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问题齐乔在之后和砍刀灵和亚瑟的交谈中得到了答案。

在其它灵或消失或跟着灵者去登记的时候，有两只灵还留在原地，这两只灵正是砍刀灵和爱德华·亚瑟·斯特林。

砍刀灵拿着那把刀左瞧瞧右瞧瞧，像是在辨认正反一样,确认方向无误后他又把刀插回了自己的身体内，看来这是把自己的身体当作刀鞘使用了。

他现在这副模样似乎已经恢复了早上齐乔刚遇见他时的嬉皮笑脸的样子，和刚刚带领其他灵反抗查理四世时可以说是两模两样。不过砍刀灵当时那个模样确实挺唬人的，也不怪其他人会把他误认为是爱德华大帝。

说起爱德华，齐乔看了一眼蹲在旁边正用长舌面包喂路西法的亚瑟，对方把长舌面包掰成拇指大小的小块，然后像喂小鸡似的丢给路西法。

而路西法为了点吃的也没皮没脸了，跟陆奕森撒泼打滚就为了吃点面包。

亚瑟似乎也被路西法这丰富的肢体动作给逗乐了，脸上难得露出了除苦大仇深外其它的表情。

他也察觉到了齐乔看着他的视线，于是抬起头，两人有了眼神的交汇后又默默地走到了一边，那个曾两次处死查理四世的地方。

“你是在等我对你除灵是吧。”齐乔声线毫无起伏，听不出她说这话时是什么心情，但绝对没有惋惜，因为此刻她脸上还挂着一丝微笑。

她干嘛要觉得惋惜，查理四世在死后残暴地统治白夜国死灵这么多年也不代表爱德华执政当年对其他人的伤害就被抵消了，他同样做了不少无法弥补的错事，说句罪大恶极也不为过。

“是的，如果我不这么做似乎也说不过去，这也许就是我追求的解脱，就是被一个强者杀死。”亚瑟嘴角扯过一抹苦笑，当年自己死后变成灵曾经尝试过杀死自己，可是又因为查理四世的那个诅咒，他也死不了。

那些死灵一开始是对自己有恨的，他们也曾想报复回去，可久了他们就厌烦了，甚至后来还希望他再次成立反叛军，杀死查理四世，但同时又害怕他变得和生前一样，这事也就此搁置了。

就连查理四世，对方一开始得知自己死亡后最爱做的就是把他身体打出一个又一个的窟窿，然后看他因为那个诅咒的作用一点一点的恢复，然后又打。

每次这家伙的技术也就只能打到那几个地方，时间久了，对方腻了，那些洞也因为每次修复了还得再修复于是就懒得再长了，最后他就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没什么特别熟的人，浑身都是洞，孤独的在这个国家晃荡。

他选择被齐乔除灵，也只有一小部分原因是因为对那些被自己害死的人产生愧疚，但大多数原因是他既不想继续以灵的身份生活下去，也不想去转世，他都已经活够了，如果可以他想被强者杀死，以维护他最后的尊严。

没错，当过国王的他早就不是当年那个反抗强权的热血青年，当自己成为强权本身的时候他很难对弱者和被压迫者产生怜悯。他会选择自我了断，也只是因为他自己而已。

至于亚瑟对江玲儿那点关心也不过就像是对路边的流浪猫一样，空闲的时候想起就会逗弄几下罢了。

“和恶魔的交易又是怎么一回事？”齐乔也知道这家伙求死也绝不是因为什么突然的内疚，但想着既然来都来了，不如就榨干对方身上最后一点用处。

“齐小姐你是夏国人吧？那这个问题我要之后再回答你。”亚瑟开口，一副欠揍的语气，大概是快死了，整个灵都鲜活了起来。

他看了看不远处还在玩着刀的砍刀灵不满喊道：“修斯，能不能别玩我那把刀了，看着真的很碍眼。你要不过来说说你和恶魔的事？”

修斯？听到这个名字，刚刚去百科查看爱德华大帝资料的几人和直播间的观众都不约而同露出了诧异的表情。

修斯不就是后来那个杀死爱德华大帝结束了他残暴统治的那个从殖民地一路杀到白夜国的反叛军的统领吗？

对方身上怎么会有爱德华的刀，看对方这副模样似乎还是被这把刀给杀死的，可是历史上对方不是成功杀死爱德华了吗？

就连齐乔都忍不住好奇地看向正握着刀同样一脸懵的修斯，对方此刻脸上的表情仿佛在说“怎么还有我的剧情”，然后像是回想起什么一样脸直接爆红，脑袋上直接冒起青烟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