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萱结完账，坐在位置上等了半天，才见乔意回来。

“你吃完就拉啊？怎么这么久？”

乔意听着，提醒她道：“安大小姐，公共场合，我希望你能继续保持淑女的风范，你的文雅呢？”

安萱拿起自己的包包，站起身挽着乔意：“本小姐这叫天性直白。”

“你怎么走？”乔意选择放过这个话题，转而询问她。

“乔总，作为你最好的朋友，是不是应该亲自送我回去呢？”安萱直接开口道。

“回你公司？”

“昂呀。”安萱理所当然的点了下脑袋。

乔意盯了她半天，才问：“你上午怎么来的？”

“哦，我爸妈要去分公司一趟，我就顺道坐了他们的车。”安萱回答道。

乔意听完，进了电梯，忍不住对她开口：“你确实是你爸妈的意外。”

安萱：“我弟更是。”

乔意闭嘴不说话了，安萱又有些好奇，于是继续问她刚才的问题：“你还没回答我呢？刚才怎么去了那么久？我都准备给你打电话了。”

“没事，遇到熟人了。”乔意话语有些明显的敷衍，随意说了一句话边沉默着开车。

安萱见她有些沉闷，琢磨了一会儿才又道：“所以你真的不去那场商业宴会吗？”

“去。”乔意忽然又吐出一个字。这下安萱有些惊呆和意外了。

“你这改变主意的速度，怎么比变天还快？”

明明只是去了个卫生间的缘故。

“乔小姐，我能采访一下，你是为什么改变主意了吗？”

乔意快速凝了她一眼，眸光又专注地盯着前方，她缓缓吐出两个字：“临时。”

抵达安氏集团，乔意看向迟迟没有下车的安萱：“还有事？”

安萱一脸审视地看着她，然后正儿八经的说：“你不对劲，很不对劲。不然你说说，你在卫生间见到谁了。”

乔意见她大有不说明白就不下车的气势，于是无奈地坦白道：“白诺锦和杜承宇。”

“啥玩意？这两人不是分手了吗？怎么还搞一起？这姓白的又想给陆舔狗带绿帽啊？”安萱说着，有些意外又惊奇。

乔意见她这么问，也不搭，下颚轻微抬了一下，示意她该下车了。

安萱随即下了车，正准备还想叮嘱乔意什么，然而一转身，乔意直接开着自己的跑车二话不说，潇洒离去。

安萱看着乔意的车隐没在茫茫的车流之中，这才摇了摇头，转身往自己家的公司里面走。

乔意没有回公司，而是去找了曲清海。

曲清海这会儿正在忙，因此助理将她带进了会客室，从会客室的玻璃窗口，可以看到会场里，各种仪器的模型。

有的在研发，有的已经出产，有的在运用，千奇百怪，却又显得高端大气。

乔意站在玻璃窗边，等了相近十几分钟，一边的门才被自动打开，曲清海从外面走了进来。

“师妹，你找我？”曲清海依旧带着眼镜，不过今天他眼镜两边有很好看的银色防滑链，称得他整个人依旧稳重又文质彬彬的模样。

“嗯。”乔意看向曲清海，迟疑地开口道：“有件事我想跟你商讨一下。”

“嗯，你说。”曲清海坐在一边的椅子上，指示乔意坐在自己旁边的空位上。

乔意会意，两个人落座之后，她试探性的开口道：“师兄，在胶囊中，如果装有逆反装置的东西，是不是就能破坏两个人之间的适配程度？”

“嗯。但是这种装置很少有人会利用啊，一般人不会研发出来的。因为很少有人知道有逆反催化剂的存在。”曲清海开口道：“不过这种情况也难说，毕竟国外也有人研发出来过，你还记得我之前跟你说的那个案例么？就是这么来的，还有就是这种行为，不构成违法行为。因为逆反装置，虽有，但还是人为影响，当它启动时，将两者气味达到一个顶峰，又会瞬间相互抵消。彼此身上再也无法清楚的嗅到各自的味道。我还是那句话，这只在适配度为百分之九十以下。以上的话，是没有任何作用的。”

乔意内心想着，百分之九十啊？那也就是说，起初白诺锦与杜承宇的适配程度，也没有抵达百分之九十以上，所以才会物极必反？

“……师妹？”见乔意一下沉默不语，曲清海观察了她一番，她的神情依旧平静如常，眼底却陷入了一阵沉思似的。

“嗯？”乔意回过神，有些不好意思地看向曲清海：“抱歉啊，师兄。”

“你是遇上什么事了？”曲清海试探性地询问道。

乔意犹豫了一下，才继续道：“师兄，那两人的逆反最终数值是多少？”

“没有固定的数值。”曲清海听她这么问，又继续道：“有些会下降成最低级也就是百分之十至百分之二十。而且最糟糕的情况是，气味会变得没有那么纯净，变得有些杂质。比如，一个鲜鸡蛋放久了，变成一个臭鸡蛋。”

“……”乔意听完之后，有些神情复杂，还会改变人的气味？她又下意识的看向曲清海：“是改变两个人还是？”

曲清海：“两个人。”

乔意闻言，点了下头，却依旧不太理解地看向曲清海：“为什么这种东西不会犯法？如果被有心人利用做坏事怎么办？”

曲清海听着乔意的问题，缓缓一笑又继续耐心解释道：“逆反装置与逆反催化剂是一样的，是一次性的。就像两种力量相互抵消之后，什么都没有一样。就算调查也只会说因为仪器使用不当的结果。而如今能够研制这种东西的人群，一百个人里可能只有一个。而且一般人不会轻易研制这种东西，因为太费人费财费力了。”

“原来如此。”乔意明白了，原来这就是陆听寒为什么这么做的原因，就算杜承宇把问题归咎于仪器，却再也找不出任何证据。

这种一次性的装置，早在启动的那一刻，就注定有一个自毁装置。

一旦启动，就意味着，也相继灭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