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章 武当

张三丰服用完蟠桃，满头白发、白眉、白须都变成黑色，面向也呈中年模样，少了一些仙风道骨，多了一些渊渟岳峙。

见了他这模样，姜阳终于懂了，所谓宗师，究竟是什么模样。

少了些仙气，多了些人气！

姜阳面带笑意：“师弟感觉如何？”

“哈哈，很好！”

张三丰朗笑一声，高深内力加持之下，笑声在虚空中传出很远，隐隐有回声在江岸山林间回荡，惊起成群飞鸟。

同张三丰一样，姜阳的心情也相当不错，有一种可意会不可言传的满足。

“太师傅，发生了什么事？”船坞内传来张无忌的声音。

之前，姜阳与张三丰交谈时，刻意压低了声音，没让屋内两小听到。

张无忌说着，便掀开了乌蓬边沿的帘布，探头看了过来，见到形象大变的张三丰，他不由面色一滞。

他迟疑着道：“太……师傅？”

“无忌孩儿这是不认识太师傅呢？”张三丰心情很好，难得笑着打趣。

“徒孙自然是认识太师傅的！”张无忌急忙回应，又急切地追问，“太师傅，您这是恢复青春了？”

“嗯！”张三丰轻轻点头，也没详加解释，转移话题道，“那位小姑娘现在如何呢？”

提到周芷若，张无忌立刻转移了注意力，道：“周姑娘还在沉睡之中，呼吸平稳有力，应当没有什么问题。”

少年慕艾，理所当然！

姜阳暗道一声，察觉到了张无忌对周芷若的些许不同，似是有那么一点点心思。

这，也算不得奇怪！

张无忌幼时孤独，没什么朋友，到了中原也没见过几个同龄女孩。

如今，对周芷若的关心，或许都谈不上感情，只是种懵懵懂懂的好感。

姜阳能看出来，张三丰自也看出来了，他温和的道：“你可要细心照顾好周姑娘。”

“我明白的，太师傅！”张无忌重重点头，像是做出了某种承诺。

“你进去吧！”

“是，太师傅！”

张无忌听话进入乌蓬，姜阳和张三丰闲聊起来，聊着彼此的见闻。

气氛轻松和谐，间或夹着轻笑，彼此关系渐渐靠近，变得亲密了些许。

时间平稳过去。

半月后，四人来到武当山下。

姜阳没有驾云，而是陪着其他三人一起，体会了一下行走江湖的感觉。

在这个世界，一般人都不知道他的身份，感觉还是有些奇妙的。

在大秦，他出门便是前呼后拥，走到哪都是人群的焦点，收获一片崇敬的眼神，却是少了些许自由。

如今，他就感觉很不错！

四人到达武当山，沿着山路而上，在山腰一处平地前，碰到了守山弟子。

是四位年轻男子，穿着统一的蓝色道袍，手持制式长剑，颇有名家弟子风范！

姜阳见了，暗自点头，毕竟是当世第一大派，弟子的精气神就不一般。

若以规模、体量而论，如今的武当自还不及少林，但是武当有张三丰，那便是天下第一。

几位守山弟子发现接近的四人，视线投放过来，渐渐地都带着疑惑与不确定之色。

“无忌师弟，你回来了？”为首之人上前几步，同张无忌打着招呼，说着看向张三丰，“太……师傅？”

“嗯！”张三丰轻轻点头，温和一笑，“清风，今天是伱当值啊！”

“清风拜见太师傅！”青年确认心中猜测，强自压制激动，弯腰一拜。

“拜见太师傅！”

其他三人上前见礼。

对于普通的武当弟子来说，张三丰是祖师爷，也是武林神话，是活着的传奇。

返老还童的传说，若是出现在张三丰身上，他们也不会觉得奇怪。

憧憬，就是这般盲目！

“都起来吧！”张三丰温和一笑，“你们继续值守，我回山了。”

“恭送太师傅！”

四人恭敬送别，语气中难掩激动，眼神写满了崇拜。

在他们看来，当是张三丰武功有所突破，才达到传说中的境界——返老还童！

姜阳四人一路而上，偶有碰到武当弟子，见识了张三丰的变化，都是激动不已，夹杂着骄傲之色，精气神越发高涨。

等四人走过山道，来到殿前广场，收到消息的武当弟子已经汇聚。

“恭迎师傅/祖师归山！”

见到张三丰，一众武当门人齐齐弯腰下拜，为首的是五位中年男子，俱都气质不凡。

“都起来吧！”张三丰温和的回应，而后对为首之人道，“远桥，我只是出门一趟，何须如从劳师动众？”

语气隐隐带着责备！

宋远桥笑容满面，解释道：“师傅，这不是弟子组织的。弟子们知道消息，自发前来迎接师傅，是大家一番心意。”

“师傅，大师兄说的不错，弟子们自发前来，是出于对师傅的尊敬！”

“是啊，师傅！您就别责怪大师兄了，我们都是自愿前来的。”

“恭迎师傅回山，是我们该做之事，大家说对不对？”

“我等皆是自愿前来！”

一人鼓噪，身后三代弟子齐声附和，看向张三丰的眼神满是憧憬之色。

张三丰微微摇头，笑道：“罢了，大家都散了吧！”

“是！”

众人齐声回答。

三代弟子三三两两散去，却也没走多远，遥遥看着这边的情景。

“师傅，您这是又有突破了？”宋远桥上前，略带激动的问。

“进去再说！”

“对对，师傅请！”

五人簇拥着张三丰前行。

张三丰回身看向姜阳，姜阳笑着轻轻点头，悄然间放缓了脚步。

武当门人对张三丰的崇拜，姜阳十分理解，也能感同身受。

如今的时间，当留给这师徒几人。

张三丰懂他的意思，带着几位徒弟前行，路上回答着徒弟的疑问。

姜阳带着两小只遥遥跟随。

周芷若清醒过来后，或许是有了些小心思，坚持着要跟随姜阳。

毕竟，姜阳是一个金大腿！

对这小姑娘的心思，姜阳有所猜测，只是不甚在意，也没驱赶的意思，姑且先带着，日后再说。

至于憨憨少年张无忌，这段时间和周芷若相熟，有了成为跟屁虫的趋势。

姜阳行走之间，虽然没有刻意留意，但毕竟修为在这，也是能听到张三丰和弟子谈话的。

张三丰详述了他的事情，让几位弟子震惊不已，频频回头看向他。

少时，众人先后进入正殿。

宋远桥道：“无忌，你带着这位周姑娘先去客房休息吧！”

“好的，大师伯！”

两小很懂分寸，恭敬退去。

正殿很是空荡，并无什么器具，唯有上首供奉着真武帝君的雕像，其前方有一处香案，上面摆着香炉，有青烟袅袅升起。

“师兄，请！”张三丰道。

“嗯！”

姜阳轻轻点头，踏步来到香案之前，取出三根细香点上，恭敬的弯腰三拜之后，将细香插在香炉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