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批公主裙下臣
作者:沙华子 | 分类: | 字数:55.1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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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2章 服侍
时渊素来淡漠的眼中生出几分局促来。
她的哭声停了,可面前一张白皙的小脸上眼泪纵横,鼻尖红红的,委屈极了。
时渊的心被什么东西轻轻拨动了一下。
却见少女抿了抿唇,欲语不语,又似觉得难堪地偏过头去。
花未眠还惦记着方才时渊说的话,一时间心绪杂乱,并不知该用什么态度待他。
想要出口的狠话也再也说不出来。
时渊半蹲在她的床前,少女乌发如缎,杂乱地揉在衾被当中,唯留一缕蹭了出来。他迟疑地伸出手,又在快要触及时慌忙收回。
似是闻到了寝殿里淡淡的香气,藏在褥中的少女微动,半哑的嗓音传来。
“折枝呢?”
“折枝回去了,臣来服侍殿下用膳。”
他的声音夹着素日里难遇的温柔,半答半哄,低醇醉人。
花未眠的心轻轻颤了一下。
这才发现他已改了称呼,竟自唤为“臣”。
她在想着应回些什么让他出去,不多时,身子一轻,原是时渊将她扶坐了起来。
她之前躲得太急,连披着的雪貂披风也未来的及拆,此时大半被她压在身下,脖子上的系带绷紧有些不适。
时渊眸色微凝,大掌落下,替她松去系带,又将人轻轻抱起,抽开了压在里面的披风。
花未眠尚未来得及反应,他已将动作做完。只剩下他触及玉白脖颈时留下的滚烫指温,如那个吻一般灼热。
她的脸唰地从耳根红上脸颊,又仓促拿被子裹住了身子。
好一会儿,才支支吾吾道:“我,我不需要你,你让折枝进来……”
可他没听进去。
他目光顿在她满是泪痕的脸上,竟一把掀开被褥,将她横抱起来。
“臣先服侍殿下洗漱。”
话音甫落,花未眠便觉身子一轻,只能任他抱起。
“你,你放我下来!”
她一掌推在时渊胸膛上,力道却如猫儿挠似的。须臾,她听见时渊胸腔里低低的笑。
“殿下莫要乱动,臣很快。”
也不知是哪里出的问题,花未眠一时又微红了脸。
时渊仍是失笑,原来晦暗的眼眸里似有星子闪耀,连带着脸上小痣也生动了万分。与当初的花影很像很像。
思绪牵扯中,时渊已将她放到了盥洗池的玉案上。紧接着,又去接水给她漱口,净脸。
漱口水当中还放了些许梅花瓣,是她素来的习惯,没想到时渊知道,而他擦拭她的脸时动作极轻极柔,如在呵护一件至宝。
而他似乎是从未给人做过这些事,动作很生疏,湿帕触在她脸上一顿一顿的,令花未眠本就捂热的脸更加烫,如熟透了一般。
她终于抬手挡下他的动作。
时渊指尖一顿,少女净面之后的脸颊白里透红,吹弹可破。时渊按住心头紊乱,低声问:“怎么了?”
他离得很近,身上淡淡的松香扑鼻而来。明明很让人心安,花未眠却局促不已,她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怎么了,大抵是不适应时渊的突然转变。
她垂眼看了下时渊手中的帕子,低低道:“可以了。”
时渊颔首,很快扔下了手中湿帕,将人重新抱回了床上。
这一回来,矮几上的粳米粥依旧是热的。
时渊端起那一碗粥,仔细舀了一勺,又慢慢吹开了其上的热气,方送到花未眠唇边。每一个动作都耐心到反常。
花未眠没有吃粥,脑子里始终回荡着那一句话,她问:“你真的知道了?可,你为何会知道?”
她的声音轻飘飘入耳,是质问,是试探。
“知道了,梦里。”时渊丝毫没有犹豫,抬睫时,却见少女明亮的眼中又渐渐生出晶莹。
花未眠并未怀疑。“知道了多少?”
她声音哽咽艰涩。
“关于公主的全部。”
从初见,至死。
在那漫长的梦境里,他走马观花地快速看过她死前的那几年,亦亲眼看过她最后倒在自己面前。
花未眠不甘心,轻笑道:“你不知道梦境都是假的吗?梦里所见所闻又能说明什么?”
时渊指端稍顿。失笑:“是啊,梦境都是假的,那又用什么来解释公主的所作所为,臣在提起花影时,殿下为何会紧张呢?”
花未眠一噎。她答不上来。
“既然公主可以将它当成真的,臣亦然。”
他的语气温和又坚定。
花未眠抬眼看他,又仓促避开目光,眼中湿润又酸涩,眼泪即将要溢出眼眶来。
他手中玉勺终于递到她唇边。
“殿下再不喝,粥该凉了。”
玉雪粳米粥米香很足,花未眠这才察觉自己真的饿了,思虑再三,她张开了口。
眸中泪光汹涌再也抵挡不住,混着温热的粳米粥,一同没入腹中。
时渊一连喂了几勺,可她一直在哭,每次只能喂进去一小勺,连粳米粥本来的味道都吃不出来了。
时渊眸中黑云愈发浓厚。
他不知在哪里找了方丝帕,轻柔地给她拭干眼泪,可不过须臾她的泪又落了下来。
时渊的心狠狠揪起。
他终于将动作停下,望入那一双泪眼婆娑的眸中,轻声道:“殿下再哭,臣便亲自来喂。”
花未眠一怔,还未思索出来他这话里的意思,便见他自己抿了一口粥,很快朝她俯身下来。
眼前黑影罩下,隔绝了窗外日光,留在二人唇瓣将要触及时,花未眠猛地睁大了眼,往后挪了一步。
她摇头:“别……我自己来。”
时渊瞧着她紧张的模样,轻轻挑眉,身形撤回,复而将碗递到花未眠手中。过了这么久,碗外面已经不烫手了。
她执起玉勺,舀了一勺粳米粥,但迟迟不肯送入口中。
时渊眉峰尚未蹙起,便听她道:“你,你别看着我,我吃不下……时渊,本公主命你背过身去!”
她脸颊绯红得好似熟透的桃儿,说话软软糯糯的,命令的语气却似娇嗔。偏她自个儿没能注意。
时渊心中低笑,听话地背过身去。
在来摘星殿之前,他预想过无数种状况,可没有一种能如现在这般让人意外。
对他来说,这便是最好的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