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嫁皇妃
作者:忧然 | 分类:历史 | 字数:53.9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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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火两重
一夜过去,栖霞殿昨夜惊魂传遍宫宇,李昭南罢朝一日,所有御医都聚集在栖霞殿中。大文学
又是一个夜,这夜,下起了茫茫大雪,寒意越发浓了。
后宫之中,在夜色下有一种诡秘的静谧。
雪夜明月,艳梅簇簇,万籁俱静,只听见风吹落梅枝上萧萧白雪。
景林宫,红梅积雪,红妆素裹,雪落得凄凉,殿外却齐齐站了一排侍人宫女。
殿内,燃着簇簇幽火,炭火盆子发出“刺刺”的声音。
珠玉叮当,珠帘内,女子柔软的身子靠在男子坚实的胸膛上,眉眼凝霜,仿佛要冻结那一盆高烧的炭火。
珠帘发出细弱的声响,女子幽声说:“听说那女人还没死,是阿那公主救了她。”
“不可能!”男子眸光一暗,“那种毒,有几个人能挨得过三天去?何况她是一个女人?”
“可是……那皇上确实是这样说的,而且阿那公主来自异域,说不准真有什么奇药也说不定,我们不能大意。”女子声音娇柔,纤细的指,轻抚着男子胸膛。
男子气息起伏,突地坐起身子:“娘娘要是不放心,我这就再去一次,一定把她结果了。”
女子微微笑道:“不急,现下里,恐怕守卫森严呢。大文学”
“娘娘……你竟果真如此关怀我?”男子幽幽笑道。
修长的手指挑起她腻白下颌,女子笑道:“那是当然,在这宫里,我本是孤零零的,难得有人疼我,肯为我做这许多事情。”
男子将她温软身子拥紧,抚摸着她如玉肌肤:“那是当然,不过娘娘,您可是皇后的亲妹妹,却怎么说没有亲人?”
“哼,休要将我与那卑贱女人扯在一起。”女子一声娇喝,顾不得仪态,做起身,绫罗落下雪肩,春光裸露,美不胜收。
男子喉头一动,自身后猛的拥抱住女子,狂热的吻在她身上游走:“我不说,不说……娘娘,你真美,美死了。”
说着,将女子推倒在锦丝软被中,女子一声吟哦,他早已欲火焚身:“娘娘,能与您有这样欢快,死也值了。”
雪冷月白,风影晃动,水晶珠帘零丁作响。
一夜春宵,旖旎无边,男人欲火烧透了珠帘纱帐,景林宫内,雾华渐渐迷乱……
……
景林宫中风情火热,栖霞殿里冰雪无情。
御医用药为江沄稳住病情,却依然一筹莫展。大文学
如此结局,芷蘅亲眼看着江沄倒在血泊中,心里颇不是滋味,看着李昭南消沉,心中便更加难受。
唐世言与容嫣非大婚在即,可江沄却生死不定,唐世言对李昭南建议推迟大婚,李昭南却拒绝了,无论两天之后,江沄是否真的难逃劫难,他与容嫣非的大婚也一定要如期举行。
芷蘅在床边照看江沄,她苍白的面色,丝毫没有血色的唇,江沄是芷蘅见过最高贵的女子,她的风韵,并非所有人都可以欣赏,可若是赏到了极处,却再也难忘。
她嫉妒过她的风华,可此时此刻,芷蘅却由衷希望她能够安然的醒过来,度过这一场浩劫。
她始终不信,如此睿智高洁的女子,会就这样离去。
幽幽的,有低弱的一声传来。
芷蘅一惊,连忙看过去,只见江沄秀眉微凝,她缓缓睁了眼,看见芷蘅。
“你醒了?”芷蘅惊喜说,“我去叫昭南。”
手腕却被江沄拉住:“不必了。”
江沄声音轻得几乎不能听清,芷蘅转身回来,江沄看着她,轻声说:“我有话,想和皇后说。”
芷蘅一怔,忽然忆起,那晚,江沄的话还没有说完。
芷蘅重新坐回到床边,看着她:“你说……”
江沄深深吸一口气,仿佛无比艰难,她望着芷蘅,郑重说:“皇后,好好珍惜他。”
芷蘅心一颤,江沄的眼神仿佛融化了冰凉的雪,清亮而真挚:“李昭南,他太骄傲,所以很多时候,他不会表达他的情感,曾经我也不懂,我也很骄傲,所以,我们注定错过,这一次……我回来,亲眼看到了他为你而做的改变,我清楚的知道,他爱你,这一次,他是真的想好好爱一个人。”
芷蘅的心一震,江沄泪光闪烁,有淡淡的悲伤与酸涩:“你可知道,他为了你……才去景林宫,去求夫逑香,夫逑香……最大的用处并不是香气持久,而是……而是……可令不育的女子……再次有机会可以……”
说着,江沄剧烈的咳嗽,芷蘅惊讶得凝住双眸,泪水令睫羽冰凉。
她说什么?
江沄的话,令心内冷硬的隔阂顷刻柔软,原来,是自己一直在误解他吗?
江沄见她神情,微微笑了:“他和我一样,不屑于解释与争执,正因为如此,很多时候,受伤害反而更深……”
一语未毕,江沄忽的胸口一闷,她斜过身子,喉间血腥味儿令她作呕,一口鲜血涌出口中,芷蘅连忙扶住她:“快别说了,我去叫昭南……”
这一次,江沄没有阻止她,过了今晚,她可以看见他的时间,已越来越少……
她看着芷蘅急匆匆的背影,还好,昭南,这个世上还有一个人如此爱你,我死,亦能瞑目了……
未待李昭南进来,江沄便昏倒在床边,她昏睡的时间越发长了,芷蘅时不时的会探她鼻息,生怕她醒不过来。
又是一个晨,李昭南怕对方怀疑江沄病情,所以一早便更衣上朝,雪落的越发急了,窗外一片白茫茫的天地,白梅如雪,醉香怡人,芷蘅望着,这一天,不知江沄是否还能熬过去,若按照御医的说法,今天,该是江沄的最后一天。
芷蘅也有三天没有好好睡了,身上亦是酸软无力。
“皇后,喝点粥吧,您今儿一早起来,都没有吃东西。”是云儿,芷蘅回身望着她,凝眉看了看她端上的白粥。
云儿见她眼神犹疑,微微苦笑:“奴婢放在这里,您若饿了,就吃一些。”
云儿转身出去,披了一件棉袍,一个人走在雪里,冷冷的雪踏上去,静谧的晨,便被这踏雪的声音惊了,一片片雪花落在肩头,瞬间融化,湿了衣襟。
云儿折断一支白梅,梅香醉人,她若有所思,忽的,肩上一痛,云儿转身望去,还未看清来人面孔,便感觉眼前一黑,身上顿时绵软无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