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批公主裙下臣
作者:沙华子 | 分类: | 字数:55.1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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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1章 欠你
时渊将双手撑在床沿上,正好将花未眠圈在其中。
他一双寒星般的眼眸夹着几分兴味。
花未眠冷不防想起了初入花容国王宫的那一晚,他脸上亦是相似的神色。只不过,当时的时渊目光更冷。
她忽然觉得自己问出来的那句话有些蠢。此人的心思已经挂在了明面上。
少女面容冷白娇艳,眼中的仓皇却如惊弓之鸟,叫时渊心头一刺。
尽管如今的她眼中已没了当初的厌恶,可她明显在躲闪。他甚至还没做什么,花灼灼就已经显示出不情愿。
时渊身形蓦然一僵。
他想起昨日种种,还有她真切的回应,难道这么快就不作数了吗?
“殿下还是,厌恶臣?”
他沉声问,略哑的嗓音如北地的风沙,眸色亦是沉不见底。
“我没有……”花未眠偏过头去。她只是一直将阿影视为亲人,才会不习惯时渊的亲近。再加上当初裴现的欺骗,让她从心底对所有男人有了芥蒂。
可她这模样,落在时渊眼里看着就是心虚。他自心底涌上隐隐痛感,闭了闭眼,手指用力攥紧了她身下的被褥。
稍倾,又听见他开口:“臣一直有个疑问,公主为何能对裴将军郎情妾意,却要抵触臣?公主分明不喜那个人。”
三月前他拦截的那一封信中的确是郎情妾意,句句真实。他甚至因为此事吃醋大怒,将怒火倾泻在花未眠身上。
后来他在梦中看见了那些真相,才醒悟过来事情并非他想的那样。可如今,他想亲耳听她说个答案。
听到这个名字,花未眠心中稍顿,心头一阵膈应。她强压着心中翻涌说:“时渊,这是本公主私事,与你无关。”
时渊却笑了,眼中又冷又疯。他欺身而下,固着花未眠的手,手肘撑在一边。薄唇掀起危险弧度:“若,臣非要管呢?”
当初发现那一封信之后,他就派人去查过花未眠与裴现的过往,唯一知道二人有接触的便是两三年前花容国的一场宫宴。
那一场宫宴让长乐公主才貌远扬,也传出与裴大将军私下相熟的流言。可到底熟成怎样无人得知。
可那信中却是写得清楚。
裴现对她的的衣着饮食,生活习性,通通都很清楚,若非花灼灼亲口说过,裴现如何得知。
时渊无法坐视不理,她知道公主想要复仇,但无法看着她走上这一条路,非要将自己搭进去。
他手上带着粗粝的薄茧,手心的未褪的寒意让花未眠一个颤栗。
理智告诉她,不能让时渊搭进来,哪怕他是权势滔天的北漠王,得其助力,如虎添翼。哪怕她曾经也有一瞬想过,勾引时渊,借其力对付淳于宗。
可这样的念头很快就歇停了。她欠得太多,再借,就真的还不上了。也因为他是阿影,而她始终念着旧情。
“公主想要报仇,分明可以依靠臣,不是吗?”
“时渊,这是祁安国与花容之间的事,我不希望将你牵扯进来,你的身后是整个北漠,作为北漠的国君,你必须为他们考虑……时渊,不要一意孤行!”
少女目光温柔又坚定,明亮的眼眸只映着他的身影。
呼吸相缠,时渊喉结上下一滚。
“我不会牵连到北漠。”他说,语气平淡又不容置疑。“我要帮你,仅仅用时渊这个身份,而不是北漠的国主,如此,公主也要拒绝吗?”
花未眠张了张口。
时渊没有前世花影一样的经历,能不计前嫌帮她到这个份上已足够让她感动。
理智告诉自己应该拒绝。她可以孤注一掷,可以不择手段去报仇,因为她已经死过一次不在乎了,但是时渊不行。
可……时渊的目光太过灼热,深邃的眼眸中如有漩涡,让她陷了进去,拒绝的话怎么也说不出口。
花未眠沉默着,良久点头:“好,我不拒绝。”就当我最后再欠你一次,之后一并还清。
花未眠并未忘记开始想要拉时渊进屋的原因,这么一会儿过去,他身上的寒气已经消散了。她盯着时渊骨节分明的手,想要确定一下是否还跟之前那样冰凉。
但她赧于开口,思索再三,她道:“时渊,能不能替我研墨?”
时渊颔首,走到书案前,拿起墨条开始研磨。他的手指修长又漂亮,墨条于指下轻轻晃动,看着竟也是一番享受。
花未眠盯着他的手看了好一会儿。
时渊捕捉到她的目光,长睫微抬,黑眸望了过来。“公主为何还不动笔?”
花未眠回过神来,瞬间掩饰住了方才的失态,随便找了个由头:“此处我不甚明白,在想想。”
时渊跟着动作一顿,狭长的眼中泛起点点波光,他缓声询问:“公主可要臣帮忙?”
花未眠瞥他一眼,忽然想起之前在北漠王宫时亲眼见过时渊批阅奏折的模样。他是手段狠厉了些,但确实是个勤政的君王。朝堂上的事,问他,再适合不过。
花未免想也不想,将折子摆到他面前。“喏,那你帮我看看此处。”
时渊望着她递到面前的奏折,失笑:“公主就这般信任臣?这可是花容国的内政,而我是北漠的国君。”
他说话时,眼底似有星河闪烁,深邃的瞳仁中掀起无声的波。
花未眠这才觉得有些不妥。
时渊轻笑道:“公主再好好想想,若有实在不懂的,臣再为公主解惑。”
“好。”
这是一位新任官员呈上来的折子,这两日,随着国师一党的人一下被拔除,她从别国请过来的人只能尽快补上。
只是花容国内政与别国尚有许多不同之处,他们需要时间去适应,而这些人虽是她诚心请来的,却也需要对其才干再次进行考核。如今正是这一波新人的试用期,试用期一过方按照合适的部门分派。
花未眠思虑好一会儿,方执起了笔。
她抬手去够时渊磨的墨,而指节状似无意地轻碰他的手。
那手上的温度还是凉的,花未眠心中微顿。
而刚刚指节轻轻擦过之处,似轻羽扫过,令时渊心头跟着微颤,长睫之下的一双眼无端起了暗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