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王毒宠逆天妃
作者:如寄 | 分类:历史 | 字数:9.4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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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5:心悦诚服
对于这个姐姐,阮柳芹还是很愿意给她面子的,不过双手被她稳稳的拘住,动弹不得。隔着年龄,实力的差距在此刻如此明显。
芙蓉面多少有几分不虞,语调也怪异了几分:“大姐莫非这时候顾念姐妹情分了?”
那大小姐此刻面上褪去了阴狠之色稍稍褪去,微微歪着头,额前的空气刘海衬得她颇有几分俏皮,不过眼底流转着刺骨的阴鸷,唇畔的笑意莫测:“四妹安心看着便是。”
一年三百六十五天,阮柳芹足足有三百六十天与阮寅倩待在一起,每每阮寅倩露出这个表情的时候,阮柳芹便知道,阮寅倩要开始自己的整人方式了。
更何况,阮寅倩整起人来,那手段,啧啧,委实不是自己这种“小白花”学得来的。
这样想着,阮柳芹手上紧绷的神经微松,也微微放松了拿鞭的力道,被放开的双手立刻揪住阮寅倩绣着白***花纹的衣袖,面上神色稍缓,露出一丝澄澈如泉水的笑意来:“我听姐姐的。”
这般乖巧柔顺的小家碧玉模样,若非亲眼见过,怎么着也无法与先前嚣张跋扈的四小姐联系在一起。
从来没有将这两人放在眼里的玉珏自始至终都是一副淡薄样子,没有一点目光在两人身上停留,任由着姐妹两人在那儿唱大戏。
撑着脸颊的手臂略微僵硬,有些麻木,犹如被雷电击中的**感自指尖缠绕上整只手臂,玉珏慢慢的直起了身子,有几缕发丝拂过面颊,缠绕上粗布衣衫的扣子上,玉珏毫不在乎的用匕首将发丝斩断。
瘦弱的身子,直了起来,更显得衣服空荡荡的,仿佛包裹着一具骨架。
将手中充满血腥味的匕首放在软榻上,空闲了的手慢慢的按摩着略显僵直却疼痛感纠缠的手臂。
偶有几声单调刺耳的蝉鸣,似在歌唱,在这枯院之中,遍地荒凉,除了野草知了愿意光顾,竟是连一只麻雀都不愿意踏足。
掀开衣袖,双眸乍然凝固成寒冰。
这只手臂当真是伤痕遍布,红痕累累,惨不忍睹,饶是在腥风血雨中生活了二十几年的玉珏见了,也是不由得皱眉。
昨日虽说梳洗了一番,但是没有细细观察,只是觉得胳膊上的皮肤凹凸不平,分外扎手,想不到竟是这般狰狞模样。
胳膊上新伤深可见骨,这伤口有些是玉珏自己不要命裂开的。
新伤旧伤交错横行,青白一片,丑陋的疤痕遍布整个胳膊,胳膊上竟没有一块好地方。更有一条从肩至手腕凸起的疤痕蜿蜒犹如丑陋的树藓一般趴在胳膊上,看上去分外恶心。
这具身子,才十二岁,而长公主去世,才五年,可想而知,这五年,这具身子过得得有多凄惨。
玉珏找了几个舒缓疼痛的穴位按摩轻轻揉搓,即使是按摩,也得要细心挑准了地方免得触碰到伤口。
按摩之时,纤细的指根处亦是承受着针扎般的痛楚,玉珏却面容冷漠,恍然未觉。
记住这些疼痛,将它们,还回去!
看着如此乖巧的胞妹,阮寅倩阴鸷的眼底划过一丝满意,慢条斯理的拂了拂宽大的广袖,有细碎的烟尘在阳光下飞散。
她动作优雅的捋耳侧的秀发至耳根后,温和的笑容在唇边绽放,怎么看怎么虚假。
缓步而行,绣花鞋踩在青砖上发出踢踢踏踏的声音,极有规律,犹如踩在众人心头。
每响起一声,阮柳芹脸上的嚣张笑容便阴狠上一分。
而身处月苑中跪着的家丁面上便多一分恐惧。
这个府上,最让人害怕的,不是嚣张跋扈只会打打杀杀的阮烨梦,亦不是只会拿根鞭子胡乱甩人的阮柳芹,而是心思最阴鸷,手段最毒辣的阮寅倩。
阮寅倩的折磨人法子层出不穷,花样百出,她的手下亡魂没有一百也有八十,而且各个死状凄惨,惨不忍睹。
穿过跪地的家丁,站到玉珏面前,身躯娇小,却严严实实的将笼罩在玉珏身上的阳光遮挡开来。
猛地被阴影覆盖,身上暖洋洋的感觉消失,蝶翅般的睫羽微抬,墨瞳幽寒,映着阮寅倩高大的身躯,不带一丝感情。
手中细致的动作不停,即使没有用眼睛,玉珏的手依然准确到位。
即使是俯视的动作,由着那双清辉遍布的眸子,仿佛含着一层冰霜,依然不会让人感觉到卑微。
轻飘飘的一眼,阮寅倩一怔,眼底浮现一丝疑惑,夹杂在阴鸷之中。
欲又在看,玉珏复又低下头去,自顾自的按摩手臂,任由指根处疼痛无止无休。
充满了无视的一个动作,彻底将阮寅倩心头的怒火点燃再攀升。
好不容易挤出的温婉笑容彻底崩溃,阮寅倩冷笑一声,犹如毒蛇吐出了蛇信子一般缭绕众人心头,寒意自脊背蔓延开来直至四肢百骸。
阮寅倩一个微不可查的眼色,她身后膀大腰圆的婆子立刻就捋起袖子面上狞笑着,阴森森开口:“五小姐……就让老婆子来教教你什么叫规矩吧……”
婆子们脸上一个个带着近乎于疯狂的笑容,粗壮布满老茧的双手伸开就要将玉珏拉下来。
本安安稳稳跪在地上的凌河突然起身,蹭的窜到了玉珏身边,像是个守护神一般将玉珏护在身后,三尺木棍横于胸前,大有一副想往后去踩着我的尸体过去的架势。
有一必有二,六个大汉亦是蹭蹭的站到了玉珏的身前,形成了一道肉墙,将玉珏娇小的身子护在身后。
这其中不乏有双腿打颤的,可还是坚定地站在玉珏身前,以保护者的姿态。
在他们决定跟着凌河一起对郡主表忠心的时候,他们已经与郡主绑在了一条线上!无论如何,决不能退缩!
随着凌河几人在玉珏面前形成的肉盾,阮寅倩不得不退后一步。与此同时,阮柳芹身后的婆子们也自觉站到了阮寅倩的身后,一个个狠狠呼着粗气做出一副凶神恶煞样。
双方成对立面,颇有点一触即发的感觉。
被人墙挡在身后的玉珏手中轻轻把玩着匕首,偶尔在空中划一下。随着她纤纤皓腕的移动,时不时在阳光下会有银光闪跳,锋利的匕刃寒气渗人。
虽说一寸短一寸险,但玉珏上一辈子除了手枪最擅长的便是短小精悍的****了。这个世界显然没有****的,但匕首玉珏用起来却也是得心应手。
这死人坑里的匕首虽说还算锋利,但在血液中浸泡了不知多少天已经沾染了浓郁的血腥味。玉珏虽说不讨厌血腥味,甚至还有点喜欢,但绝对不会喜欢自己每天揣着一个血腥味的武器招摇过市。
看来还是得另外配置一把短兵器。
而另一边,一个貌似领头的妈妈手叉腰,一副颐指气使的样子。张口间唾沫星子飞溅,露出泛黄的槽牙,丑态毕露,狠狠瞪着凌河骂道:“你们这群傻子!还敢在大小姐面前挡道?一个个吃了熊心豹子胆了?敢拦大小姐?”
“王妈妈老了,糊涂了。你身前是主子,我身后就不是主子吗?何来吃了熊心豹子胆一说?”凌河面貌憨厚,可是说起话来犹如带毒刺一般,句句戳心,狠狠扎在阮寅倩和阮柳芹心口。凌河鄙夷的扫了那王妈妈一眼,讥诮道,“要真说起来,郡主只怕还真比你身前那位尊贵得不是一星半点。”
这句诛心的话犹如在平静的湖面投下了一颗石子,在众人心中激起层层涟漪。
玉珏手中的匕首纹丝未动,听到这句话略微勾了勾唇角,一直平淡无波的眸底流淌过一丝笑意。
这凌河,好聪明。
那满脸褶子的王妈妈一愣,显然没料到凌河竟会毫不犹豫的反击回去。可却刚一思量凌河的话,全身上下犹如被雷电击中,身子僵硬的抬眼轻觑了阮寅倩一眼。
这一眼可不得了,那阮寅倩的神色阴鸷,仿佛泡在墨水里一般,眼神迸射出刀子扫视了她一眼。
王妈妈不由自主的打了一个哆嗦,觉得一桶凉水从头顶泼下,直冷得她全身僵硬,血液结冰。面色一刹那如死灰,心道:完了。
紧接着阮寅倩又将凌厉阴狠的目光射向一脸正义凛然的凌河。
哪知凌河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势,完全不将她放在眼里。对着她投射过来的目光恍然未察,冷冷地对她点了一个头继续挡在玉珏身前。
而听到这一切的阮柳芹,面容扭曲的几近发疯。
她狠狠地将手中的皮鞭向两边拉去,皮鞭在这种极端疯狂的力气下滋啦作响。阮柳芹紧咬牙根,一口银牙咬得咯吱咯吱响,若非身前有一堆婆子挡在眼前,恐怕那鞭子早就朝着凌河飞去了。
阮寅倩一颗心更是犹如在火中翻滚,怒火缭绕整颗心脏。
怒火中烧之时也顾不得什么殃及无辜不殃及无辜了,直接将手里端着的白瓷碗往凌河那儿一砸。碗里晶莹透亮的东西在这一瞬间倾洒,直直朝着凌河飞溅而去!
凌河抬起眼皮瞄了一眼,不过觉得是一碗珍贵漂亮的汤水罢了,就是站在那儿一动不动的。
而同时睫毛微抬的玉珏在看到那晶莹剔透的液体时,眸光一寒。
直接在家丁们余留的缝隙中一个连续的飞窜,脚尖一转长臂一伸将白瓷碗接住。紧接着又是几个迅速的旋身,将晶莹剔透的液体承接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