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批公主裙下臣
作者:沙华子 | 分类: | 字数:55.1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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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是你
“不可能!怎么会是你!”
花未眠像患了失心疯一般,禁不住地朝着他吼,她拼命地想要挣开双手,因为害怕,肩头不断地颤栗着。
男子却不依她,仍紧抓着她的手,只是撤开了固着她右腿的一只手,轻轻地蹭上她沾满泪痕的脸。他指腹带着薄茧,蹭上花未眠脸上时她又不禁哆嗦了一下。
可他的动作很温柔,很温柔,一点都不像吻她时那么粗暴无礼。
花未眠的泪水沾上他的指节,可他却一点也没有怨怒,极有耐心地替她擦拭着泪痕。
女子一双桃花眸盈着泪,琉璃瞳清澈又无辜。
他心跳跟着停了一拍。
“你不是他,对不对?”她哽咽出声,声音细微得像是喃喃自语。
男子深邃的眼中一片猩红,如狼般带着些孤野桀骜。
他的唇角微微勾起,石破天惊地,花未眠听见他开口:“不……殿下,是我,你的阿影……”
花未眠不可置信地看着他,那一瞬间,脑海里闪过无数个念头。
“不……”她别过脸,微微仰头,大口大口地喘气。
他不是花影,阿影怎会开口说话,怎会出现在这个遥远的国度,又怎会……这般对她……
错了,不应该是这样才对……
可他就这般站在她的面前,如何能再自欺欺人下去?
花未眠一颗心如陷深渊,无尽的寒意令她一遍遍回忆起两年前长街上的一场动乱,不由得想起了那时的她与他……
她嘴角僵硬地牵起弧度,兀自笑了起来。
“所以,你是来报复我的对吗?”
她哽咽着,嗓音低哑。当初她将他赶走时,便想到他会恨她,只是从没想过两人会以这样的方式重逢。
唇齿间余留的气息让她异常清醒,又异常羞愤。
男人余光看了眼天色,缓缓放下了停在她面颊的手,同时也松开了对她的禁锢,薄唇轻启:
“公主殿下,你可以离开了!”
说着,他侧开了身,给花未眠让开了位置。他高大的身躯恭恭敬敬站在一旁,有如两年前一样,只是,话语间尽是冷漠与疏离。
花未眠自嘲地笑出了声,忽然欺身过去,一把抓住了男人玄色的衣襟。
“回答我!”她入魔一般,双眼染得赤红,衬得那一双琉璃瞳歃血般诡媚。
两年了,若说从前的花未眠是含苞牡丹,倾城之姿,而现在更像是一朵盛开在极境之中的孤傲之花,染了风霜又更显娇艳,诱人却不堪折。
时渊从未想过有一天会见到这样的她……
敛了敛眸中燃起的欲火,他却并没有立即回答花未眠的话,只冷冷地睨着他,姿态不可一世。察觉到女子愈发贴近的单薄身体,男人喉结上下一滚,终于忍不住戏谑地开口:
“殿下再不走,臣不敢保证会不会再冒犯殿下一次……”
他的声音带着刺,划过花未眠心头。
红得几近妖媚的眼眸中划过一抹仓皇,她收回了颤抖着的手。
她看着他如狼鹰般锐利的眼中寒气凌冽,似笑非笑。
……
待花未眠像失了魂一般出了院门,逐渐走得远了,这时,暗处闪出了一道黑影来。
“主子!”
赤风施礼道,透过隐隐夜色,他瞧见了男人胸口上的伤口,眉心一蹙。
“您受伤了?”
男人看了眼胸口上豁开的口子,淡淡道:“无碍……”
“事情如何了?”
“回主子,属下无能,将人跟丢了!”赤风一脸懊悔地垂下头,等着主人责罚。
男人扫了赤风一眼,脸色却是平静:“不怪你,此番是孤操之过急,才打草惊蛇,看来,此事还需从长计议……”
默了片刻,男人望着那一抹孤影离开的方向,启唇道:“你先回宫吧!”
赤风朝着主子目视的方向望去,先前的女子早已不见了踪影。想到方才无意间瞥见的非礼勿视的场面,他紧张地咽了咽,随即又忧心道:
“主子您要去何处尽管吩咐属下便是,您的伤,怕是耽搁不得……”
只是,男人并没有听进下属的进言,拂了拂手。
赤风知道这事儿是没辙了,只是,主子今日的行径实在太让人觉得惊悚了,他生怕主子主子又跟过去对那个姑娘做出什么……嗯……不可思议的事情来……
算了,暗暗为那姑娘祈福吧!他们主子传闻中嗜血暴戾,冷热无常,更重要的是,从不近女色!之前那些被强塞到他面前的女子一个个下场极惨烈……今日主子好不容易破了戒,他竟一时不知是高兴还是不高兴的好……
怎么竟比看他杀人还要可怕?
赤风只在原地愣了三秒,旋即,化作一抹黑影闪身隐退。
花未眠沿着那一条巷子一直往回走,不知走了多久多久,在密密麻麻的街巷里穿梭,腿又酸又痛。她在寻找跟阿诺她们分散的地方……
刘府出来派出来找人的人早已去了别处,或者已经找出了城,又或者除了她之外,人都找齐了吧……总之,她躲过了第一轮的搜寻,目前是安全的。
夜已深,街道上空无一人,不时吹来两阵萧瑟北风,寒意直透骨髓。
北国之境常年极寒,如今已过了盛夏之际,到了初秋,却隐隐有了南国入冬的凌冽。
花未眠双手环抱住自己,奈何衣裳太过单薄,她在寒风中走了太久太久,已经冻得浑身发抖,几乎麻木得快要没有知觉了。
夜深人静,万家灯火歇,她就着暗淡的夜色,不知摸索了多久才凭着记忆摸到了跟两个丫头分开的岔道口。
只是,此地空荡荡一片,连原先停着的马车也不见了踪迹。
“这么晚了,雀儿应该带着阿诺在驿馆歇下了吧?”她心想。
“可她们一天不见我,该担心得睡不着了吧……”
花未眠背倚着一堵又硬又冷的墙,越想越觉得心累,她的脑袋被冻得有些发晕,脚底虚浮得竟有些站不稳。
她好想见到阿诺,可是,她不能在这里等到明日了。索性……
她心念一动,僵硬的手猛地从裙脚撕开一块布帛。只听得“刺啦“一声,罗裙尾部裂开了一大条口子,残破的裙尾在夜风中凌乱。
她展开那素色布帛,将手指咬开一道血口子,摸黑写下几个字,只是血凝得太快,每次只够写两个字。于是,她一遍又一遍地咬着手指上的伤口……
转角的黑暗中,男人看着这一幕,眸中是无尽的黑沉,比夜色更加浓郁。他视力极好,将女子的动作看的清清楚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