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江雅的质问，江云歌并没有生气。她淡笑着看着江雅，示意她坐下说。

“你这是在替江媛在质问我吗？我以为，你们姐妹已经决裂了。”

“我们是一起长大的，我不可能看着她受苦，什么都不做。就算你要报仇，为什么不给她一个痛快，却要用这么残忍的方式去折磨她？”

江云歌毫不在意的笑了：“你才知道，我心狠手辣吗？我从来都不是个善良的人，可别问为什么我会这样。现在的我，不都是你母亲一手培养出来的吗？没有她当年做的那一切，就不会有现在的江云歌。”

江雅哑然，对当年的事，她知道一些。可是，看到江媛的脸变成那样，江雅心软了，她做不到不管不顾。

“可是你怎么能用毒？这么卑劣的手段，你真的对得起自己的初心？”

道德绑架？可惜了，江云歌最不吃的就是这一套。

“你说的这些话，我真的一点都不在意。还有，谁告诉你，医者就不能用毒了？一个厉害的医者，更是一个高明的用毒者。另外，还有一句话，你不可能没听过的。是药三分毒，你不知道吗？相克的食物一起吃尚且能要了一个人的性命，更何况是别的东西。江雅，是你把这个世界看得太简单了。我可不是圣母！”

江雅好像真的想错了，她以为，江云歌的心应该是善良的，可她现在却用这种非人的手段来折磨江媛，这已经超出了她的想象。

“你要怎么样，才肯出手治好我姐姐？如果是需要道歉，我可以说服我母亲，我们一起来给你赔罪道歉，只要你肯让我姐姐恢复容貌。”

江云歌轻笑出声，脸上甜美的笑容和她所作所为完全不符合，江雅都有些看不明白了，究竟哪一个，才是真正的江云歌。

“别用这样的眼神看着我！你不是想知道吗？那我现在告诉你，不可能。不管她们做什么，我都不会原谅她们的。如果你非要一个答案，那我告诉你。你们如果能把我母亲救活，我就让江媛的脸，恢复如初。”

她的确有法子让江媛恢复到原来的样子，甚至比以前更美。可是，这种蛇蝎女人，根本不配得到美丽。她现在做的，不过是让江媛的脸配得上心里的恶毒。她不觉得，自己做错了。

江雅暗自攥着拳头，看着江云歌，那种复杂的感觉无法用言语来表达。

“你就不怕，我将你所做的这一切，告诉君衍？”她拿出手机：“我已经把刚才的对话全都录下来了，你想听听看吗？里面都是你恶毒的话！君衍应该不知道你是这个样子的吧！只要你治好我姐姐，我立即把录音删掉，否则，我就把录音发给君衍，还有君家的长辈。你好不容易才在君家站稳脚跟，应该不想因为这么一件事，毁掉之前所有努力的。”

江雅是没有办法了，才铤而走险。她也知道，自己这么做会有多危险，可是，姐姐毕竟是和她一起长大的，虽然，她也对姐姐的所作所为很失望，可血脉之亲的关系，让她无法坐视不理。

既然姐姐不肯去做，那她来想办法。只要能让姐姐好起来，自己牺牲一点，无所谓的。

江云歌收起了笑容，目光一沉，江雅只觉得，周围的温度骤然下降了好多，自己仿佛突然被丢进了冰窖里一样。可她不能退缩，只能迎上江云歌可怕的眼神。

“我说的都是认真的！江云歌，放过我姐姐。”

“我们也算是姐妹，你怎么不想想我的处境？”

“你现在不是很好吗？三少对你宠爱有加，君家的人也很喜欢你，不管你走到哪里，都是人群中的焦点，你已经是人生赢家了，为什么还要去踩姐姐？她肯定斗不过你的，所以，你就高抬贵手，放过她吧！以后，我一定好好开导她，让她不再来招惹你。行吗？”

“愚不可及。”江云歌看着江雅，像是在看一个笑话。以后，江雅肯定会为今天所做的一切而后悔，因为，她很清楚，江媛根本不值得同情。

“今天换成是江媛处在优势，你觉得，她会怎么对我？恐怕，不只是毁掉容貌这么简单吧！江雅，你真的认识这位和你一起长大的姐姐吗？小心，以后你会后悔今天所作所为。”

“我……我不会后悔的！如果我不帮她，以后我才会后悔。求你，放过她。”

“我已经放过她了。”江云歌冷漠的看着江雅：“如果我真的想对付她，她早就生不如死，怎么可能还安稳的坐在江家，当她的江家小姐？这是我对她的惩罚，我要她这辈子都记得，不敢犯错。”

“可她已经受到教训了。”

“那她知道错了吗？”

江雅哑然，她很清楚，江媛并不知道错，反而更加憎恨江云歌，她们这样下去，这场恩怨只会不死不休。

看到江雅沉默着，江云歌已经知道了答案：“你不必多说，我的决定是不会改变的，不管今天是谁坐在这，我都是这句话。她必须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我没有找她麻烦，是她先来招惹我的，既然招惹了我，就要付出代价。”

她打量了一下江雅手里的录音：“至于，你手里所谓的证据，随便你。我不介意让君家的人知道我是个怎样的人，我想，就算没有你这个录音，他们也很清楚，尤其是我的丈夫。想想之前你们给出的录音还有视频，君衍是怎么做的。你就应该知道，这次的录音，他会怎么处理。”

江雅心里一沉，顿时，脸色苍白。

是啊！这样的手段，她已经不是第一次用了，对江云歌来说，好像一点作用都没有。君衍显然不在意江云歌做过些什么，不管她做什么，君衍总是站在江云歌身边支持她。自己是斗不过江云歌的！

她失望的靠在椅子上，一脸茫然，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做，才能帮到姐姐。

“我给她的是另一种人生，如果她能清醒过来，从此改过，她的人生会有新的开始。走吧！不要再做这种愚蠢的事，对我来说，一点用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