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已经到了这种地步，所以，也就不用留什么脸面了。

如果是公平竞争，堂堂正正，那么，东方大国原本不该当面说这些事情，但是，二毛为了能够竞标成功，居然做出了这种事情，所以，也就不用给对方留什么脸面了。

王二柱望着愤怒的二毛，望着有些蒙圈的巴国人，在那里义愤填膺，只是这样一来，他的思路或许就不清楚了。

秦振华咳嗽了一声，说道：“具体的事情，还是我来说吧。”

秦振华是有担当的，出现了这样的情况，双方已经没有什么回转的余地了，所以，秦振华也就不客气了，作为一机厂的厂长，他要将二毛的那些问题，全部都说个清楚。

“在苏联时代，各种坦克零部件，都是在苏联境内各个坦克厂生产的，哈尔科夫虽然是着名的坦克城，但是，它也仅仅是负责总装而已。”秦振华此时的面容冷酷，已经不再留什么情面，而在说话的时候，条理清清楚楚：“首先，我们从坦克炮来说，毕竟作为一款坦克，火力为王，我们追求的都是火炮的性能，据我们所知，在苏联时代，所有的坦克炮，都是从乌拉尔生产的，而现在，我想我们巴国的朋友应该能知道，大毛是绝对不会再将125毫米口径的炮管出口给哈尔科夫，现在你们看到的样炮，不过是哈尔科夫库房里面的存货而已，等到这些存货用尽，我想知道，二毛这边将如何解决炮管的问题。”

一辆坦克，最重要的是什么？坦克炮啊，如果连坦克炮都没有办法解决，那这种坦克还有进口的价值吗？

“提前声明，虽然和我们的坦克炮一样，都是125毫米口径的，但是，我们所用的钢材不同，膛压不同，质量不同，所以，如果我们的巴国兄弟想要采购我们东方大国生产的坦克炮，安装到T-80UD坦克上的话，那是很困难的。”

不要小看坦克炮，小小的炮管，体现着一个国家最高的工业水平！如果冶金能力达不到的话，根本就不可能把这种炮管造出来，而且，还需要专门的设备，诸如什么电渣重融，身管自紧等等，这些工艺，都在大毛手里，二毛那里什么都没有。

秦振华已经提前声明了，到时候，我们可不会提供我们的炮管，因为不配套。

不配套当然是假的，只是一种说辞，现在的情况下，双方已经撕破脸，又怎么会再进行合作。

“再比如，它的特殊的复合装甲材料，也是从乌拉尔工业区提供的，如果这种材料被禁止出口的话，那么，二毛那里是没有任何的坦克装甲技术储备的，所以，我们的巴国朋友，最终收到的坦克，可能是普通的钢制装甲材料制造的，而不是专门的复合装甲，所以，我觉得又必要提醒我的巴国朋友，你们最好从接收到的坦克里面，挑选一辆，用来做打靶测试，不要怕浪费，或许，得到的结果和T-72是一样的。”

火炮，二毛没法生产，最关键的复合装甲，二毛也没法生产，所以，如果二毛不能谈妥进口部件的问题的话，这种T-80UD坦克的出口，那就是一个笑话，尤其是，火炮还能看出来，装甲看不出来啊，如果不是在石油地区爆发的战争，谁能知道，伊国进口的T-72坦克，居然是使用沙子来当复合装甲的夹层的？

二毛不想骗人，但是，如果他们没有那个能力，而且造出来又不会被人看到，二毛会不会弄虚作假？

“还有什么履带是列宁格勒提供的，电台是莫斯科提供的等等，我们曾经做过统计，T-80UD整个坦克，只有百分之三十的部件是在二毛国内生产的，百分之七十的部件，都依赖于进口。”秦振华说道：“所以，请我们的巴国朋友，一定要擦亮眼睛。”

一层层的遮羞布，就被褪下了，杜拉巴口口声声地号称T-80UD坦克是苏联时代最伟大的坦克，他们要出口的是苏联时代标准的高性能坦克，但是，这根本就是天方夜谭，因为他们没有这个能力！

随着秦振华的说话，二毛的人员，脸色都变得越来越难看，就连胳膊断了的瓦里西，现在都不嚎了，就仿佛看鬼一般的眼神，看向秦振华，此时他的内心肯定是无比震惊，这些，秦振华是怎么知道的？他这些话，都是打在了二毛的软肋上啊，绝对比刚刚王二柱那一撬棍打得还要让人心疼。

“而且，我们还了解到，目前的马雷舍夫工厂，大批的工人都处于流失状态。”秦振华继续在揭二毛的伤疤：“自从苏联时代末期，工厂就已经开不出来工资了，所以，有能力的工人，都去自谋出路了，留下来的，都是混日子的，高峰时期，这个工厂有三万多名工人，现在，据说不到一千人。这样的工厂，即使是能生产出来坦克，你们敢用吗？只要有一颗螺丝钉拧得不够紧，在战场上，就可能意味着一辆坦克失去战斗力。”

“够了，不要说了！”瓦里西在那里咆哮起来：“这些都是你们的污蔑！这一切，都是你们自己想出来的，事实根本就不是这样，我们马雷舍夫工厂，依旧是全世界最大的坦克厂，我们是世界第一！”

就在这时，担架已经被抬了过来，几名医生和护士，七手八脚地把瓦里西抬上担架，瓦里西依旧在那里咆哮：“我们是第一，我们是世界第一！你们竞争不过我们，所以就故意泼我们脏水！”

“你们是苏联时代的世界第一，但是不是现在。”秦振华的声音依旧冰冷。

其实，他原本是不愿意这样说的，毕竟，有什么阴谋在背地里干，表面上依旧要和和气气，这才是做生意的方法，但是，今天他必须要把这些都说出来，由他说出来，总比由王二柱说出来更好。

巴国的人，已经全部都呆住了，这些信息量太大了，他们一时半会根本就难以接受，就像是网络吞吐量太大而导致网络拥堵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