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无？】

同样惊讶的看着瑶心身上发生的事情，李昊的感受比赫比斯更加真切。

在山海界的神话世界观下，这个世界是由八种原初之力构成的，它们分别是风暴、大地、雷电、火焰、海洋、生命、死亡和运动。

当这八种力量相生相克、循环往复之时，山海界便诞生了。

然而，在真神存在的诸天万界之中，并不是所有的世界都是由这八种原初之力构成的。

或者更确切的说，绝大多数构成世界的原初之力都不尽相同。

由此便也诞生了形态迥异、规则不同的诸天万界。

芭赫汝的世界，便是一个由虚无、灵性与循环三种原初之力构成的世界。

尽管世界本身并没有原初之力越多，自身就越强的设定。

但毋庸置疑的是，构成世界的原初之力的多寡，确在一定程度上影响了世界的繁荣与稳定。

如今在这个的破灭世界里，循环已经被打破、灵性正在消散，最后剩下的就自然只有虚无了。

【这算是因祸得福吗？】

面色古怪的看了一眼瑶心，李昊不确定这是不是芭赫汝留下的考验。

因为在瑶心接收到的记忆中，并没有提及祂自然神的身份，这显然是芭赫汝故意而为之的。

【简直就和上个世纪俗套的武侠小说一样……】

【主角只有选择了放弃，才能够真正获得高人留下来的秘宝。】

简单的吐槽了一下芭赫汝的那点小心思。

李昊没有丝毫的迟疑，选择帮助瑶心彻底掌握这个残破的世界。

毕竟【虚无之力】的出现只能说是意外之喜，一点都不影响李昊一开始的计划。

轰隆隆！

巨大的苍穹之眼缓缓转动。

紧接着，来自另一个世界的力量迅速涌入了这个已经一无所有的破坏世界。

那是象征着死亡的力量，是万物走向终点的归途。

当这股力量涌入这个一无所有的世界时，便意味着这个世界将正式成为山海界的一部分，成为其在灵性层面的倒影。

——山海界·原初之力·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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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您！父神！”

在接受【虚无之力】的时候，都没有表现出什么明显情绪波动的瑶心。

在感受到那股来自山海界的【死亡之力】时，她的脸上却浮现出了明显的激动。

就连她脚下的化蛇，也在这一刻露出了羡慕和嫉妒的神态。

因为就和当初的龙首巨人一样，当瑶心选择接受这股【死亡之力】的时候，她将正式成为李昊麾下的第二位使徒——执掌死亡的使徒。

汹！

肉眼可见的死亡风暴席卷世界，破碎的时空裂隙开始逐渐愈合。

在更加高维的宏观层面上，山海界与这个破碎的世界正在一点点重叠。

并不是简单的依附或者融合那么简单，而是相辅相成、如双生般重叠在一起。

山海界是世界的本体，而这个破碎的世界会成为山海界的影子。

有了山海界的帮助，这个破碎的世界将不再消散。

而有了这个影子世界的存在，山海界中那些肆虐的恶鬼们也有了归宿。

不仅如此，就连那些在【罪日】下久久无法消散的灵素，都正在逐渐被这个影子世界一点点收容。

新的灵性正在孕育、新的循环正在成型……

两个世界以一种微妙的形式达成了共生，共筑起了一个更加强大、更加强盛的新世界。

【专属的幽冥世界？】

在世界之外，亲眼目睹了这一幕的赫比斯脑海中突然蹦出这么一个词汇。

生灵归生灵、亡者归亡者……

让生与死界限分明，让生灵与亡者互不干涉。

这本是某些神系的死生观和造物理论，如今却成为了赫比斯亲眼见证的奇迹。

当然了，除了两个世界的融合之外，赫比斯对于瑶心身上发生的事情同样也感到很惊讶。

只不过由于今天惊讶的次数实在太多。

赫比斯现在已经很能够平静的，面对瑶心这位不走寻常路的登神者了。

原本被【虚无之力】选中之后，瑶心就已经可以算是另类的自然神，是一个不需要借助信仰就能够高举神座的存在了。

按照正常的情况，这样的瑶心会成为古神麾下的一员大将。

一位或许将拥有【虚空】、【不详】、【遗忘】、【破坏】、【死亡】等等一类神职的属神。

可瑶心这位不同寻常的登神者，她却并没有走上这条既定的道路，而是毫不犹豫的选择接受了来自于山海界的【死亡之力】。

既拥有神的身份，又掌握着使徒的力量……

类似于瑶心这样的存在，在诸天万界中有着另外一个更加合适的称呼——从神。

不同于只是加入神系的属神，“从神”在本质上其实就是高位神明的衍生个体，是负责承担起一部分力量的存在。

从神与主神之间，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关系。

所以如果不是没有特别的理由，几乎没有哪位神祇愿意成为别的神明的附属品——哪怕对方是如同古神般强大的存在。

事实上，瑶心现在的情况比一般的从神还要更加特殊一点。

因为李昊并没有限制对方的发展，更没有对【死亡之力】做出任何限制。

瑶心现在掌握了两个世界的原初之力。

她既是这个破损世界的虚无之神、亦是山海界的死亡之主。

要不是李昊在山海界的身份是“原始之灵”，【死亡之力】必然归于其统属，直接把瑶心视为山海界的“死神”也不是不可以。

这也是成为自然神的唯一限制——祂们必须祈祷自己的世界，不会孕育出象征着“世界意志”的原始之灵。

不然凡是诞生于这个世界的自然神，都必然是原始之灵的从神。

嗯，以上仅仅只是一个理论上存在的可能性。

毕竟就赫比斯所知，自然神诞生的条件就已经十分苛刻了，而原始之灵的诞生条件更是苛刻到几乎无法想象。

就算是同时拥有这两种可能的世界。

只要自然神先一步诞生，祂也不可能允许原始之灵的出现。

至于孕育出原始之灵的世界？

祂们可是真正意义上的造物主、尚未归位的神上神，又怎么可能允许其它生灵分享自己的权柄呢？

就连神明对于使徒的挑选都十分严苛。

更遑论几乎约等于“人间之神”的造物主使者了。

【嗯，这位古神显然是个例外……】

最后再深深的看了一眼瑶心和山海界。

赫比斯的身影，转瞬间便彻底消失在了混乱的时空洪流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