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22年我在大明当海盗
作者:路过的老百姓 | 分类:历史 | 字数:130.1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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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0.一触即发
天光乍破,鸥鸟齐鸣。
与黑暗笼罩的森严黎明,不过是一线之隔。
自小邵手下发现敌手以来,各路的消息接连不断,三方面的部队都已经按照一定可循的方向朝着濠镜靠拢。
就三方表现来看,显然他们已经在昨夜达成了某种共识。
但紧接着,整个白日都没有什么可靠的消息传来,似乎他们便雌伏在原地不再动弹。
而关于三支舰队联合在一处的消息,也已经通过学士们,传达给了下面的人员,倒是不曾招来什么惶恐。
来一个便杀一个,来三个不照样都是杀。
在海上搏命的海狼便是如此,不是你死,便是我亡。
反倒是几个海盗的后裔,听闻这个消息之后,瑟瑟发抖,害怕到了极致!
毕竟对于他们而言,这放在过去,简直是不可想象的事情。
他们原本以为来到海外便可以有一番作为,层层递减,靠着祖先庇佑,和熟人帮助,就能直达云霄。
可真的面临这种局面,却害怕的不行。毕竟谁都不知道到了这个关口,居然会面临如此的阵仗。
除了几个孩子之外,大部分的孩子都哭爹叫娘,甚至有不少想要回到自己的家乡去种地的。
魏东河无可奈何,只能叫冥人领了他们撤下了战场,而后留在居民区内,暂时叫他们不再接触,另外派了几人看护。
不是每个人生来就适合战阵厮杀。
更多的人面对战乱只会手忙脚乱,见过血与没有杀过人的战士不可同日而语。
魏东河叹了口气。
纸包不住火,很多消息他本就不准备遮掩,也遮掩不住。
而且海盗本就是一个直来直往的行当。
濠镜整个地界都笼罩在一片肃杀之中,谁都不可能置身事外。
玉娘领着几个冥人正在一片营地之地运作,这里多是年轻的海盗,亦或是冥人而上官兄弟也被分派在此地。
玉娘虽是才思敏捷,但毕竟年龄尚幼,是个女儿家,虽陈闲刻意在淡化濠镜城中的男女诧异,也有翁小姐和小邵这样位高权重的女性,但长久以来,根深蒂固的观念并不好改善。
远处有个人影看了看这里,确定无事之后,消失在了荒野之中。
每个人都在忙碌,都在准备着自己手头的伙计。
这里的火炮数量不足,魏东河干脆喊来劳力,就地取材,用当地的木头做了许多颇为老式的投石机。
濠镜什么都缺可却是不缺石头和木头。
这些投石机射程不足而且耐久感人,但至少能够对对方的船只造成一些威胁,必要的时候,也可以投掷燃烧的木料当做燃烧弹使用。
虽然效果很一般,但只要能够拖得住对方的脚步便是好事。
只要对方晚一天对方前来攻坚,那么他们便多一份准备的可能。
但或早或晚都将打乱濠镜方面的计划,魏东河觉得自己犹如在刀尖跳舞。
他站在前线大声指挥着他们布置了机关,正当这时,一些个老实巴交的土人畏畏缩缩地走到了他的面前。
他回过头,早有一旁的土人充作了翻译。
“魏先生,这是我们的老乡,他们说……虽然他们没有什么本事,但也想要为濠镜出一份力,这么多日子里,是你们给了咱们生活的指望。”
魏东河看着这些看上去瘦骨嶙峋的土人,他笑了起来,然后说道:“老乡们的心意,我们心领了,但战阵上……”他犹豫地看着壕坑,最后还是咬着牙说道:“不缺人,反倒是后勤不足,譬如这些攻城器械,还有这些防御材料,你们大可去帮忙准备这些,你们可是愿意?”
那土人将这些话翻译了过去,那些土人虽然有几分失落,但听到需要他们,纷纷欢欣鼓舞了起来。
那土人领着那些人退去,一旁的小黑忍不住开口道。
“魏先生,我们战壕里不够人……何不。”
“这些人上了战场是派不上用场的,”魏东河望着一片肃杀的战场,而后低声说:“而我们不应该将这些人卷进来了,这是我们的战斗,若是我们打赢了这场仗,他们便有权力选择加入我们,成为我们的一份子。
我们有没有这个能耐,应当由我们亲自证明给他们看。”
……
濠镜北方,狼兵众人正在漫山遍野搜索着对方的斥候。
前方的战况不时传来,已经临近傍晚,夜幕即将降临,灾厄随时可能在附近绽开。
他们都知道如今北方已经不再有大明的军队了,但他们仍是咬着牙,一寸一寸排摸着这里可能存在的风险。
要将危机降低到最小。他们的身后是自己的妻儿,是战友们的家,不能有半点疏忽与大意。稍有不慎,便是万劫不复的结局。
萨亚在林间穿梭,忽然他停下了脚步,他仿佛想起了什么,身后的同伴看着他止了步伐,也纷纷停了下来。
“怎么了,头人。”
“你们还记得我们在林地之中,当时发现的那个大个子明人吗?你们有谁知道,现在他是不是还在那儿?”
几个狼兵都面面相觑,他们选择性遗忘了这个怪人,而且他也确实没有造成什么危害,甚至没有半点影响,他就像是一块突兀出现在众人面前的石雕。
虽然膈应,但没有任何意义。
“一直有猴子盯着,每次都说,只是在那儿打盹,似乎并无敌意。”有个狼兵小声说道。
“不能把他除掉吗?”
“试过吹箭,毒水,火器,都不奏效,反倒是人都被他打了一顿,他也没有下狠手,只是打折了一个用火器的兄弟的腿。”
萨亚低声沉吟了片刻,而后说道:“你们且随我来。”
……
姜二愣子,很久没有睡过这般舒坦的觉了。
往日里,每日的训练烦人不已,还有停不下来的喝骂,还有种不完的庄稼地,哪有这般轻松的地界。只是偶尔会有几只恼人的苍蝇,嗡嗡嗡地飞来飞去,当真可恶。
不过,他也是折了几只苍蝇的腿儿,或是打了他们一顿。
他从不嗜杀。
只是人若犯我,他势必会还以颜色。
这算是他为数不多的做人准则。
这片山林里的人都不好惹,但他没有冒犯的意思,这些人也就不会来吵我了吧?他挠了挠下巴,忽然他的耳朵动了动。
仿佛听到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目的地很是明确,他懒洋洋地翻了个身。
该来的,总归还是要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