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高一下学期开始了。回学校的第二天她们就开始了繁忙的学校生活。刚收假，生物钟处于紊乱状态，叶子属于特困生，老是想睡觉。适应调整两天，方能好些。几次上着课，她像钓鱼似的。这一切都被同桌看在眼里，笑在眼底。笑她的同时也帮她站岗放哨，看到坐着的老师站起来，或者是老师有想要四处走走的动向，亦或是老师持续看她超过五秒。同桌随时准备拐拐她胳膊向她传递信息。上课昏昏欲睡，下课天花乱坠。上课叶子都快困死了，下课跟前、左、右讲得天花乱坠。就聊电视剧、电影、综艺这块，其他的她们不谈。偶尔也学术讨论一下。

“对对对！还有那个吴奇隆和刘诗诗演的那个《步步惊情》也很好看。里面有首歌家家唱的《尘埃》，很好听呢！我都单曲循环了不知多少遍了……”

“你昨晚上去做贼去了吗？”她跟前桌的王芳正讲得起劲。高洋突然问。

“嗯？什么？”

“别跟她说了，让她睡会儿吧！她上课都快把桌子砸个洞了。”他跟王芳自顾自地说。

“哎！你怎么这么关心她啊？”王芳八卦地质问。“同桌之间相互关心，关系好点儿不是很正常吗！你跟吴双还整日形影不离的呢！”

“我们两个都是女生，不一样的。”王芳尖声反驳。

“一样一样。男女平等，男生女生都一样，都一样。快转过去忙吧！快转过去忙。”高洋边说边伸手帮王芳转过去。叶子虽然受宠若惊，但也心里坦荡荡，觉得他说得甚对，也就笑笑不说话了。王芳转过去后，高洋看看手表。说：“还有九分钟上课。快睡吧！时间到我叫你，上课就别睡了。”没人跟她讲话了，突然又觉得困了。

“好！谢了！兄弟。”她睡意朦胧，不知什么时候高洋把他的衣服脱下来，盖在她身上了。她突然醒来，背上盖着他的衣服。他穿着短袖衬衫正若无其事地看书。她赶紧把衣服扯下来，还给他。这突如其来的关心，让她慌乱得手足心口都无措。上课她也不犯困了就一直走神，心想他为什么对自己这么好呢？为什么呢？为什么呢？突然，她有个大胆的想法，他不会是喜欢自己吧！不过这个想法持续不到一分钟就被她否决了。什么鬼？就她这个德性，他喜欢她什么？他喜欢她，肯定是她人生一大错觉。他那么好，那么优秀的人，谁做他同桌都能享受这种待遇的。对！对！肯定是这样的。叶子肯定地想。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她认为她也应对高洋好点。现在还是集中精力注意力听讲，听课才是她唯一的出路。可是――怎么办？注意力这玩意儿，有的时候真不是她想集中就能集中的。

“叶子，你重复一下我们刚刚讲的这题，为什么选C？”政治老师突然提问。她站起来。这题？哪题？讲到哪儿了。为什么选C？我不知道啊？叶子一顿慌乱。看她半天不说话，他明白怎么回事了。小声说：“第8题。第8题。”她听见了，但她还是放弃继续做答。因为她根本没听见老师讲第八题为什么选C，第八题她也是做错的。这是一个大工程，大到高洋也帮不了她。她站着半天说不上话，所幸老师没有为难她。提醒认真听讲就让她坐下了。她想，看来老师们常说的。

“你们不要在下面搞小动作，更别以为我看不到。告诉你们，你们在下面干什么，我在这看得一清二楚。

”还是有一定道理的，但这个说法也还是不能使她完全相信。她总觉得有些小动物，她们还是看不到的。这次考试叶子数学就考了30分，全班最低分。其他科目也考得不好，全班总排名倒数二十。看着别人八九十一百来分的试卷。再看看她30分的试卷，她哭了。她擦着眼泪抑制不住难过的心情。她想知道为什么？怎么她努力了还这么糟糕？！难道是她智商有问题？她越想越难过，越难过越哭。同学劝她，她听不见去，太伤心太绝望了！虽然绝望她还是不会放弃，该写写该背背，啥都不敢耽误。她考这个分浩然看不下去了，找她谈话了。自习课她正沉迷于学习无法自拔，浩然敲了敲她的桌子说：“你出来。”就双手抱胸，四平八稳地走出教室了。她跟着他出去。他跟它说了很多鼓励她不要放弃之类的话，但因为害怕还有羞愧她基本不作什么回答。他很无奈。晚休。灯灭之前，吴双买了很多零食准备夜深人静时，一次吃个够。里面的辣条立马引起了叶子的注意。

她边铺床边说：“那个辣条好吃，吴双。”

“我也觉得好吃。”下铺的吴双说。接着她们就展开了一系列关于辣条的讨论。讨论着，讨论着就被宿管阿姨听去了。第二天，她们宿舍果然板上有名。说来也巧了，昨天她跟吴双被记吵闹，今天晚读课时，她跟第三组并排的吴双商量对策时，又被浩然撞见了。高洋扯扯她的衣服，传递浩然来了的信息时，已经来不及了。这回可是罪加一等了。

她们接着商量过后，决定主动去找浩然承认错误，争取得到从宽处理。浩然在撞破她俩说话时也没什么行动，在教室转了一圈发现一切都还正常就回办公室了。他前脚刚走，她和吴双就你推我，我推你的来到浩然办公室门口。敲了门进去，她俩径直来到浩然面前，他正在写教案，见她们来了，他移了移椅子，面向她们，笑地那叫一个猜不透啊！不慌不忙地问：“你俩有什么事呀？”

“我们昨天晚上说话被记了。”吴双比她有胆识，说这话时倒也很顺溜，不结巴。

“什么？昨天晚上被记了。我还以为你们是来找我说你俩刚才说话的事呢！我还想这两个姑娘不错呀！还来找我承认错误来了！结果是被扣分了。”浩然还是笑着。他越笑叶子越觉得心里没底。

“呵呵……。不是，我们刚刚讲话就是在商量如何来向你承认错误的。”吴双尴尬地说。叶子也胆怯地附和。

“嗯嗯……。老师，我们就是在讲如何跟你承认错误。”

“好。你们昨天晚上为什么要说话？” 这个问题她们当然是拒绝回答的咯。她们是不会告诉浩然她俩在讨论辣条的。

浩然见她们不说话，把椅子向后移了移。又笑着说“好。你们是晚休讲话被记的，对吧！”

她们点头。“你们这个是人为的，是可以避免的，既然你们犯了，那就按我说过的处罚来。你两周末回来买盆花来摆在教室里。好好照顾着，别养死了。行么？”“行。”她们一致认为。

这种愉快决定后，浩然让她们回教室去。临走还不忘跟她们说要好好学习，好好上课，上课不要说话，午晚休也不要说话。她们都爽快答应着，至于做不做得到，她们也不好说。 她和吴双一合计，回教室的路上就决定了根本不用买，叶子直接把她的多肉抱一盆来就行了。多肉还容易养活。叶子从小就喜欢种多肉。它种了白牡丹、千佛手、女雏……

周末回来叶子带来了她众多多肉最长得好的一盆白牡丹。出门时奶奶问她抱花去干什么？她说她抱去美化环境，净化空气。从此这棵白牡丹就贴上了她俩的标签，她们不准别人伤害它，弄掉它一个叶子都得追着别人说上半天。 浩然叫她们养这棵植物，次要的是美化环境，处罚她和吴双，最主要的目的是杀鸡儆猴。叶子也是看出来了，这浩然心眼多着呢！他只是懒得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