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总参自己的“总部”，周国辉上将的心情好了不少。虽然现在中央已经决定只进行有限的反击作战，但是实际的行动权已经交到了周国辉的手上，所以，到底应该怎么做，还是由周国辉说了算。

前段时间，当整个身心都放在了奥运会的安全工作上的时候，周国辉是怎么看这个死气沉沉的总参谋部，就怎么觉得不顺眼，而且看着周围的东西，都觉得很烦闷，但是现在却不同了，就连那个四十多岁的女秘书，现在看起来都年轻漂亮了许多。

“上将，上将！”周国辉正要走进自己的办公室，被那个似乎年轻了很多的女秘书叫住了，“开始颜将军来过一次，说是有重要的事情找你！”

“哦？”周国辉一愣，颜靓找自己有什么事？就问道，“她什么时候来的？”

“大概半个小时前吧，等了一会，见你没有回来，就先回去了，说是你回来之后，马上联系她！”

“我知道了！”周国辉点了点头，还在想颜靓找自己到底有什么事。

“要不要我通知她过来？”女秘书补充了一句。

“这……”周国辉想了下，颜靓找自己肯定有重要的事情，而且她应该很忙，不然不会半个小时都等不下去吧，“不用了，我现在过去就好了，你忙自己的工作吧！”

甩下这句话，周国辉就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颜靓的办公室并不远，也在总参里面，周国辉没走多久，就到了。

“周上将！”颜靓的秘书见到周国辉走了进来，赶紧站了起来，“颜将军刚出去，她说你来了之后，在这里等一下，她马上就回来！”

周国辉点了点头之后，就跟在那名秘书的身后走进了颜靓的办公室。在给周国辉泡上了一杯龙井之后，那秘书也知趣的退了出去。

只看了一下，周国辉就感觉到了颜靓与自己办公室的巨大差异。虽然两人都在同一座大楼里面办公，但是基本上是颜靓到周国辉那去汇报工作，或者是商量事情，周国辉很少到颜靓这边来。而现在，他也终于明白男女有别是指的什么了。这间办公室里面，就有着明显不同于男性军人的地方，一种幽雅的感觉非常明显。

正当周国辉在欣赏墙上的那副山水画的时候，门开了，颜靓以及跟在他身后的一名中年男人走了进来。

“你来了？”颜靓的表情一点都不惊讶，肯定是外面的秘书已经告诉了她，“随便坐吧，需要喝点什么？”

“不用了。”周国辉指了下茶几上的绿茶，“我已经有了，你找我有什么重要的事情？”

“对，我正要去找你呢！我先给你介绍一下吧！”颜靓坐到了周国辉对面的沙发上，看了眼旁边的那个中年男人，“这是方林康教授，是上次通过你的介绍，为我们工作的！”

看了眼旁边的这个中年人，周国辉尴尬的笑了下，这时候，他才想起这人是谁。这还是上次在古自忠的追悼会上，黄龙飞找过来，派过来的那几名科学家中的一人。虽然，他们都是由周国辉介绍过来的，但是后来的奥运会安全工作太重了，周国辉哪有时间去管这些小事，就全交给了董震华去处理，所以他还从来没有见过这些科学家呢。

“你找我有什么事？”周国辉向方林康打了招呼之后，直奔主题，现在还有很多事情需要他回去处理呢，哪有时间多罗嗦。

“很重要的事，上次你交给我的东西，你还记得吗？”颜靓却根本就不管现在周国辉有多忙，“现在我们的研究已经有了结果，恐怕你根本就想不到那是什么东西，所以我希望你能够亲自去看一下，好做出最后的处理决定！”

周国辉一愣，马上点了点头，就先向外面走去了。上次他交给颜靓的东西他当然知道，就是黄龙飞无意中得到的那些东西。当时，周国辉还没有怎么在意这些很杂乱，而且没有一点头绪的情报，所以就转手交给颜靓去处理了，而让周国辉想不到的是，颜靓竟然这么快就搞出了名堂来。

虽然，现在周国辉还有很多事情要做，但是颜靓现在获得的东西也很重要，而且是相当重要，所以，他一点都没有犹豫，马上就做出了决定。

直升机早就等在了外面，看来颜靓早就安排好了，也知道周国辉不会拒绝，这次她发现的东西应该很重要吧！

在派人去把董震华叫上后，周国辉他们4人上了直升机。只飞行了半个小时不到，直升机就降落在了北京市郊外约50多公里的一处军事基地里。

虽然这是一处军事管制区，但是从外观上来看，却更像是一座废弃的工厂区。如果从侦察卫星照片上看的话，根本就看不出这里存在着一处军事基地，就连周国辉他们乘坐的直升机都是降落在一处可升降的平台上，当平台降下去之后，就被一块水泥板给遮住了。

“后继研究工作已经布置下去了吗？”在直升机上，方林康教授已经向周国辉简单的介绍了他们发现的东西，但是那些技术方面的词语，听得周国辉头都要大了，现在他只想尽快看到点实际的，直观一点的结果。

“已经安排下去了，现在正在做初步的规划工作，等到相关的设备，以及人员安排妥当之后，马上就开始下一步的开发！”颜靓现在是在个项目的负责人，所以她给周国辉做了解释。

为了这个计划，颜靓的牺牲是很大的，她放下了总参情报科的工作，让谈步声另的国安部担当了大部分的情报任务，而她的精力就全部放了过来。其实早在周国辉将那些资料送过来的时候，颜靓就已经通过自己的情报网络，知道日本以前就在进行新式生物武器方面的开发工作。在日本战败之后，颜靓也曾经派出很多情报人员希望能够从日本获得更详细的资料，但是努力都以失败高终。谁也想不到，黄龙飞鬼使神差的得到了颜靓努力寻找的东西，落到黄龙飞手中是很幸运的，如果是落到别人的手中，恐怕就不会老实的交出来了。所以，当周国辉上将把这些资料交给颜靓之后，她就全身心的投入到了这份工作中来，她知道，如果在这方面搞出了什么成果，那将比一两次漂亮的情报战更加的重要，而且能够为国家提供更多的帮助。

周国辉也没有再询问下去，脚下加快了速度，在经过了数道严密的安全检查关口之后，他们才来到了已经在地下数十米深处的基地中心。

这个地下军事基地就像是一座地下仓库一般，四四方方的，长宽都有100米左右，天顶的高度在15米左右。而在这个并不宽敞的空间中，密密麻麻的分布了数十个实验室，数百名军队的科研人员正在里面忙碌着。

“你们的实验室在哪？”一走出电梯，看到那些房间，周国辉就觉得自己进了迷宫一样。

“在这边。”方林康在前面带路，还不时的提醒，“注意，小心，这地方实在是太狭窄了一点，很多人都觉得不方便！”

周国辉皱了下眉头，对颜靓说道：“你应该准备一个更大的地方了，我们在兰州那边不是还有几个没有利用上的秘密基地吗？什么时候迁过去，科学家也需要一个好的工作与生活条件嘛！”

“好的，等忙完这段时间，我就去安排！”颜靓点了点头。其实，她也早就想到了这个问题，只是前段时间周国辉太忙，她一直没有机会向周国辉汇报这个问题，而且，在没有搞出成果之前，提出这些要求显得有点不合理，现在这里距离北京很近，也很方便。只要研究上了正轨，那就可以考虑搬迁的事情了。

如同走迷魂阵一样，拐了好几个弯，周国辉他们才走到了方林康教授的实验室外面。一座两层的小楼房，外面连着很多电线与光纤，看起来很破败，如果不是在这个地下基地的话，没人会相信这里是一个科学实验室。

“请进，请进，里面乱了点，真是太不好意思了！”方林康一进去，就赶紧让两名还在忙着实验的研究员招待来的贵宾，自己也忙着招呼了起来。

看到这些科学家的生活与工作的地方，周国辉都皱起了眉头。出了那几台很贵重的实验仪器保养得很好之外，别的地方恐怕连狼迹都不足以形容了。

“你还是应该给这些科学家安排一两位勤务员吧，这样子，他们能工作好吗？”趁着方林康他们去泡茶的机会，周国辉在颜靓耳边小声的说出了自己的要求。

颜靓苦笑着点了点头，其实从把这些科学家请到这里来的时候，她就为他们安排了两名勤务员，专门负责他们的生活与清洁工作。但是那名女勤务员只做了几天，就哭着找颜靓诉苦了，原来她被这些科学家给赶了出来。后来颜靓才知道，这位好心的勤务员看到他们的生活环境实在是太糟糕，就主动的，当然是没有打任何招呼的帮他们收拾了房间，最后却弄巧成拙，搞丢了两份重要的实验报告，让这些科学家大发脾气。虽然后来那两份实验报告找了回来，而且也证明那名勤务员并没有任何可疑的地方，但是这些科学家却打死不让颜靓派人来照顾他们的生活了，只是要求每过一段时间，给他们送点速食品来就好了。

不一会，方林康与两名研究员端着三杯茶，还有一盘都已经受了潮的瓜子走了出来。

“真是太不好意思了，没什么好招待的。”方林康大概很少有机会接待客人吧，显得很拘束，这已经是他第三次说“不好意思”了。

等到他们放下茶水之后，周国辉走到了方林康的前面，笑着说道：“不用这么客气了，我们还是先去看看你们的研究成果吧！”

方林康一愣，赶紧点了点头，吩咐两位研究员去准备之后，就把周国辉他们带进了里面的换衣间。

“里面是高洁度生物实验室，你们都换上衣服吧！”一说到研究方面的事情，方林康就一点都不尴尬，话说得很理直气壮，一点都不认为周国辉与颜靓这样的高级将领就应该例外。

周国辉看了下有点尴尬的颜靓，笑着穿上了如同防化服一般的隔离服，他也并不觉得自己应该例外，而且对这位死板的科学家的认真态度很满意。

在换上隔离服之后，周国辉他们四人还经过了两道消毒程序，最后才走进了里面那间一尘不染的实验室。相比于外面的混乱场景来说，这里简直就是另外一个世界，根本就无法联想到一起来。

“这里就是我们的核心实验室了！”穿着隔离服，大家就只能够通过话筒来传音了，这让方林康的声音变了一点，听起来有点怪异。

周国辉习惯性的想点头，但是脖子却并不能自由的活动。顺着方教授指的方向看去，在一面玻璃墙的对面，那两名先去准备的实验员已经在隔壁的房间中做好了演示的准备。

“从我们一拿到这些资料开始，我们的研究工作已经进行了一个多月。”方林康开始详细的讲解，因为他最早就已经在黄龙飞那里进行过研究，所以知道的东西比另外的人都要多，“而从颜将军领导我们研究之后，现在的研究规模已经扩大了数倍。现在看到的这只是整个研究体系的一部分，是最核心的一部分。而在这个基地中，还有十多个实验室在进行着相关的研究……”

这位教授的科学讲解让周国辉像是在听天书一般，出了一些简单的科学用语之外，周国辉几乎一点东西都没有搞明白。但是，看到袄对方那兴奋的样子，他也不好去打击别人的积极性，就只有耐着性子听下去了。

终于这篇接近二十分钟的解释快要结束了，一看到方教授的解说告一段落，周国辉赶紧打断了他的话，问道：“我想问一下，现在你们进行的应该是生物学方面的研究吧？”

“对，正是生物学方面的研究。”方教授吞了下口水，看来他也说得口渴了，“确切的说，应该是生物基因学，与以前的生物学有很大的区别，我们利用的是……”

看到这位健谈的教授又要长篇大论了，周国辉赶紧摇手制止了他：“那我还有个问题，现在的这些研究，是不是与以往的生物学一样，可以将成果直接利用到军事方面呢？”

“这个……”方林康愣了下，大概他没有想到周国辉会这么直接的将他们的科学研究与军事结合起来吧，“如果愿意的话，任何的科学成果都可以用于战争。所以，我们这个也不例外，只要稍微做一些调整，用到战争中，就将是一种非常厉害的武器！”

其实，作为一名科学家，出了那些军事科学家以及疯子之外，是没人愿意将自己的研究成果用到战争中去的。科学本来就是创造，而战争代表的就是毁灭，两者之间本就有着不可融合的矛盾。可以说，经过这么多次的残酷战争，这些人类中的精英已经意识到，只有制止战争，才能够为人类带来更好的前进。但是，当战争无法制止，只有战争是保卫国家的唯一方法的时候，科学家是不会退缩的。正如一位中国科学家说过的话：虽然科学是无国界的，但是科学家是有祖国的！而且，战争本身就是科学发展的推动力，为了赢得战争，就必须要使用更先进的技术，国家的投入也就更大，当然，科学发明的地位也就更高，这也是为什么在战争时期，科学发展的速度要远远快于和平时期的原因了。

周国辉满意的笑了下，这就是他最关心的地方了，但是马上又问了一个问题：“也就是说，这算是生物武器了，但是显然这并不是以前意义上的生物武器，这又与以前的生物武器有什么样的分别呢？”

虽然在生物学方面，周国辉是个门外汉，但是他也看出了这种新的生物技术的独特之处，更是看出了这项技术在军事上的发展潜力，当然，也问出了一个将军应该问的问题。

“分别很大！”方教授虽然有点不情愿将自己的研究成果用到军事上，但是现在却不得不回答这个问题。

想到那无味的科学术语，周国辉抬手阻止了他：“这个你先不用解释，你写一份详细的研究报告给我，另外，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

“恩！”方教授示意周国辉可以问他。

“现在我们已经搞出了一点成果来，那从你们之前掌握的资料来看，日本在这方面的研究已经走到哪一步了？”周国辉想了下，提出了一个额外的问题，“而且，你能估计美国或者别的强国在这方面的研究有多深入吗？”

“日本开始研究的时间应该比我们早，但是现在肯定比我们落后了！”方教授仔细衡量了一下欧美在这方面的技术之后，才继续道，“美国与欧洲虽然在生物学方面比我们要先进一些，但是他们可能还没有这方面的研究计划。从我们得到的资料上来看，日本人也是在一个很偶然的机会下，才发现了这个研究方向，所以，即使欧美有相关的项目，也不一定比我们走得更远。”

周国辉这下才放心了，对方教授表示了赞赏与感谢：“很好，你们的工作做得很不错，我们会尽快给你们安排更好的条件，以方便你们的工作与生活。另外，你把现在的研究成果，以及对国外相同方向上估计结果做一份报告给我，很感谢你们的付出，我们也期待着更多的收获！”

方教授有点激动，也许他根本就没有想到会得到一名上将的表彰。对于常年从事科学研究的他来讲，他几乎就没有指望会得到多少的报酬，而且他一生都奉献给了科学事业，他也不需要多少报酬，有时候，这么一点点的鼓励，一点点的支持，就能够让这些科学家很满足了。

结束了与方教授的交谈，周国辉花了10分钟视察了另外一个重要的实验室，与在这个基地工作的一些属于军队管辖的重要的科学家交谈了几句，带去了党，国家与总参的问候之后，才在颜靓的陪同下一起离开了。

“颜将军，你们的工作很不错！”等到直升机飞离了基地上空，周国辉才稍微轻松了下来，“在后面，出了继续加强研究方面的投入之外，你还需要注意几个地方！”

颜靓点了点头，示意正在听，其实她现在的心情也很不平静。虽然她一直在主管这项计划，但是在这之前，她也很少到基地中来，更没有机会像今天这样切身的体会到这项研究将带来多么巨大的变化，特别是对未来战争的影响将有多么的巨大。如果说，一次大战中发明的机枪与坦克改变了战争的模式，二战中的机械化集群是一次巨大的革命，核武器的诞生彻底的让人类意识到了战争毁灭性，而海湾战争掀开了信息时代战争的帷幕的话，那么，现在他们的发现就将成为新战争的起点，而且，产生的影响，绝对不会亚于机枪，坦克，核武器与电子信息技术带来的变化。所以，现在颜靓心里很有些想法，但是一下去总结不起来，也就没有打算说出来的意思。

“首先，在科学家的工作与生活安排上，你需要特别注意。”周国辉首先考虑到的就是这些科学家的利益，不管是在什么时代，科学家都是国家最宝贵的财富，“我们要尽量给他们提供一个优良的生活与工作环境，同时还需要注意到他们的安全，不能让他们受到威胁，不管在什么条件下，都要保证他们的人身安全！”

周国辉的话说得很坚决，颜靓当然也知道这个问题的重要性。其实，她也并不需要再过多的关心这个问题，早在这个项目成立的时候，颜靓就把安全工作放在了第一位，虽然这些科学家看不到，但是在他们的周围，在他们的身边，颜靓早已经安排了很多人员保护这些科学家，而且基地的安全措施也很完善，相信没人可以通过这些关卡，去威胁到里面的科学家吧！

“第二，就是要将他们转移到一个更大的基地中去！”周国辉是切身的感受到了这个狭小基地中的情况有多么的糟糕，“我在西北工作的时候，就已经在那边新扩建了几处秘密基地，这个你也知道。我回去后，会马上做出安排，你也要立即着手搬迁的事情。但是，这件事一定要保密，而怎么做，你比我更清楚，所以还是你自己去安排！”

颜靓点了点头，做情报工作的，当然知道怎么才能够做到保密了。

“最后，就是我们应该怎么利用这些成果。”周国辉思考了一下，其实这才是最棘手的问题，“现在的科研人员肯定不够，我会想办法找到更多的研究人员，而你也要想办法解决这个问题。我看，我们应该从民间想办法了，而具体的政审以及测试工作，你要抓紧时间安排。这件事绝对不能拖，我们必须要尽量提高研究的速度！”

这个问题当然很紧迫，作为一种能够改变整个人类战争观的技术，肯定会有很多国家希望得到，而且这世界上并没有不透风的墙，如果技术泄露出去的话，那后果将会非常严重。就算退一万步说，技术能够做到保密，但是这么多的科学家被集中起来从事一项工作，这是肯定无法做到保密的，最终会让美国或者别的国家察觉到。到时候，这些国家如果奋起直追的话，将对中国构成很大的威胁，所以，就只能加快自己的研究速度，将优势掌握在自己的手中，拉大与别的国家的距离。

“但是……”颜靓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说了出来，“如果扩大研究队伍，肯定需要与政府合作，而我们怎么向国务院以及中央解释呢？”

“这个问题我来想办法！”周国辉笑了下，觉得自己就像是整个军队的后勤大队长，专门解决军队遇到的麻烦，“你们尽快把我要求的那两份报告交给我，到时候，我会在军委与常委会议上提出这件事的，相信肯定会获得中央的支持，这并不是件太困难的事情！”

既然周国辉都做出了保证，颜靓也就没有什么好担心的了，反正她只需要做好自己的本分工作，别的事情周国辉自己有办法解决。

飞机降落在了总参大院里面，颜靓与周国辉告别之后，就赶紧回去安排自己的工作。

周国辉看到颜靓走远之后，才向台阶上走去，刚走了几步，就停了下来。

“周总，还有什么事情吗？”一直小心跟在他身后的董震华问了出来，自从南海战争之后，他就没有改变过这个称呼。

“对，我们暂时不回去了！”周国辉转了个方向，向自己的红旗轿车走去，“你马上打电话给总理，问下他在哪，我们去他那！”

董震华马上拿出了行动电话来，拨通了总理办公室的号码。

“现在总理正在接见坦桑尼亚的访问团，他说有急事的话，可以抽个机会出来见你！”跟着周国辉钻进汽车后，董震华才把电话中了解到的情况告诉了上将。

“这个到不用了，我们就到总理的办公室等他吧！”周国辉笑了起来，让司机开车直接去国务院办公大楼。

半个小时后，周国辉坐到了王一林办公室的沙发上，因为汪明筌也跟随王一林去参加了与坦桑尼亚访问团的会晤，所以是一名更年轻点的秘书招待了他们。

“你不用客气了，自己去忙吧，我们坐一会就好！”周国辉拿起了王一林抽的特制大熊猫，嗅了一下，摇了摇头，就放下了。

小张有点尴尬的退了出来，他也是才接到周国辉上将要过来的消息，接待的准备工作还没有做好，周国辉人就到了，这让他有点手足无措，幸好被放了行，不然他还会更尴尬。

实在等得无聊，周国辉与董震华两人在王一林的办公室里开起了电视新闻来，过了大概一个小时左右，在小张为他们泡上第二杯茶之后，办公室的门才被人推开了，王一林脚步匆忙的走了进来。

“小汪，你们先出去整理这次会晤的资料，等下我会叫你进来！”一看到周国辉还等在这，王一林就知道他有很重要的事要找自己商量，就把两个秘书支了出去。

在给自己点上一根香烟，狠狠的抽了几下，过足了瘾之后，王一林整个人仿佛一下轻松了下来，这才坐到了周国辉的旁边：“怎么，今天来找我，是兴师问罪吗？”

“呵呵，小董，你出去看下司机他们在干什么，等下我再来找你！”周国辉一看到王一林这样子，也支走了自己的秘书。等到董震华拉上了办公室的门之后，才继续说道，“我哪敢来找你兴师问罪啊，而且那些事情，你认为我会放在心里吗？”

在上次在打击恐怖分子的问题上，两人产生了很大的分歧，最后王一林的否定意见，让周国辉的全面计划胎死腹中，所以王一林才开了这个玩笑，他当然知道周国辉不会为了这些事情生气。

“那你今天特意赶来，还在这等了这么久，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与我商量？”王一林笑了起来。

“老二与你联系过吗？”周国辉试探性的问了一下。

“你说的是什么方面？”王一林有点迷糊了，“前段时间他找过我，说是要大规模进军房地产事业，帮助政府规范房地产事业，我也让人去帮他了，大概他的计划进行得很顺利吧，所以也没有来找过我。”

“我不是说的这件事！”周国辉摇了摇头，确定王一林并不知情后，把整件事情简单的说了出来，“在日本的战争赔款中，有一部分是以他们的产业来兑换的，而黄龙飞也收购了几家日本公司，正好获得了一些向导重要的资料，并且交到了我的手中……”

听着周国辉的话，王一林是越来越震惊了，开始还稍微松和一点的气氛变得有点紧张了。

周国辉说到了科学研究成果这里就停住了，而王一林马上就问了出来：“那你打算怎么办？”

“我就是来征求你的意见，你认为我们应该怎么办呢？”周国辉在试探王一林的态度。

给自己重新点上一根烟之后，王一林低着头思考了起来，周国辉喝着茶，耐心的等待着王一林的答案，并没有催促他。

“这件事我们应该交到中央去做决定！”王一林终于抬起了头来，“涉及到的范围太大了，而且这直接关系到国家与民族的未来，我们不能够草率的做出决定。你把这件事情告诉了何永兴吗？”

周国辉摇了摇头：“你是我第一个找的人。”

“那我们应该马上通知主席，让他召开常委会，同时在中央进行讨论！”王一林站了起来。

“就算要通知，也不用这么急吧！”周国辉叫住了他，“而且，我认为现在最好还是不要急着告诉主席，已经没有这个必要了！”

王一林一愣，马上明白了周国辉的意思，又坐了下来。何永兴的任期马上就要满了，即使现在得到了他的同意，也需要在几个月之后得到新的国家元首的同意。而现在过早的公布这个发现，恐怕还会引起不比要的麻烦，至少是难以做到完全保密了。所以，先把这段时间拖过去，这才是最明智的决定。

“那你来找我，是什么意思？”其实王一林已经知道周国辉有什么企图了，找总理的人几乎都是一个目的，那是要经费。

“我是什么目的还用说吗？你可是我们的大管家啊！”周国辉笑了起来。

“这个我尽量想办法。”即使现在经费再困难，王一林都无法回绝这个要求，但是并不代表他就要老实的拿出这笔钱来，“我知道你们军队有自己的小金库，而且每年的秘密经费也不少。而在正式通过中央的审议之前，我们最好是不要用政府的拨款，这将造成很不好的影响。所以，你们还是先用自己的秘密经费来支持着，等到中央的决定通过之后，我马上就给你们拨款！”

周国辉笑了起来，其实这个结果他早就想到了。总理可以说是全国管钱最严的一个人吧，不要说他，很多人想从总理这多要一分钱都办不到，所以，周国辉也就没有抱多大的希望。

“好吧，我们先暂时支持着！”周国辉站了起来，“但是你别忘记开始的承诺，我们未来的国家元首！”

王一林被这句话吓了一跳，也赶紧站了起来：“这些话你可别乱说，现在什么都没有定下来，反正你放心，只要我还在总理的位置上，就肯定会给你们拨款！”

“那就好，我就先回去了，今天的谈话，绝对不能让第二个人知道！”

甩下这句话后，周国辉头也不回的离开了总理办公室。而王一林看着周国辉的背影，回想着那句话，心里久久不能平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