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7章 一再试探

窗外风声阵阵。

姜寰眼睛半眯，心里还打着小算盘。

等手下人查明，她再来仔细分辨，到那时，她便知宁珂说的是真还是假。

周嬷嬷看了眼窗外，压低声音道：“娘娘，外头风声越来越大，怕是要落雨，您还是回里间歇着吧。老奴想说，那昭嫔也没什么大本事，娘娘不必在她身上费神。”

“这些无需你多言，你且退下。”

姜寰有自己的打算，宁珂的本事她也看在眼里，不然也不会逼她写练兵之法。

不到一盏茶的功夫，雨就落了下来，淅淅沥沥。

宁珂撑着伞走在雨幕里，心里不大安。

一旁跟着伺候的青山轻声说：“娘娘且宽心，别的不必多想，还是赶紧回去喝药，您的身子骨还没好全呢。”

“罢了，先回去再说。”

宁珂知道这回没有糊弄过去，姜寰是故意套她话，想必她早就怀疑上宋贵人，如此一来，倒是她给宋贵人添了麻烦。

脚步蓦地一停，青山差点撞到：“娘娘您怎么了？”

宁珂本想趁此机会去提醒提醒宋贵人，让她说话做事小心些。

但转念一想，若是此刻去，肯定会被姜寰暗中安插的人察觉，到时候更说不清。

她深深吸气，咬牙道：“也没什么，雨下大了，我们赶紧回去。”

眼下她被姜寰的人盯着，一举一动都在对方的掌控之中，她不能连累宋贵人！

看自家娘娘越走越急，青山有些不明所以，总觉得娘娘心事重重。

之前她想帮着撑伞，但娘娘执意不肯。

“娘娘，这路上湿滑，您还是慢些走……”

青山话还没说完，宁珂就转过身来：“方才我仔细想了想，还是去一趟御书房，我有事要找他。”

如今只有他能帮她了。

这时候找皇上？

青山还没反应过来，就见自家娘娘朝御书房所在的方向走去。

此刻，萧承刚处理完手头上的事，暗卫正立在前头低声禀告。

“皇上，他们如今操练得愈发勤，眼瞅着技艺精进，您说该如何是好？”

萧承神色一顿，眼底迅速划过一道寒光：“先盯着，等时机成熟，朕一定要将他们一网打尽，到时候看他们如何挣扎！”

想到姜寰那些暗中势力，他面色沉凝。

那些人就像是隐藏在密林中的野兽，日复一日地磨炼他们的爪牙，将来必定有一场血战。

“你们蹲守时务必谨慎小心，不能掉以轻心，免得找了他们的道。”

萧承话音未落，周公公就前来禀报：“皇上，昭嫔娘娘求见。”

她怎么来了，莫非遇到什么急事？

“你先退下。”

暗卫一退，宁珂缓缓走进殿内，她身上还沾着些许湿意，头发丝上还挂着雨滴，像是风吹了上去。

昏黄的光线映出她的眼，她的面容，将她冰冷的气息消融了些。

萧承静静瞧着，心中不免窃喜。

但他面上未显分毫，声音也平平静静：“找朕有何事？”

“臣妾来这，就是想求皇上一件事。”

宁珂说完，看了伺候的太监们一眼，萧承会意，挥手道：“周礼，你带着他们先退下。”

“是。”

殿内很会恢复宁静，烛火跳跃得更高。

宁珂望着眼前人，也不打算拐弯抹角，径直道：“皇上被下蛊一事，臣妾已经知晓，想来也是皇上默许太医透露给臣妾。既是如此，臣妾也不打马虎眼，此番前来，是跟皇上做一笔交易的。”

“交易，你要作何交易？”

萧承忽地想起她之前来找他，也是说做笔交易，一时间，心里有些发闷。

对上他的视线，宁珂淡声道：“臣妾能帮皇上打入皇后内部，作为交换，臣妾希望皇上能在必要时候出手保住两个孩子，还有宋贵人。”

原来是这么个交易。

萧承见她态度愈发疏离冷淡，喉头不禁一紧，甚至想将她拥入怀中。

但眼下大局未定，姜寰的势力还没被清楚，他不能轻举妄动，便道：“你的意思朕明白，那就按照你的意思办，宁珂，朕……”

“皇上不必多说。”

宁珂直接将他的话堵了回去，并不想多听。

即便知道他有苦衷，也知道他是为了大局才跟姜寰演戏，但那些过往都是真实发生过的，并不会因此堙灭。

她行了一礼，笑道：“皇上能答应，臣妾感激不尽，眼下臣妾也没别的事了，先告退。”

说完，她也不等他开口，就转身离去。

萧承心头憋闷，很想追上去，但一想到未完成的事，只得坐了回去。

周礼进来送茶时，他心里的烦闷未减分毫，反而愈发烦躁。

刚端起茶杯，门外就传来禀报声：“皇上，皇后娘娘已到宫外，特命奴才通报。”

“让她进来。”

萧承有些头疼，他按了按太阳穴，又取出一本折子来看。

一进门，姜寰便故作娇柔地唤他：“皇上，仔细算来，我们有近一月未见了，皇上为何不来找臣妾，反倒将宁珂妹妹叫了来？也不知宁珂妹妹有没有跟皇上抱怨，说是护国寺清苦一类的话，说起来，还是臣妾带她去的。”

话虽挑不出毛病，但萧承并非那等愚蠢之人，一听就听出她在刻意试探。

“她来这自然是有缘故的。”

萧承放下折子看向她，神色平静：“不过是为了一点私事，并未埋怨什么，皇后不必多疑。正如你所说，她是同你一道去的护国寺，难道你还会折磨她不成？”

闻言，姜寰眼皮子狠狠一跳，神色也跟着起了变化。

不过她很快恢复如常，笑道：“臣妾一向喜欢宁珂妹妹，觉得跟她投缘才带她去，怎会折磨她，皇上真会说笑。”

说着，她顿了顿，接着又道：“臣妾只是关心她罢了，若是她来皇上跟前诉苦，臣妾知道了，也好回去跟她道歉，或者好好弥补她，毕竟护国寺比不得宫里。”

说来说去，她还是想套话。

萧承眸色微沉，眸底迅速划过一道不易察觉的光，淡声道：“她来这，并不是为了诉苦，而是为了两个孩子，她想接回去抚养。”

为了孩子？

姜寰微怔，这似乎也说得通，但她心中还是有疑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