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乔意一大早，刚走进办公室的门，就被安萱一通电话打来慰问。

“乔儿，我越想越不对劲，昨晚陆听寒那个样子，是不是等于他……二话不说，就给了你一百万？”安萱提醒着，又继续道：“还有上次的拍卖会啊，虽然你俩闹得有些不太愉快，但他转手就把价值五百万的东西送给你了，虽然你后面送给我了，这前后加起来六百万，好家伙，陆听寒这操作，我看不会了。”

乔意听着，想了想，提醒安萱：“大白天的你做什么梦？”乔意顿了顿，拿着手机继续开口道：“拍卖会那次，是我激怒他的，说这个东西是个二手货，结果他送我了，就等于我只配这种东西呗，还有昨天的事情，安总，鞋子是我家店的，一手交钱一手交货。这是纯属的买卖交易，你想哪儿去了？”

安萱对于乔意这个直白的脑袋已经无力吐槽了，她沉默了一下，才道：“不管你信不信，反正，我觉得至少他对你没那么敌意。你俩再见面有话好好说。况且，我现在回想回来，他好像并没有很在乎白诺锦，他昨天的眼神很少放在白诺锦身上啊。”安萱话语缓和了一些，像是思考了一下又继续：“乔儿，虽然看着像是站在白诺锦那边，为她买东西，但是这仔细一想，其实是站在你这边的，你当时就算不打折，我觉得他也会给你101万。”

乔意：“……”

她有些无力反驳，只想吐槽安萱，她的想象力也太过于丰富了一些。

安萱那边听她不说话，声音又继续传了过来：“你也这么觉得吧？嗳，乔儿，你说陆听寒是不是对你……”

“安总，安大小姐，大清早又是白天，麻烦你好好工作，不要异想天开。陆听寒又女友，就算没有，这个人除了负责治疗我只在，跟我真的没有其他任何关系，我昨天看在他的面子，纯属是因为他治疗过我两次，不然别说打折了，我现场给他抬价都是轻的。”乔意话语停顿了一下，才又很郑重其事地告诉安萱：“还有啊，安总你可是媒体型公司，不要太过恋爱脑，段仓如果把你骗走之后，又伤害你的话，我会直接带着人去揍得他回炉从造。”

“呃……”安萱听着她这个斩钉截铁的语气，不像是开玩笑的，虽快感动哭了，但她还是耐心道：“乔儿，放心的啦，我们还没在一起，就算在一起了，也是姐姐玩他，他要是敢背叛我，老娘不用你出手，直接把他打的连他爸妈都不认识。”

“这还差不多。”乔意满意着轻笑了一声。

安萱想了一下，不对啊，刚才是在聊她和陆听寒：“乔儿，你……你转移话题，你带偏我！”

“不好意思啊，谁让你这么对我没有防备心。”乔意笑了一下，又继续道：“挂了，我还有事，有时间再聊。”

“这周六商业聚会上见咯。”安萱提醒她道。

乔意一想到这个有些头疼，原本不想去的，但…嗐，算了，去就去。反正，她总不能一直抗拒着见陆听寒，到时候病症发作，需要他的气息，还得服软。

她能屈能伸，自然不会死要面子活受罪。这么想着，乔意明显释然了很多。

“乔总，A国那边送过来的资料显示，那边出现了一些特殊情况，有一批病患无法正常与自己的本体相融，身体机能出现一些停滞现象。”妮森将手中刚接到的报告递给乔意，面容有些凝重。

乔意听着皱眉，神情十分严峻，她伸手接过手中的文件，快速翻阅了一番，才合上。那边合作的医院，主治医生给出的是，个体依赖性的本体意识欲势掌控整个自身。

一般很少会出现这种异常现象，本体一旦选择一个宿主，就会与之相辅相成，就像刀鞘与剑身的契合。

这种情况……是本体产生自己的意识了吗？

乔意问向妮森：“有说具体原因吗？”

妮森摇了摇头：“目前还没查验出来。但那边的负责人说，已经有两个病患相继死亡，本体与自身是自相残杀式的死亡。”

乔意眉目更加皱起：“自相残杀？”

“嗯。”妮森点头道。

乔意沉默了一会儿，好半天才道：“联系那边的医生，召开紧急会议，我需要了解具体情况。”

“是，乔总。”

妮森点头应着，乔意的手指紧握成拳，原本好看的眉眼间紧蹙成一团，她的视线落到自己的电脑上，在电脑上输入了一连串的数字密码，才开机。

她又拿起一边的手机，给曲清海打了一通电话，那边很快便接了起来。

“喂，师妹，我现在在机场。”

“师兄，你知道了？”乔意愣了一下，才有些情绪低落地问。

“刚知道，我需要亲自去A国。可能是自身问题，也可能是病患本身的问题，没有过得及时的医疗，甚至可能病患自己对于本体照顾不当，又试图掌控它，这其中的因素太过于复杂，人类发展到今天的状态，实属不易，小乔，别太担心，也许只是意外。”曲清海安慰道。

“嗯，师兄小心，我会随时跟你联系。”

“好。”

“师兄，与自身融合之后，本体如果产生自己的意识会怎样？”乔意忍不住询问道。

然而半晌，话筒里都是一阵沉默的电流音。顷刻，曲清海严肃的话语，平静又低缓的传入了乔意的耳朵里：“就像传说中的机器人获得自主意识之后，已经无法被我们人类操控一样。它将不会再听命行事，也不甘于我们自身支配，会在身体里蔓延，最终占据整个躯壳，但它们似乎忘记了，融合之后再脱离自身，就等于自相残杀，彻底死亡。”

“……”乔意听完之后，内心似乎凉了半截，当时这种进化只是为了与各种生命共存。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所以一旦普遍出现这种现象，那他们这个时代，是不是也会自取灭亡？

乔意不免觉得可怕，最终她只是跟曲清海缓缓说了一句：“师兄万事小心。”

“我会的，你也别太担心了。”

“嗯。”

乔意挂断电话之后，妮森给她发了条消息，电脑屏幕上已经切换A国医院的会议室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