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我喝多了，为了方便照顾我，也为了说话方便，上出租车的时候钟有庆跟我一起坐在了后排坐。

“有庆，我问你，你……是不是喜欢上康欣了？”也许是因为酒精的作用，我终于向钟有庆提出了一个从傍晚离开都市桃源时一直到现在始终都如骾在喉的一个问题。

“怎……怎么这么问？是我做……做了什么不恰当的事吗？”钟有庆听我这么问似乎很紧张，说话都变得结巴了。

“你没做什么不恰当的事！我只是凭着女人的第六感感觉到的！”我说。

“不会吧？女人的第六感真有那么神奇？”

“这么说，你是真的喜欢上了她？或者我可以换另一个字，你爱上她了，是吗？”

“可嘉，我……”钟有庆从结巴干脆变成说不出话了。

我们俩并肩坐在出租车的后排座上，我侧过头去，试图看清楚他脸上的神色和表情，可是我完全看不清楚。出租车里本来就暗，加上街道两旁那些光怪陆离的光线不时从车窗外射进来并投影在他的脸上和身上，从而使得他的脸也变得光怪陆离的，我想我的脸在他眼里大约也是一样的。

我放弃了从他脸上找答案的企图，干脆转过头往车窗外面望去，深秋的街头尽管有璀璨的灯火点缀，可是那繁华的背后还是透着入骨的凄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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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从来没见过像她那样的女孩！”黑暗中突然传来钟有庆充满感情的声音。

“你说康欣吗？”我问，却没有回头看他，依然望着窗外。

“是康欣！她是个真正的天使！她的腿不能走路，可是她却生了翅膀，能一直飞到你的心里去。她的性格是那么开朗，心地是那么纯洁，为人是那么真诚，她的笑容比盛开的花朵还要明媚和灿烂，什么花都开不出那种明媚灿烂来！只要看一看她的笑容，积淀在心底的陈年阴郁都烟消云散了。看着她就像是看着光明、希望还有和平一样，心里的感觉是那么温暖、祥和、宁静和舒畅。她不是我们这个世界里的人，真的不是，我们这个世界里不会有她那样的人。”我听见钟有庆发自肺腑地倾诉着他对康欣的感觉，事实上，这感觉不只是钟有庆的，也是我的。

“康欣的确是个天使，一个经历了那么多不幸的女孩儿能有那样健康的性格和心态，从不消沉从不抱怨，更从不看低自己，对人总是那么真诚……我们这个世界的确没有这样的人，所以说她是天使。”我忍不住附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