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现在还不能确定，但是我可以告诉你，我们魔在占据一个人的身体后，还可以施展一个招式就叫做‘转魂’。”凡解释着。

“转魂？什么意思？”我没明白。

“就是可以让自己从一个人的肉体中，转移到另外一个肉体中。”凡说。

“还有这样的是事？那为什么不早说呢？你赶快从我身上转走吧，我都快烦死你了，好吗？我求求你了，让我当回一个正常人吧。”

“哪有那么简单？转出去后在新的身体里，停留的时间最多只可以维持两分钟，两分钟过后就自动回到初体，也就是他真正附在的那个人的身上。”

“那你先转出去一会儿好吗？两分钟我都认了！你这样一直待在我的体内，完全掌握我心中所想，让我一点隐私都没有，你这是侵权！你这是犯罪！懂吗？” 我忍不住开始吐槽起来。

“......”

“好不好吗？”我为了让凡离开自己身体，不惜牺牲形象，开始撒起娇来。

“其实这个招数会对初体和魔的本身，带来很大的副作用的。”

“副作用？”我突然想起来，凡以前说过要想和他彻底分开，两种选择，一是这具身体死亡，二是我的能力超越凡，自动将他排挤出去。“难道说......”

“这个，从来没有魔如此尝试过。但据我的推断来看，一定会对初体，也就是那个陈磊的肉身，造成很大影响，严重的可能会危机到生命，也就是你们说的折寿。”凡的话是越来越吓人了，奶奶的，他不是为了怕我赶他出去，特意拿话来吓唬我的吧？

“不会吧？陈磊的身体优势怎么说也是帮了他这么大的忙，任凭他去控制，让他有球可以打，他怎么可以这样对待陈磊呢？”我焦急地说，此时的我，竟然为陈磊的安危捏了一把汗。 “再这样换来换去，陈磊会不会没命啊？难道他不在乎生死吗？”

“应该说这才是他想要的。”凡说。虽然看不见脸，但我能感觉到他的表情很凝重。

“什么？什么意思？什么才是他想要的？”

“死！”凡说出了如此冰冷而且让人恐惧的字。

“死？”我惊恐地瞪大了眼睛。一直以为篮球赛就是一项体育运动，后来遇到了打野球这回事，觉得也不过是有些人会输些钱财，但我万万没想到的是，竟然会有人因为它而要输了性命！“怎么会啊？为什么要让他死？如果觉得他没有价值了，就放弃他的身体不就好了吗？”

“难道你不记得我曾经跟你说过的，如何让我离开你身体的条件吗？”凡说完这句话，我一下子愣住了。是呀，那两个条件，永远都不会忘记的，因为我每时每刻都希望自己可以把凡赶出自己的体内，即使我现在已经不像刚开始那样的厌恶他了，甚至在一些地方我还要去感谢他。可是我就是我！不想借助任何外界的力量，尽最大努力做我自己，成为一名优秀的篮球运动员。

“不记得了？”凡追问。

“记得，一个是这个人的水平可以超越他体内的魔，而另外一个就是......死。”我犹豫了一下，最后把这个我最不愿意说的字，在牙缝之间挤了出来。

“对，就是死。”

“可是，可是为什么非要死呢？我一直以为，这不过就是你为了激励我吓唬我，而用的骗我的手段，我一直都把会死这一条当作玩笑来对待的！”我的情绪已经抑制不住。

“激励你？从你认识我的那一天起，你认为过我是一个好魔吗？和你想象中的一样，我没有那么好心，当然也不会跟你开这样无聊的玩笑，句句属实。”凡说。

“你混蛋！”我终于爆发了。“你和季都是混蛋，什么说的好听是帮助我打篮球，你们这是赤裸裸的草菅人命。把我们当做傀儡，操控完后不喜欢了，就随处一扔。我们是生命啊，我们有权主宰自己的生死，而不是由你们来决定的！”

“可是当初我问你，是否喜欢篮球的时候，你的回答是‘是’，所以我才选择上了你的身啊。”凡是在推卸责任！

“什么叫我自愿啊！知道是这个结果的话，我死活都不会回答喜欢的。”我大吼着。

“不，你还会说喜欢的。因为在那种恐惧的场面里，人在没有任何准备下，做出的回答都是最真实的，所以我知道你是打心眼里喜欢篮球。”凡说。

“算了吧，就算是来自心底最真实的回答，现在的样子肯定不是我想要的结果。”我突然想到了什么。“对了，那个跳楼的男子是不是之前被你控制着身体？他也打篮球是吗？当你发现他的身体发生了什么异样，或者达不到你的要求的时候，你就果断地杀了他，还用着操纵他身体跳楼，让所有人都以为他是自杀的这种卑鄙手段是吗？这个时候我不幸地刚好路过，就被你莫名其妙地上了身。你已经杀过一个人了，现在季又在谋杀着陈磊，你要杀我也是迟早的事，我再也不相信你了！”

“哼，你的想像力还真丰富啊！想过我要怎么杀死你吗？”还是那么冰冷的声音。

“......”我顿时不敢说话了，不知道自己再多说一句，这个凡会不会现在就让我去见阎王？

“我不会杀你的。”凡的语气竟然缓和了许多。

“我......我才不信。”我敢说话了，但声音明显还在哆嗦着。

“真的。”这两个字我竟然听出了一丝的哀伤。算了，不管怎样都是死，不如把心中的话都一股脑地说出来，但愿他愿意听我把话说完。

“凡，我从来都没有想过我会超过你，但你的那一句‘只有超越我才会离开你身体’，其实对我来说就是一种激励，我愿意去为这个目标而努力，不管最终的结果如何，我觉得自己努力过不后悔。我也无数次地想像着等有一天，你会突然自己离开我的身体，然后笑着摸摸我的头，对我说，‘小子，好样的，我没看错你’。说真的，虽然我还是有那么一点点的厌恶你。但不知何时起，我开始把你当做老师，长辈和朋友，我甚至有一段时间，都希望你会永远留在我的身体里，因为我的意识已经把你划分到了好朋友的那个等级。直到今天，我听你说了那么多关于你们魔的话，知道你杀过人，我的世界瞬间坍塌了。我承认我怕死，但更怕死前的心痛，那是何等的绝望与痛苦......”

“够了！”凡粗暴地打断了我的说话。“朗诵诗歌呢？最后说一遍，我没杀人！也不会杀你！”

“不会杀我？只是你还没有控制够我的身体吧？不会杀我？那么证据呢？你有证据吗？或是给我一个口头上的承诺，你敢吗？”我的声音不比凡的小。

“是，我是骗了你。”凡突然开始承认了。“因为离开你身体的方式有三种，而不是先前说的两种，会需要一些磨练和努力，但不威胁生命。”

“什么？会有这种方法吗？我不信！有这种方法为什么你不用？季不用？”

“因为季没有耐心。”

“耐心？”

“是的，我和季来到你们人间界，开始的时候都是想找一个爱篮球的人，附在他身上进行培养。季喜欢选那种已经成长起来的具备不俗实力，甚至还有一些名声和影响的人来操控，就像陈磊一样。现在的陈磊众星捧月，很能满足季的虚荣心。他喜欢被追捧。最重要的是陈磊还肯听他的话，唯命是从。而我却不然，我喜欢培养一个资质平凡的，甚至水平和素质都较低的人。”

“水平和素质比较低？说谁呢？”我心中大为不快。

“就是说你！”凡又看透了我的心事。

“......”

“但是看着你一天天的成长，我都会感到很欣慰，虽然我从没教过你什么，但是从你第一次拒绝我控制你身体开始，我就喜欢上了你，你和别人不一样。”

“别恶心我啊，说什么喜欢！我算看明白了，季是要命，你是劫色啊。”我赶紧用双臂抱紧了我自己。还好这时候大家的注意力都在场上，要不就又要认为我在一个人犯傻了。

“我觉得你跟以前的我很像，固执、倔强却认真。我没选错人，你一定会超过我的。”凡自说自话，却让我的心中一暖，原来他信任我，一直都认可我，这不就是我最想要的吗？

“殷跃，你没事吧？”罗佩毅上前一把扶住了差点摔倒的殷跃。

“没事，这个大块头就像变了一个人一样，本来就长得壮，这速度再一提起来，这根本就是防不住啊。”殷跃不知道季的事情，只能望着大块头的背影叹了口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