闹心穿越:将军无意摘朵花
作者:满画楼 | 分类:言情 | 字数:42.6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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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丞相与十五王爷
“若是可以的话,我想请夫人为室人也画上一幅,不知可有这个荣幸?”盛晴注视花不语问道。
“呵呵,这有何不可,”时非深先人一步,不等花不语说话,便答应了下来,她转眼对花不语道,“不语,你先回房整理下所需之物,待会便随盛相去趟丞相府。”
花不语也不拒绝,而是十分识相的谦了身,浅笑道:“嗯,不语马上去准备,”而后对着盛晴与应澜祁也道,“那不语就先告退了。”
“夫人请。”盛晴点头,杏眼里一片可辨的赞许之意。
应澜祁不多作声,只是微笑着颔首,目送花不语离开偏厅。
时非深见花不语消失在视线里,便领步往后堂走去:“盛相、王爷,这边请。”
盛晴与应澜祁对望一眼,便双双跟了上去。片刻,他们来到了时非深的书房。
时黎在门外候着,不许任何人靠近。房内,时非深坐于书案后,盛晴与应澜祁纷纷坐在两侧。他们先是聊了些关于西局的情况以及封陌国四境的局面,然后又说了说虢洱国接下来的动向,皆是认为,不出十月份虢洱国必会派人前来议和。
“本王听闻,在将军出征前有人冒用本王之名派了刺客刺杀六哥?”应澜祁顺着话题转问道。
时非深清目而言,回答:“确有此事。”
盛晴接话道:“那将军是如何判断,此事绝非十五王爷所为?尽管当时王爷被圣上派往江南督建运河,但若是有心为之,也未必不可能。”
“明人不说暗话,王爷若真是要置六王爷于死地,也不会尽挑些不成气候的杀手,三两下便招了,”时非深眉眼露出几分笑意,他续言说道,“十五王爷无心王位,何苦做些落人话柄的蠢事。”
“哦?”盛晴意味深长的眼角微弯,眉侧渐耸,“呵呵,看不出将军对十五王爷如此有信心。”
应澜祁随之也笑道:“既然如此,却为何会有人盗用本王之名?”
“不过是想以绝后患罢了,”时非深抿了口面前的茶水,悠然道,“只是,太过急躁,打草惊蛇了。”
自封陌国开国以来的两百多年,能被任命江南督建运河的人,只能是本国太子,一国储君。
盛晴眯眼,沉声问道:“依将军所见,莫非是……”
“时某不知。”时非深仅说四字,便打断了盛晴接下来的猜测。
应澜祁与盛晴交换了一下眼神,于是,应澜祁起身道:“如此,将军事务繁忙,本王与盛相也就不便多打扰了。”
时非深也起身,与时黎送他二人至府门口,却见花不语已在那里等候,盛晴笑道:“我突然记起,室人近日身体不适,怕是不能请夫人作画了,夫人见谅。”
花不语也不惊怪,只是微微一笑,清眉清目说道:“无妨,还请夫人好生休息,过几日不语再前去拜访,丞相不必挂心。”
盛晴点头:“我必然在府中恭候。”话后便与应澜祁一同告别,徒步离开了将军府。
时非深目送走他们,便垂下眼去问花不语:“东西可有准备好?”
花不语眯眼一笑,掩去了眼中的光华,她轻声而语:“丞相又没有让我去作画,你又何必再提呢?”
“反应倒是很快,”时非深轻轻地揉了揉花不语的脑袋,温声,“好了,进去吧。”
花不语点点头,随时非深进去。盛晴不过是借口要打发走局外人,花不语明知盛晴的话外音又怎会真的去准备作画用品。想考验她的应变能力,对不起,她来这里最早学会的,就是察言观色。
夜里膳后,花不语与时非深坐于中庭葡萄藤架下纳凉享受。
夜风袭过清爽无比,驱扫掉白日残留的暑气。花不语深吸一口气,再缓缓吐出,她看着时非深盯着几花切好的西瓜出神,便说话:“非深,你是想把西瓜看活么?”
没有旁人的时候,他们之间便没有“将军、本将”之称,一切从简。
时非深听言,侧过脸来,捏了捏花不语的脸,他抿嘴:“瞎说。”
花不语倒是任由时非深的手在她脸上不轻不重的捏着,只接话:“那你在想什么?”
“想知道?”时非深挑眉,见花不语诚实点头,他答道,“你有所不知,本朝丞相与十五王爷素无来往毫无交集,今日却一道前来,不觉蹊跷么?”
盛晴十六岁入朝为官,十八岁成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丞相,朝野上下谁和他都有点事,唯独这个十五王爷,不要说有交集,便是见到面都是一句话不说,各自岔开,仿佛眼里没有这个人似的。
应澜祁自小文采出众,才华横溢,除了不会武功便没有能难倒他的事,相貌出众温文尔雅,待人处事皆以“谦”字当头,只是肤色生来便带着几分异于常人的白。按理说盛晴乃是一朝丞相,平日里打个交道也是常情,但生活了二十五年的应澜祁,却是实实在在没有一句话和盛晴搭边。
不要说是朝堂上,便是街头巷尾都有几分了明于心,丞相与十五王爷不和,无法共事。
于是,举凡他二人中有一人在场就绝对见不到另一人,不论是国宴或是朝事,都邀不齐二人,连皇帝都无可奈何。
“这不是很奇怪么?看他二人又没有什么深仇大恨。”花不语听完时非深的介绍也开始奇怪了。
时非深拿起一花西瓜递给花不语,说:“确实,看他们今日的衣着打扮,想来是为了掩人耳目来这里一趟。”
“我们这里有什么值得他们这么费心思的?”花不语要下一口甘甜可口的红瓤西瓜,咀嚼两下,“而且,他们之前根本不把对方放在眼里,如果这次被有心人看到了,岂不是会有很多麻烦么?还要落人话题,牵扯咱们将军府。”
时非深抹了抹花不语嘴角溢出的西瓜汁,缓声道:“你说的不错,如果他们之前是有意为之,一旦被人识破便会前功尽弃,我想,他们不会不知晓利害盲目行动,这样分析,只有一个可能。”
“是什么?”花不语搁下手中咬了几口的西瓜,目不转睛的盯着时非深,倒是有几分紧张了。
时非深凝着花不语探究的眼神,一字一句清清楚楚:“十五王爷不再是从前不争风雨的十五王爷了。”
“你的意思是,他有心一争?与六王爷?”花不语惊讶与时非深的结论。
琚炎帝力排众议至今仍然不立太子,而得选热门便是皇帝与皇后的嫡子,馥芸公主的亲哥哥——六王爷应澜汮。而如今,应澜祁与盛晴突然走到一起,这不得不让人怀疑,他是要拉拢丞相与最有实力的应澜汮一争高下。
而且,他们来找时非深,是想要把封陌国握有一半兵权的大将军也收入羽下么?
时非深略微一点头,花不语却不觉得事情已经清晰了,反而更显迷雾重重。为什么应澜祁想得到王位?为什么毫无交集的盛晴要帮应澜祁?因为兵权来找时非深她可以理解,但是,为什么挑在这个时候?挑在时非深立下战功不久,自己又得皇后嘉许的这个时候?
“六王爷知不知道这件事?”花不语问道。
“恐怕还不知,”时非深回答,“他若是知道了,必定比他们还早到府里来。”
花不语侧了侧脑袋,猛然想起一件事来,她不顾手上的西瓜汁,拉住时非深的袖子,急道:“狐狸不是六王爷那边的人么?”
时非深看了一眼慌乱的花不语,将她揽入怀中安定下来:“不错,只不过,自从邩城一别,他便不知去向,我只敢肯定他回过均鸣。现下,他应该不在荆日。”
“那你的意思呢?是偏向哪一边?”花不语抬眼去问,如果时非深是想站在应澜祁这边的话,不是意味着要和狐狸为敌了么?
“中立。”时非深哪边也不偏,他握着一半的兵权保持中立,这是对已经分割成派的朝廷来说最好的选择,只要手握另一半兵权的琚炎帝还活着,就不敢有人乱来。
花不语扁嘴:“你很赖皮,这算什么?”而后她又说道,“我觉得狐狸不是心甘情愿的站在六王爷那边的。”
“此话怎讲?”时非深有些兴趣了,小女人怎么知道的?
“因为在成婚之前,狐狸还对我说过,教我不要与主婚的六王爷扯上一点半点关系,如果他有心为六王爷,应该巴不得我们与六王爷搭上关系,怎么还会惟恐我避之不及呢?”
时非深沉思片刻,深蓝的眼睛注视花不语,然后吻了吻她的额头,轻声:“你若是能够一直留在这,该有多好。”他的身旁,需要个如她般敏锐的妻子。
花不语攀着时非深的手臂,依偎在他的怀里,手指勾弄他的长发,一圈圈绕在指间。她犹豫很长时间了,不论回不回去她都不舍,而且要命的是,她越来越适应这里的生活了,俨然成为这里的一份子,将军府的一份子。
怀里人不作声,时非深的眼睛看了下去,大手执过那只圈绕他头发的小手,放在掌心,只道:“在你没完全决定好之前,我不会碰你。”
是的,成婚至今,花不语仍然是个黄花大闺女,干干净净。时非深不越雷池,不是他不想,而是他不能。他不能做出不负责任的事,他不想花不语后悔,他要的是她的全心全意。
花不语对上时非深的眼,深蓝海洋一片汪洋,她深陷不能自拔,但理智告诉她,她终究不属于这里。
“非深……”
余下的只言片语,全数被时非深收入吻里。葡萄藤架下他们相依相偎,缱绻缠绵,这一刻,他们心意相通,除了彼此便再也容不下任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