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悠悠把话说的很清楚，这也是她第一次和陶玉说这样的话，其实哪怕陶玉他们从来不说，但孟悠悠也知道，自从其他辅导班慢慢的开展之后，有很多的机构都过来他们新希望辅导班挖人了。

这在孟悠悠看来是很正常的一件事，所以也从来没有特别的强调过，更没有限制过任何的规则，不想走的不用多说，想走的挽留也没用，这就是孟悠悠的态度。

尤其是像陶玉这样优秀的人才，更是所有人都想要的香饽饽，哪怕条件开到再离谱，孟悠悠觉得也是可能的，所以如果她真的动了心思，想要答应，那孟悠悠也绝对不会想着阻拦。

担心陶玉有心理负担，孟悠悠正准备劝说她大胆的选择没关系，结果就听到她直接道。

“我选第一个。”

陶玉知道孟悠悠说那些话是什么意思，可是正因为知道，所以她只想尽快的做一个选择，让孟悠悠安心。

“只要你愿意让我留在辅导班，我就绝对不会想着离开，”这是陶玉做的保证了。

说这话的时候，她的眼睛没有离开孟悠悠，人活在这个世上，钱固然重要，可是陶玉却觉得人不能只为了钱而活，他们家现在也不是像以前那样穷的吃不上饭，所以理应更要把其他东西放在首位，要不然忘恩负义几个字，这辈子都会压得她抬不起头来。

“那成，你愿意这样做，那我也不会让你吃亏的，”孟悠悠笑了，她就知道陶玉会这样选。

相比于做一个完完全全的销售员，陶玉很明显更喜欢辅导班的氛围，更别提这个辅导班还是当初他们几个人一块儿创办起来的，感情自然也是最为深厚的。

孟悠悠想着孟珍珍怀孕了，没法帮她顾着辅导班了，索性不如直接把活都交给别人，而陶玉显然是最好的人选，彼此都受益的事，没道理会想着拒绝。

和陶玉在岔路口分开过后，孟悠悠直接去找了陆乔年，虽然已经放假了，但是因为陆乔年住在学校分的房子里，所以也不担心看不着人。

在宿舍楼下，孟悠悠看到姜川坐在自行车上等着她，瞧着她过来了，帮忙把车上的东西都拿了下来，“要不要我送你上去？”

“不用了吧……”孟悠悠话还没说完，就见他直接走在了前面，无奈的笑了笑，只能跟了上去，“我哪有这么娇弱？”

“不是娇弱，”姜川放慢脚步等她，“如果我不在这儿，你自己拿了就拿了，可是我刚好在这儿，帮你拿了，这是应该的。”

孟悠悠不懂什么应该不应该的，她只觉得身边的这个男人从他们当初在一块儿之后，这么多年以来，都很贴心，如果一次两次是这样，孟悠悠或许还不会觉得有什么，可每次都这样，她不感动才是假的。

陆乔年瞧见他们俩一块儿进来，更是高兴，连忙让人过来坐，“我就知道你这两天肯定要过来一趟，所以一直都在家里等着呢，就怕你跑空了。”

孟悠悠有些不好意思，指了指放在沙发旁边的东西，“陆教授，这都是我老家的一些土特产，不值什么钱，但是吃起来味道倒是不错的，你回头尝尝喜不喜欢，以后我再给你带。”

陆乔年看了眼那些袋子，确定只是一些土特产，想着孟悠悠也不是那种没分寸的人，脸上的笑容更大了，“成，那我就收下了，只是以后不用再带了，你也不方便，有这份心意就行。”

“陆教授，你要喜欢尽管说，我方便的，”姜川在旁边适时地接了一句。

陆乔年用指了指他，忍不住调笑道，“你说说你，以前看着多么清心寡欲的一个人，现在……现在都要做父亲了。”

他原本是想说姜川现在变得和以前判若两人，心里眼里都是围着孟悠悠打转，要不然他今天也不会在这个时间点看到人了。

“年纪到了，换个角色也挺好的，”姜川看了眼孟悠悠，笑着回应道。

陆乔年想起他自己的孩子，忍不住叹了口气，随即便直接和孟悠悠聊起她支教的感受来，谈到这次升学考试之后的辍学率，神情变得郑重起来，“这事确实是个大问题，你做的已经很好了，我们到底是力量太渺小了，没法彻底的改变，所以你也不要太自责了。”

话虽然这样说，可是陆乔年心里还是很不好受，也不知道在他有生之年，能不能看到国家的教育现状能够得到改善，要不然，他只怕是死了，也没法真的安心。

孟悠悠知道他的心思，却不能劝慰更多，毕竟即使是后世，教育仍旧是国家的一个大问题，初中升入高中这场考试，要淘汰掉很多的人，等到上大学，那人数就更少了，虽然大伙总是把大学生不值钱这几个字挂在嘴边，可是其实大学的普及率仍旧不是很高。

“教育是要一步步的发展的，没有什么是能够一蹴而就的，我们得给它时间，等到国家的经济情况有所好转，自然能够加大对教育这一块儿的投入，到时候说不定都是义务教育了呢，”孟悠悠想到什么，笑着道。

普及义务教育，虽然法律的颁布再过几年就会实现，可是要想真的实现义务教育的目标，却需要很多年，但不管怎样，这总归是一大进步，而他们要做的，就是促使这种进步来得更快一些。

陆乔年知道孟悠悠说的有理，虽然知道现在实现不了，可还是忍不住畅想，“如果以后人人都可以接受高等教育，那就好了。”

“会的，”孟悠悠肯定的点头，“总会有那么一天的，我很期待。”

从陆乔年家离开过后，孟悠悠心里始终都在惦记着义务教育的事，如果她没有记错的话，再过几年就应该会有义务教育法的颁布了，这就说明现在开始，教育部的人就已经在开始研究了。

“你在想什么？”姜川一手扶着她，随口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