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鲨在三十米的高度掠过岛礁。

岛礁显得很破败，与中国一方已经完成现代化建设的岛礁相比，这里给人一种穿越感，仿佛回到了二十年前。房屋还是搭建的草棚，外面空地架着晾衣架，上面挂着衣服，一侧有一座混凝土结构的房屋顶上则架着雷达，显然是一座军事用途的建筑物。

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飞鲨高速掠过的时候，掀飞了晾衣架上面的那些烂裤衩，甚至强大的气流吹得那破草棚都要散掉！

拉起来之后，戴熙那颗心才慢慢放下去，苦笑着说，“校长，您别这么玩了。”

李牧侧头看了一眼在中空负责警戒的陈长峰，笑了笑，说，“这才哪到哪。”

戴熙不知道李牧什么意思。

李牧把飞鲨拉起来，迅速拉高到三千米高度。

“校长，您这是要……”戴熙不明就里，但是心中隐约有些担心。

谁也捉摸不住李牧的想法，他脑子里在想什么，没人知道。

李牧已经向右转然后逐渐拉高，但是他并没有。陈长峰也不知道李牧要干什么，他问道，“恶煞01，请示下一步行动。”

“你们继续保持警戒，等待命令。”李牧道。

陈长峰不明就里，只能道，“明白。”

李牧开始掉头，随即，他竟然，加入了攻击航线！

“校长！”戴熙顿时脸色都变了，他怎么会看不出来李牧要干什么！

地面指挥中心的人都疯了，校长这是要干什么啊！

李牧淡定的说道，“别紧张，就一炮。”

他打开了火-控-雷达。

操！

地面指挥中心的值班干部们都开始呻吟了！

戴熙嘴唇都在哆嗦：“校长！不要！”

“就一炮！”

李牧咬着牙齿，压低了机头。

岛礁上的越军也都疯了，他们的雷达告警器在疯狂的鸣叫着，有几名士兵光着上身疯狂的跑向高射炮那边，连忙的去掉炮衣开始准备。

“校长！这会引发战争的！”戴熙惊恐的叫到，他已经来不及管什么通讯纪律了，直接就叫到。

中空的陈长峰和张雄翼一看这个情况，也顿时倒抽一口凉气，张雄翼道，“老陈，快，拉起来，拉起来，掩护校长！”

他首先想到的不是阻止李牧，而是拉高占据有利位置为李牧提供掩护。因为就算是阻止也来不及了！

李牧是不是疯了？

他没疯。

地面指挥中心的值班军官们都屏住了呼吸，从恶鲨011的侦察吊舱拍摄的实时画面里眼睁睁的看着恶鲨01对准了岛礁开始进入了对地攻击流程。他们对这些流程再熟悉不过。

所有人脑子里翻来覆去都是这样一幅画面：攻击了岛礁，随即，越军开始报复，接着，就是南海海面上燃起战火，越南海军被我强大海军悉数歼灭，紧接着，是陆地上的全面战争……

猛地，李牧突然的改出了攻击航线。

众人猛然一愣，看着恶鲨01迅速拉起来，然后通讯频道里有声音。

李牧道，“恶鲨011，继续巡逻，保持编队不变。”

地面指挥中心那边的军官们好一阵子才回过神来，咦，这是撤销了攻击？为什么心里出现的不是如释重负而是……失望？

原来，大家都渴望战争。

李牧笑着报告，“飞控台，我编队准备到达巡逻中点，完毕。”

“收到，请按计划实施，完毕。”

“明白，完毕。”

岛礁上的越军都疯了，他们根本不敢开第一枪，也就是说，他们只有在遭到攻击的时候才敢开枪还击，操作防空火炮的几名士兵感觉自己从鬼门关里走了一遭，过了之后才发现，光着的上身浑身都是冷汗。

地面指挥中心也是惊魂未定的状态，他们都被李校长突然来的这一出吓了一身冷汗。李校长为什么要这么做，是纯粹一时兴起还是出于什么目的，恐怕只有更高一层的领导去问才能问得出来。

没有什么人会相信，作为高级将领的李牧这么做会是一时兴起。

就在两架飞鲨编队去飞走之后，南海水面上，一艘小渔船缓缓的从西边往我方海域这边开，擦着岛礁过去，岛礁上的越军已经被吓傻了，哪里还有心思去管那艘渔船。

渔船上几名精疲力尽的特种兵向机翼处闪烁着八一军徽的飞鲨远远的敬礼致意，船舱里躺了一名伤员，也终于可以放下了心来。更远处，一艘海军的护卫舰正在疾驰而来进行接应……

有惊无险的巡逻，按照巡逻计划，飞鲨编队既定的空域进行了规定的飞行，当然是在两架飞豹的伴随下完成的。随即，飞鲨编队取东线返航，飞豹则沿着西侧的航线进行返航。

通常来说，一天的战备巡逻就算是结束了。

戴熙也好，陈长峰和张雄翼也罢，心里都憋着疑问。他么当然也不会认为李牧刚才对岛礁上越军的吓唬是出于好玩的心理，但是在无线电里，他们只能憋着而不能问。

返航的时候太阳已经开始西落，大家的心情都不错，在无线电里偶尔闲聊几句开开玩笑。地面指挥中心的军官们听着天上这帮高级军官一边开飞机一边闲聊开玩笑，也是觉得别有一番风味。

他们听多了其他飞行员之间的调侃，甚至有些时候还会开开一些带荤的玩笑，这都没什么。枯燥无味的巡逻飞行，开开玩笑无伤大雅。

“这一片是经常和美国佬电子侦察机交手的的空域吧？”李牧看了眼位置信息，道。

陈长峰道，“是啊，这片相对多一些。”

张雄翼说，“他们一般都是从台湾东部那边贴着飞过来，越过东沙群岛朝海南岛那边飞，南空的如果没出动，我们就出动，一般就在这边遭遇。”

戴熙解释道，“他们不敢从海峡那边过来，东空部队不会让他们得逞。”

笑了笑，李牧道，“这会儿我倒是希望和他们较量较量。”

戴熙脸上都是大写的尴尬，校长啊，您只是新手啊，您就是个雏鸟啊，您还想跟那帮飞行小时一两千的老鸟较量，您心真够大的。

但是话说回来，之前的超低空掠海飞行已经证明了李牧的实力。客观地说，那一波佯作对地攻击操作，也是非常之溜的，丝毫的没有新手的样子。戴熙甚至一度怀疑校长是否早就掌握了相关的技能。

“恶鲨编队，接地区指挥中心命令，发现不明国籍电子侦察机，你编队马上前往查实并且驱赶出境！”

地面指挥中西的突然呼叫，让正在聊天的恶鲨编队高级飞行员们浑身精神一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