张。

柳昌隆见梅里，先是问了一声好，然后取笑王者风：“你带这么漂亮的女朋友过来。是不是诚心气人？知道我们家那位黄脸婆已经人老珠黄了，也不用非用你女朋友的美丽来提醒我刺激我，是不是？”

“女人总有老去的一天，男人也是。两个人都老了，都不好看了，但也有过年轻美丽的时候，重要的是，糟糠之妻不下堂，她最美丽的时玄都是陪你度过，就已经足够了。”梅里笑意盈盈地说出一番话，她目光闪动。看向王者风的时候，多了几分柔情。

柳昌隆暗叫一声聪明，说话一语双关，表面上是劝慰柳昌隆，夸奖他的妻子，暗中却是告诉王者风，她现在可是最美丽的时他赞赏地说道：“小里贤慧大方，王者风有福了。”

王者风当然明白梅里的小小心思，笑着刮了一下她的鼻子了：“行了，别感慨了。你的柔情我永远都懂去超市转转，看有什么需要的，尽管拿。拿不动的话，有车推，反正有柳总付帐，别替他省。

王者风有乐力超市的股份，就不客气地将自己不当外人。

梅里乖巧地朝王者风伸伸小手，转身轻快地跑了。柳昌隆哈哈一笑，打趣王者风：“你这个小女朋友，挺厉害，人漂亮，又聪明，还挺识大体。以前是厅长千金，现在是市长千金，你小子怎么福气就这么好？左有习习。右有小里，享尽齐人之福，我都妒嫉你了。”

王者风赶紧捂住柳昌隆的嘴：“你这么大声，想害死我？小里还没有走远！”

柳昌隆乐了：“我一直见你从来都是从容不迫的模样，没想到，你也有担惊受怕的时候，好，现在算是捏着你的软肋了。”

“嫂子呢？我去找嫂子聊天，说我给你介绍了一个极具诱人风情的美女合伙人。顺便问问彼子，你最近是不走出差的机会比以前多了不少？”王者风不肯吃亏，当即还了回来。

柳昌隆大急：“你想害死我呀？我和叶玉红本来没有什么，让你含沙射影地一说。你嫂子非得跟我急了不可？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一向都比较尊重她，很少冲她发火。”然后他又一拍脑袋，“算你狠，这点事也得还回来。打击报复的心理过于敏感。”

二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齐大笑起来。

将近五点的时候，林远才姗姗来迟。

和上一次见面，林远胖了一点，不变的是他依然脸上挂着矜持的微笑。穿着格子半袖衬衣，下身是笔直的深灰裤子。黑色皮鞋一尘不染，从穿衣打扮上就可以看出他是一个非常注意细节的人。通常细节都十分在意的人，要么非常挑剔，事事认真。要么做事一丝不芶，凡事力求完美。

因为知道林远的出国求学的经历，以及他刻意保持的伸士风度，王者风知道每一个细节追求完美，也是伸士的定义之一。刻意追求只是一种追随和模仿。而不是骨子里真实想法的流露，所以他对林远的作派除了感到好笑之外，并没有什么赞赏的想法。

柳昌隆的办公室布置得并不豪华，也不风雅，可以说毫无特色，林远一进来就微微皱了皱眉，不过了没有说什么。

柳昌隆上前主动和林远握手，然后介绍王者风。王者风保持着浅笑，淡而从容。他知道林远对一切优雅的事物感兴趣，不管是真心也好，做作也罢，久而久之也就成了一种改不掉的习惯。

果然林远先是一脸惊讶地认出了王者风，然后微皱的眉头又舒展开来，显然对王者风的仪态表示满意，他矜持地点点头，露出三分笑意：“没想到遇到了王先生，真是人生无处不相逢，有缘，幸会！”

“幸会。林先生，请叫我王者风就可以了。”王者风也是彬彬有礼地答道。

“入乡随俗。回到了国内，就按照国内约定俗成的叫法算了，王者风，你叫我林远吧，对了，你的女朋友怎么没在？”三句话不到，林远就开口问出了他心中难以压抑的欲望。可见伸士也好，彬彬有礼也好，都是人性的天性中的假装和演戏在作崇，只要去掉光环和外衣，都是一样赤裸裸的欲望。

柳昌隆傻愣在一旁，他一一厌有想到王者风和高律远竟然认识，二是更没有想到林远话从…两句，就问别人的女朋友别人女朋友漂亮，再羡慕也用不着表现得这么心急吧？

当然柳昌隆不知道，林远口中的王者风的女朋友是指云菡烟，并非梅里。

王者风答道：“菡烟回京城了。不在明州，林兄请坐，我们谈我们的事吧”

王者风是不想过多地谈论云菡烟的话题，林远一厢情愿地喜欢云菡烟是他自己的事情，云菡烟不是他的女朋友，但他也不希望向林远过多地提起她。

林远却对云菡烟仍不死心，见王者风说起云菡烟时没有什么表情。以为二人分了手，就问：“你和云菡烟之间，是不是闹了点矛盾？”

确实是有点矛盾，不过不是林远想象的那样，王者风想了想，还是如实说道：“不错，我和她半年没见面了，”话说一半，林远眼中闪过一丝喜色，王者风看在眼中，心想，伸士风度可不是装就能装得出来的，也是留个学就能学到的，需要的是长时间的熏陶和培他不是有意打击林远，而是实话实说，“不过刚刚又联系上了，可能她过几天会来明州。”

王者风本来是想让林远对云菡烟断了念想，不料林远听了却微微一笑，拿出一张名片递给王者风：“这是我私人名片，可以随时联系到我如果云小姐来到明州。请王兄无论如何也要通知我一声，给我一个机会，我好做东向她赔礼道歉。”

“好，我会转告她的，如果她答应的话，一定告诉林兄。

王者风接过名片，心想和林远拉近关系，得到了他的私人号码。没想到还是沾了云菡烟的光。云菡烟人不在，影响却无处不在，总是会在他生活中出现。既然她已经来了短信，她的人又会在何时现身呢？

寒喧过后，就开始谈起了正事。

林远提供的地皮位于市中心的黄金地带，原本是五金交化站的办公楼，由于五金站经营不善。被迫变卖资产，地皮就被他拿到了。他开价乐力超市的百分之十的股份，其他条件暂时没有。上一次林远提过交换之后。再也没有露面，是因为他有事出国了，现在回来之后，而乐力超市的生意大胜以前。就更加坚定了要插上一手的决心。

凭心而论，林远提出的要求还算合理，至少客观的说，还在可以接受的范围之内，而且他提供的地皮不能单以平常的价格衡量，因为没有关系是绝对拿不到手。但生意就是生意，如果一点也不讨价还价，反而显得双方不是做生意，而在做交情。尽管林远是省委书记的公子，但他没有明说，就假装不知道好了，或许他还有意隐瞒身份，不以第一公子的光环来压人，有意显示作为一个普通人的他也有高超的商业头脑。

王者风看了柳昌隆一眼。柳昌隆心领袖会地点点头，说道：“王者风是我的好兄弟，也是合伙人。他可以代表我说话。”

林远有些诧异地看了王者风一眼：“我记得你好象是一个县委书记的秘书，怎么也做起了生意？”

“我是在从政之前就和柳总认识，当时乐力超市还没有开张，我和柳总就有了合作。”王者风笑着解释，又说，“林兄有所不知，我现在已经在明州市政府工作了。在城中村改造小组办公室

“和吴启得、曲褶同事？”林远脸上的惊讶不是装出来的，他眼中明显闪了一丝神采，“这么说，你也是程市长的嫡系了？”

堂堂的省委书记的公子也知道一个小小的改造小组办公室两位副主任的名字，可见程晓宇的改造小组确实名头够响。换了别人，就是明州的市政府的副秘书长、办公厅副主任，林远也未必记得住。

“我一个小小的科级干部，能入得了程市长的眼？只不过程市长安排我到改造小组办公室。我也只能尽力而为，做好本职工作。”王者风倒不怕林远猜测他和程晓宇的关系，眼下程晓宇和林森的矛盾还没有完全爆发出来，已经被他无形中推迟了，他现在既然认识了林远。而且有了进一步发展的空间，有些事情还是直接说出来好，毕竟以林远的关系，想要查他也是容易得很，不如爽快地主动说出，也能留下好印象，“这么说，林兄也认识程市长？”

“谈不上认识，有过几面之缘。”林远摆了摆手，显然不想再继续官场上的话题，“那好，既然你能代表柳总，就说说你的想法？”

王者风伸出手做了一个手势：“百分之八的乐力超市股份，以林兄出色的商业头脑，应该可以看出，现在乐力超市的影响已经比刚开张时强了许多，无形资产大幅升值，所以林兄当初所提的百分之十的股份。就有点虚高了，必须挤一挤水分。”

柳昌隆在旁边一头汗水。王者风怎么胆子这么大？明知道他是省委书记的儿子，还要和他讨价还价。不是故意找不自在吗？何况地皮只有他手里才有！

林远也是抛帜愣。片刻点后又笑了！，“做生意有两个目的是赚钱，一是交友。如果只为赚钱，当然是利益最大化。如果还有交友的因素，适当让利也符合我的原则一百分之八，成交！”他伸手和王者风握手，脸上的笑容有点意味深长的味道，“不过我也有一个条件”

“请讲王者风猜测林远会答应，但没想到他会答应得如此之快，几乎没有犹豫。也对他的条件大感兴趣，“我洗耳恭的。”

“过段时间我有一个酒会，邀请的都是上层人士和圈内的人，希望到时你能和云菡烟小姐一起参加。如果云菡烟小姐肯赏脸的话，不但百分之八的股份条件我答应你。以后我们还会有许多合作的机会。”林远说得很郑重，也很正式。显然他提出的是正式邀请。

有机会和林远走近，走近他的生活，了解更多他的情况，然后进一步实现自己的计哉，他现在提出的邀请就是一个难得的好机会。王者风本想一口答应。但因为涉及到了云菡烟，他又有点为难。云菡烟在京城，来不来明州全在她随心所欲，而且就算她来，陪不陪他参加酒会，他说了不算。

云菡烟不是梅里，不是习习，和他的关系忽远忽近，他也琢磨不透她的脾气，而且她说任性也任性，说听话也听话，但什么时候听他的话，他心里没底。她想乖的时候才乖，不想乖的时候，王者风可管不住她。

王者风迟疑说道：“只能说我尽量，菡烟最近事情忙，也没定好什么时候才来明州，如果她能来的话，正好赶得上酒会，我会很荣幸地带她参加，”

“不急，什么时候云小姐来明州，我什么时候再开酒会好了，我通知他们一下，让他们等好了，”林远不以为然挥挥手，不经意间还是露出了他内敛而霸道的一面。为了等云菡烟而让别人全部等着，还不如说他的酒会专门为云菡烟而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