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黛有那底气实力，倒是不带有什么怕的，既然那声音让她过去，她就过去看看。

至于古天羽，吃了一颗她的生机丹，应该很快就会好了醒过来了。

不过过去的同时，李黛并没有忘记打听情况，问地灵，“你可是发现什么？”

黑煤球一样的地灵在李代价肩膀上跳了两下，才道：“那前方有一个强大的魂体，他是通过吃别人成长的，他说他是……嗯，总之你小心一点。”黑煤球欲言又止，总觉得有些话它还是不要说得好，让李黛亲自去发现，相信那一定更加有趣，也更加真实。

毕竟它是一个好地灵，不能在背后编排别人。

黑煤球的未尽之言，李黛也没有再追问，反正是什么情况她早晚会弄清楚，而她也有那个实力可以把一切弄得清清楚楚。

潮湿以及黑暗根本影响不了李黛的前进，那声音似乎很温柔，却也很急，不停的呼唤着李黛过去。

李黛想起比赛前那双黑暗中的眼睛，对那声音主人的身份其实有些猜测，不过那声音距离她其实很远的，远到她那么强大的神识都无法探测到尽头，几十万米的距离之外，几乎是在千里之外，由此可见，这黑石洞窟是有多大了。

不过这样的距离并难不倒李黛，她提着人加快了速度，把神行木的加速功能也附带了起来，快得几乎只剩下残影。

这样的极致速度下，李黛只用了小半天时间就到了声音所在的位置，同一路上的漆黑潮湿相比，到了那声音所在位置，前方有光，是从一侧石头缝里泄露出来的。

而这时候被李黛提着的古天羽已经醒了。

“这是哪？”他一脸懵逼的问。

“醒了就自己下来走吧！”说着李黛直接松手，古天羽猝不及防，被摔落在地上，屁股着地，痛得龇牙。

“我说你这女人，懂不懂温柔，不是说天衍宗的女修个个性格温和可人么？怎么比我们万剑宗那些铁娘子还粗鲁！”

“闭嘴！”李黛看也不看他，直接朝那有光的缝隙而去。

古天羽还想说什么，突然的'轰隆’一声响，前方那有光的缝隙地方，潮湿黑色的石头两边分开，像一扇门一样打开了。

李黛率先走了进去，古天羽愣了一下，立刻跟上。

一进去，就看到一个披头散发的人背对着他们，这样的场景，可真是唬人一跳，那背景看着纤细，但很显然，那是一个男人。

“你来了。”那声音幽幽的，但显然那是对着李黛说的，古天羽嘛，直接被当成背影板被忽略了。

“前辈，你是？”李黛出于礼貌，到了这儿就没有再用神识探查了，也看不到那背对着他们坐着之人的样子。

反观这个地方，是一间被雕凿出来的石屋，当然，石头也是黑色的石头，甚至这屋子的石头比外边的更黑，黑得发亮，还透着一股阴凉的感觉。

而黑色石壁上点了不少的灯，那些灯放在墙壁凿出来的小方盒一般的空间里，非常的整齐，莹莹的火光给人一种小小的温暖感觉，同这感觉冰冷又阴冷的石室屋形成了鲜明对比。

听见李黛的问话，那身影突然缓缓转身，他铺坐在地上的蒲团发出'沙沙沙’的摩擦声，明明是不大的声音，在这安静的环境里，却非常的明显以及刺耳。

待他正面面对他们，长长的头发盖住了整张脸，这样子看起来还真有点像恐怖片现世的感觉。

他缓缓的抬起头来，头发也朝两边分开，露出一张极度惨白的脸。

没有一点生气的脸！

李黛瞬间警惕起来，而古天羽不知不觉站在了李黛身后，同样戒备的看着那人。

“不用紧张。”那惨白脸的男人道。

他眼睛都不动，嘴也没有动，但李黛两人就是听到了他的声音。

“哼！”李黛就没那么客气了，渡业剑出，快如闪电直接剑架在了他的脖子上，冷道：“装神弄鬼，说，你到底是谁？”

“呵呵……呵呵呵……”惨白脸男人丝毫不待怕的，还低声笑了起来，再抬头，不动的眼珠子同李黛对视，“小姑娘，你这样可是对老祖宗不敬啊。”

“老祖宗？”

那木偶人一样的老祖宗抬起手，轻轻的把李黛的剑拨开，叹道：“这是一把好剑，想当初就是我也没有拥有过这样一把好剑呢。”他心底的贪婪一闪而过，以为没人发现，却不知修炼了《炼魂》的李黛，只要她想，任何时候任何人的情绪她都可以感知道。

李黛表面不动声色，心里却把警惕再次提高了。

“没错！”惨白脸的男人点头，“我是你的老祖宗，你是天衍宗第子吧？”

“是！”这一点李黛倒是没有否认。

“那你可知天衍宗为什么叫天衍宗？”

这个李黛还是知道的，想起曾经在藏书阁看见过的天衍宗历史，毫不犹豫回答：“那是因为创建宗门的第一代老祖，他名字叫齐天衍，因此宗门以天衍命名。”

“没错，我就是齐天衍！”李黛话落，惨白脸的男子就扔出了一颗重磅炸弹，把李黛和古天羽的头都炸得晕晕的。

“你是第一个能靠自身力量打开我黑窟洞府的人，非常不错！”他继续赞叹道。

“在这里待了太久，也不知外面是何年月。”

“好想出去看看！”

……

李黛听他絮絮叨叨的说着，眼睛眯了起来，心里如何想且不说，表面却不动声色，“你真是齐天衍前辈？”

第一代开山祖师齐天衍，在宗门的记录中，那是非常无私的，伟大的，为宗门留下了许多宝贵的财富，也是一代代天衍宗后辈们心中的楷模，崇拜的对象。

可是这人……

“齐天衍前辈早在十几万年前就陨落了，前辈说是他，有什么证据？”

“呵呵！”惨白脸男低声笑了起来，“我的确陨落了啊，你看我这样子，像个活人吗？”

“为了保持我最后的魂念不灭，我吃了不少来这下面比斗的孩子呢。”

“不过你们两的天赋这么好，我是真不舍得吃，这样吧，你们选择一个生，一个死，要死的那个人把身体留给我可好？”

什么是幻灭？

这就是幻灭！

李黛能感觉到他说自己是齐天衍的时候没有说谎，可把吃人说得这么轻描淡写的，还把夺舍说得这么理所当然的，这可真真是第一个。

原来英雄都是只可远观的，真正了解了英雄，带来的就是幻灭。

难怪地灵是那欲言又止的表情了。

李黛冷笑，“我看你不是什么齐天衍老祖，就是一个为了活不折手断的怪物！”就算是，她也不会承认的。

“小姑娘，你还是太小了啊，这世上的人，谁不是为了活不折手断呢？”

“我作为男子，本是不想选一个姑娘的身体的，不过怪只怪你的天赋太好，太年轻，实力太强，所以就勉强下自己了。”说完，那惨白身体里一道灰蒙蒙的气团冲了出来，直冲李黛的大脑。

古天羽脸色大变，“清灵君！”

而进入李黛如海洋宽阔的识海齐天衍大笑，“哈哈哈，我果然没有看错，如此广阔的识海，竟比我当初的还大数十倍，天才都不足以形容你，不过这身体，这一切都是我的了！”说着，他在李黛识海的海洋里横冲直撞了起来，企图找到李黛的元神吞噬。

“啊——”

可当真正看到李黛凝实得发光的元神后，齐天衍脸色大变，还没靠近就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不敢置信。

怎么可能？

明明只是合体修为，为什么元神比他这十万年吞噬了几百元神的魂体还要强大？

那怎么可能？！

齐天衍暗叫糟糕，就要逃，李黛的元神却睁开了眼睛，“进来了还想出去？做梦！”

被夺舍不是第一次了，李黛驾轻就熟，直接朝那灰扑扑有些一股骚味的元神扑了过去。

虽然难吃，但能强大自己，还是他自找的，不吃白不吃。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小姑娘，饶命，放了我，我是你祖宗，你不能这样，你这是欺师灭祖！”

“哼！”李黛不为所动，强大的威压压下来，压得齐天衍的元神不能动弹，不顾他的惨叫哀嚎，起劲吃使劲啃。

“想干掉我的，夺舍我的，哪怕是天王老子的身份也不好使，要怪就怪你运气不好，选择了我！”李黛一边说，一边继续吃，齐天衍从一开始的求饶到后面的破口大骂，不甘，最后慢慢弱了下去，声音消失无宗，被李黛反杀了。

李黛吞噬完要夺舍她的元神，睁开眼睛打算好好消化，就对上古天羽戒备的眼神。

李黛轻轻一笑，“别担心，还是我！”

“谁担心你了？”古天羽松了口气，直接扭头过去了，无比别扭的样子。

李黛也懒得去关注他，吞噬的元神杂质太多，太凌乱，她需要好好整理一番，不然留着对她可是个隐患。

半天时间下来，李黛再睁开眼睛，梳理了齐天衍元神的记忆，也知道了事情的起末，明白了他真正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