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场的几个人开始了他们拿手的表演，个人技术与小团体的默契相结合，有些配合甚至可以说的上是令人眼花缭乱。但是不管怎么样，球总算是传到钱晓亮脚下了，而马大帅则看准了这一点，死死盯着钱晓亮，只要他一接球，马大帅就贴上去。然后就是阴招，进攻终结。

燕鸿利用一个漂亮地晃动让史辉的防守出现了空当，直传！

钱晓亮接球，马大帅又准备来他的那一套，可是钱晓亮也不笨，就在马大帅贴近他的时候来了一个撤后，马大帅没靠到人反而自己失去了重心。

空隙！

机会！

钱晓亮快速启动，就在雪城高中的后卫线还把注意力放在马大帅摔倒的时候，钱晓亮已经突破了最后一道防线。

除了门将，雪城高中门前就再也没有其他人了。

单刀！

“该死！”雪城的教练恨不得上去给自己的队员一人一脚，“你们他妈在干嘛！”

就在雪城球员他们自己都觉得根本追不上了的时候，有个人出现在了大家的视野里。

史辉！

“他是从哪儿冒出来的？”曲飞原本还在高兴球队的进攻就能打成，可是史辉却像一个幽灵一样出现在了最不该出现的地方。

“钱晓亮，危险！”压在秦夜心头最可怕的念想终于在这一刻爆发了，秦夜忍不住冲上球场边大声提醒钱晓亮，希望可以挽救这一切。

可是……

史辉在看到钱晓亮突破马大帅，果断放弃看防燕鸿，斜线追向了带球的钱晓亮，追击的速度令人惊讶！看着他疾奔的身影，让曲飞突然觉得似曾相识，仿佛就像当年在球场上的他一样。

史辉和带球的钱晓亮距离转瞬间就缩短了一大截。

“天哪……看雪城的队长，他的速度可真快！”解说员感叹道。

话音未落，就见高速跑动中的史辉腾身飞向前，头在后，脚在前。然后借着那股冲劲，狠狠地……狠狠地……跺在对方钱晓亮的脚上！带球的钱晓亮被史辉这脚踹飞起来，直接飞出了边线，足球也跟着滚了出去。

“上帝！”

“真他他见鬼！”解说员和曲飞同时发出了惊呼，在靠近钱晓亮地这一侧球场边，曲飞仿佛很清楚的听到了一声脆响，那应该是骨头断裂的声音。

被踹飞的钱晓亮摔出了球场就再也没起来，他抱着右腿在地上来回打滚，云浙高中的校医已经第一时间赶了过去。

场上主裁判急促的哨音响个不停，云尚球员仿佛要将憋了一整场的怨气都发泄出来，纷纷冲向肇事者——史辉，但是他们都被人高马大的雪城球员拦了下来，看样子雪城球员在处理球场上的这种事情很专业（他们早已经习惯了在比赛中打架、劝架然后下黑手），双方球员还发生了一些肢体冲突。

“操蛋！想打架嘛！”马大帅本来就留级了五年，他一点都不在乎能不能在这个夏天顺利毕业，最多再留级一年就是了。

“打就打，怕你呀！”戴小鱼也不是好惹的主，根本不在乎对方是不是比自己看上去更凶悍。

……

曲飞和秦夜几个第一时间跑到了球场，他们必须确定钱晓亮地伤势——这场比赛钱晓亮发挥得不错，至少他在前场积极地跑动差点就撕开了对手的防线，可是……

“屠夫”史辉也确实没有愧对他的绰号，如果不算上这记凶悍的放铲，他在中场的防守依昔能够让人看到当年率领云浙国小实现四连冠时代的曲飞的影子。上半场正是他看防燕鸿，燕鸿几乎无法在史辉面前完成好的传球和过人，加上一些小动作，可以说燕鸿在对抗中明显处于下风。

就像双方的球员为钱晓亮受伤几乎要大打出出手的时候，始作俑者的史辉却是所有人里面最安静的一个，那压抑在孤僻性格里的血性是驱使他在球场上放到钱晓亮的主要原因在之外，他倔强而沉默的脾气里还透露着一股不服输的韧劲。

主裁判费了很大劲才把双方球员分开，然后走到从出事之后就站在案发地点的史辉面前抬起手，一张黄牌——在裁判看来，史辉的防守动作虽大，但钱晓亮的受伤更多的是因为身体碰撞之后不可预测的意外。

这个判罚让云尚的球员很不满，他们纷纷围住了主裁判。

“你他妈没眼睛吗！这只是一个黄牌！我操！”戴小鱼就直接对裁判喷起了口水。

“你没看到我们的球员受伤了么！”

“为什么只是黄牌！这至少是一张红牌！”

……

裁判员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他停住了脚步，对着离他最近骂他最凶的戴小鱼出示了一张黄牌，“请注意你的说话！”

曲飞这边还在担心钱晓亮的伤势，依照云浙校医的说法。应该是骨折了，至于伤得到底有多重，就要去医院做过仔细检查才知道了。而另一头，场上云尚的球员也因为戴小鱼的一张黄牌而闹得不可开交，真是混乱不堪的局面。

“曲飞，你先带队比赛，钱晓亮这边我负责！”教导处主任终于在关键的时候发挥起了他后勤的作用。

曲飞为难地看着痛苦欲绝的钱晓亮，在看看球场上几乎要失控的局面，只能点了点头。“那拜托你了，教导主任。”

“希望你能带给我一场胜利。”

“一定！”似乎下定了某种决心，曲飞看了看同样在看他的秦夜，“看来还是让你说对了，逃避确实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你和风华、萧寒准备一下。”

“我知道了，教练！”

紧跟着从曲飞身边匆匆跑过的是云浙的队医和一队担架，上面躺着痛苦的钱晓亮。他们的目的地不是客队更衣室，而是最近的当地医院。曲飞看着这两拨人的背影，轻轻摇摇头，然后走向了球场另一边，现在他要承担起更大的作为主教练的责任。

“还没吵够，闹够么！”

“教……教练……”这是球员们第一次看到曲飞发火，一个个都从脑充血的状态回过神来。

“戴小鱼，你喜欢把你的力气用在骂人上面是么？”

“对……对不起，教练。我……可是……钱晓亮……”

“对手给我们的伤害最好的还击是什么？是在球场上拿下比赛，让对手看着我们享受胜利！”

“对不起，教练。”

“戴小鱼、金易下，现在该我们反击了！”曲飞终于把自己的球员控制住了，这确实不是一件让人觉得愉快的事情，球场上发生这种事情对受伤的钱晓亮还有他父母来说都是一个噩耗。

“球场上的混乱终于停止了，看，云尚队做出了换人调整，是10号秦夜、9号萧寒还有7号风华，他们准备上场了。”解说员在面对刚才的局面也是一片茫然，不过幸好，比赛重新走上了它的轨迹。

秦夜接过了燕鸿的队长袖标，站在球场上，看着对面同样佩戴着队长袖标的史辉——这就是刚才钱晓亮受伤的对手，看样子现在他的目标应该是自己了。

史辉同样也在注视着秦夜，作为云尚的核心人物，秦夜是雪城高中重点关注的目标，只是比赛进行了六十分钟他才刚刚上场，而原本很多防守秦夜的部署现在才步入到正轨。

“天才少年？”雪城的教练看着球场上新上场的秦夜、萧寒和风华三人，露出了一个诡异地微笑，“让我看看你们到底有多天才吧！”

他走到了球场边，对着自己的球员摆了一个别人看不懂的手势——干掉对手！

这就是他传递给自己球员的信号。

在这个教练看来球场的胜利和战场的胜利一样，是拼出来的，当然“拼命”的时候需要一些技巧性，但同时你也要做好和对方“同归于尽”的打算。

就比如刚才史辉的那脚铲球，如果裁判的判罚尺度更严格一点，他就应该被红牌罚下了，但这就是雪城高中的足球信念——不惜一切代价赢下所有比赛。

双方球员重新回到了各自的阵型，燕鸿也从上半场的中路移到了他最熟悉的左路，萧寒冲前，而孟家侑做二前锋伺机突袭，风华还是在他的右边路为球队送出精准地长传球。

“我们看到云尚的前场三重奏终于出现在球场上了，秦夜，作为云尚中场核心，让我们看一些接下来的三十分钟，他能否为我们带来精彩的进球表演。”解说员继续介绍着场上的球员，有些没有经验的解说员总是习惯用不停反复地咀嚼资料来疲乏听众的耳朵，可没有办法，谁叫他没有经验呢。

燕鸿把球很快交到了秦夜的脚下，这个时候的秦夜还在中圈，史辉就已经不顾一切地逼了上去。

秦夜刚刚接球转身就和冲上来的史辉撞个满怀。他出于条件反射而跳起来躲避，然后被史辉撞了个仰面朝天，史辉的膝盖正好顶到他的大腿外侧，疼得秦夜在地上按着大腿翻来滚去的，看上去好像被踢断了腿一样痛苦。

主裁判的哨音随之响起。

“喔？重新开场仅仅五十六秒，史辉就对秦夜来了一个凶狠犯规，看上去这个犯规完全没有必要！”解说员的解说说明了一个问题，史辉是故意的。

就在云尚球员再一次*的时候，撞倒秦夜的史辉并没有扬长而去，而是俯下身子，“我听说你是一个天才，之前也有两个‘天才’可都输在我的脚下，你也不例外！”

这种撞击属于硬伤，疼一会儿就好了，秦夜很快就占了起来，他有些倔强地抿着嘴唇，然后对着跑开的史辉大吼道：“足球不是这么踢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