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玉生
作者:糖里有毒 | 分类:历史 | 字数:78.8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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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节 初见
【关于那些光怪陆离的梦,你是否也曾经拥有?醒后彷徨无措,不大记得清楚情节可是泪流不止的感伤,你是否觉得真实存在?你有没有爱过一个人,他却只存活在梦境里面。】
江南之地最闲适不过茶楼听书。
江南之地有个清闲馆子特别出名,其名曰珞羽,听闻里头的姑娘能歌会唱,能文善舞,且各个貌相秀美,身姿可人,尤以馆主水玉容的绝世舞姿而名声大噪。
馆主平日里闲散,最喜不过坐在馆子二楼,看楼下台上的姑娘们清唱舞袖,独自品着茗柯。
今日天晴,水玉容一如往常般坐在二楼雅间,轻啜茗柯,听着房门之外传来的轻微的脚步声,她回头望去。
“吱呀――”
房门被轻推开来,进来一位女子,水袖轻衫,极好的容貌让水玉容觉眼前一亮。来者嘴角扬着一抹浅笑,瞧着整个人都是极其亲切。
“不知客人从何处来呀?”
水玉容斟了一杯清茶送至女子面前,声音轻柔,缓缓询问道。
“大概是水的另一方吧。”
女子莞尔一笑,向水玉容轻颔首,回答得不甚在意。
“客人寻我何事?”
“寻回我自己的东西嘞。”
女子浅笑,素白纤细的玉手让水玉容留意了半晌,而女子伸手便是指了指水玉容发间的木簪,漂亮的眸子里闪烁着意味不明的笑意,她轻扬声,声音柔柔:“这个,我的。”
水玉容闻言一怔,继而无奈地轻摇头:“客人怕是弄错了,这只木簪是我阿娘留给我的,我从小便戴着它,怎么会是客人的?”
女子也不在意,收回手,身子向后靠去,慵懒恣意,她缓缓道:“大概是我说法不对让馆主误会了去,我指的并非木簪,而是寄托在木簪里面的……”
女子话音尚未落,水玉容已是变了脸色,直言不知女子何意,好似自己当真不明白一般地拒绝了这样的谈话。
轻抿茶水,不再提。
女子轻摇头,笑意不减,起身来缓缓向外踱步,表示自己要离开了。
“客人……”
水玉容忽出声唤停女子的步伐。
女子回首,嘴角依旧扬着一抹浅笑,好似什么都不在意的模样:“馆主何事?”
“不知客人你……可有归处?”
一阵风儿轻扬而过,拂过窗间的风铃,发出阵阵泠泠脆音,悦耳动听。
女子长睫扑闪,转回身,眼中的笑意却是更深了,她轻声回答道。
“没有的呀。”
――――――
“什么没有!祁悠若,你让我上哪儿去!”
好似被戏耍的悲哀与被拒绝的委屈,男子气恼女子的擅自决定。
被唤作“祁悠若”的美丽女子很是诧异男子有些过激的反应。
“水玉容并不在意那根木簪,却在我谈及寄托在木簪里面的那玩意儿之时变了脸色,并闭口不再提,想来是不会轻易将它交予我了,不如换个手段?”
女子说得轻缓柔和,见男子脸色好了些才心下松了口气,而回过神来后却觉自己可笑得不行。
她祁悠若向来想什么便是什么,不喜说太多的言语,拖沓又聒噪,而刚才那番话真是像极了……
“你这是在向我解释?”
啊,是呀,真是像极了解释。
祁悠若轻叹,无奈地点了点头,笑道:“是呀是呀,是在解释呢,不知殇殇可接受?”
见祁悠若这是调侃于他,溟殇不免脸红,赌气一般地拉过她的手,轻抬她的下巴逼近她,可是看着那张近在咫尺的美丽容颜,不待祁悠若有什么反应他自己就已经方寸大乱,慌忙着松开她,往后退了几步,脸颊更红了一番。
“祁悠若你少得意!我倒要看看你这素手不沾阳春水的家伙能在珞羽馆呆多久!”
看着男子恼羞成怒地撂下句话便转身离开的背影,祁悠若不由轻笑出声。
“当真别扭得可爱呢……”
屋中传来她柔柔的话语,而太多的却是叹息。
――――――
“就是她就是她!珞羽馆新来的姑娘,瞧我说什么来着,当真和天仙一般呢!”
“哎呀,我素闻扆族巫女玉子弃有着倾城祸国的容颜,不晓得与这姑娘相比待如何!”
周边是客人的窃窃私语,大多目光都离开了台子而紧盯着那穿梭在各个桌案间更换茶水的姑娘,无一不感慨她的极好容貌。
“咚咚――”
“进来!”
祁悠若推门而进,手中托盘之上放着一壶新沏的碧螺春,她笑颜清浅,眉眼温和,款款向窗边的桌案走去,也没有因客人是熟人而惊讶。
“您的碧螺春。”
祁悠若轻搁下茶盏,端着桌案上那原来的茶壶就准备走,而被猛然攥住了手腕,她也不恼,不过侧首看向脸色阴晴不定的客人,嘴角微扬,似疑惑般轻唤。
“客人?”
见自己的动作有些冒失了,溟殇红了脸,却也不曾松开那攥着她的手,反手将那二楼的窗户一合,俨然成了独立的空间,他这才松开了手,脸色却依旧不怎么好看。
“辞了!你现在就跟水玉容说你不干了!抛头露面,与他人笑言款款,成什么样子!”
见祁悠若只是望着自己,而眸子间分明染了柔和的温情,不由一怔,恍然回神自己似乎说了什么不得了的话语,其言语与神色简直跟个吃醋了的孩子一般!溟殇瞪大了眼眸,一时回不过神来。
祁悠若轻笑,伸手揉了揉溟殇发烫的脸颊,瞅着他发愣的模样不由柔和的面色,轻叹:“你若是说得再直白些我会更高兴的。”
声音柔柔,目光温和――祁悠若似乎一直这般,却只有长期随着她出入的溟殇知晓才不是这样,就是眼前这温柔的模样也当真难得,却无一不让自个儿心悸不已。
推开祁悠若的手,溟殇收回视线不再看她:“下去吧,茶喝完了再叫你。”
祁悠若闻言也不过笑笑――选择性逃避,她已经见怪不怪了,也不知这家伙脑子里整天在思忖些什么,又在顾忌着什么呢?
“好的呀。”
祁悠若轻声应答着,端起茶托就准备离开屋子,而又听身后之人唤了她一声,回首望向他倒也的确一脸的纠结。
“没、没什么……”
他也不过这般言,又别开了视线,听着祁悠若轻阖上门扉,真的离去了,才颓然地轻靠到椅背上,合上眼眸,吐了一口浊气,好似花尽了全身的气力。
许久回过神来,打开那二楼的木窗,目光再次落到楼下那抹不断忙碌的倩影之上,神色幽幽,再次出神。
他憎恨这样优柔寡断怯弱的自己!
可是,又能如何?他有他的顾虑,有他的思忖,他不能和这个女人纠缠太深……不能……
不能么?
溟殇抿唇,压抑着那浓浓的不甘心与无力的悲哀,目光紧紧跟随着祁悠若。
就似能感受到一般,祁悠若在柜台轻搁下茶盏,倏然抬头看向他,清浅一笑,冲他比拟了一个口型便低头继续忙活去了。
晚上来找我。
“哼,谁要去找你……”
溟殇嘟嘟喃喃着,而目光柔和,脸上分明染了笑意。
好似从来都这般,他只要默默凝视着她,只需得到她一个回应,他便会觉十分惬意自在,一天的阴霾都会消散殆尽。为什么呢?噢,他应当是心知肚明的。
他喜欢她。
情不知所起,一往情深。
――――――
夜深了,月高挂,皎洁若玉盘。
夜微凉,空气微凉。
珞羽馆的屋子渐渐都熄灯了——姑娘都去歇息了。而只有几间屋子,灯火尚依稀。
其中就有这么一间,屋内雾气氤氲,恍若轻纱,屏风之后是绝美风景。女子就像是累极了,玉体如凝脂,就这般毫无征兆地轻靠浴桶,入睡了过去。
“咚咚咚――”
伴随着一阵敲门的轻响,女子的羽睫轻颤,缓缓睁开眼,懒懒地伸了个懒腰,揉了揉有些酸痛的脖颈,继而便起身来走出浴桶,随便披就了一件衣裳就去开了门。
“吱呀――”
门扉轻开,祁悠若就看到了静立着的溟殇,看着他本淡然的模样在瞧到自己那刻瞬间崩溃。
“穿上穿上!你这女人当真是不知道什么叫规矩么!”
脱下外衫直接往她身上一裹,将她推回了屋里,反手就将房门合上了。
祁悠若轻笑出声,回首看向脸颊微红的溟殇,扑闪了下眸子,柔声询问着:“你在害怕什么?”
“男女有别,不过提醒你一些常识罢了,没有在害怕什么。”
溟殇说得义正言辞,表情无所畏惧,而目光闪躲,脸庞上那抹淡淡红晕当真相当明显。
祁悠若不置可否,也不反驳什么,也不赞同什么,推开溟殇的手,转身就扑到他怀里,仰着美丽的容颜一瞬不瞬地瞅着他,声音柔柔,就似在撒娇一般。
“抱抱。”
她这么念着,溟殇却有些炸毛了,想推开她,不想去看那张漂亮的容颜,不想对上她就像染了毒一般的眸子――于他而言可不就是毒药!
“有事说事,少耍你惑人的手段!”
溟殇板着冷脸,将祁悠若从怀里推开去,好似真不为眼前美色所动一般。
祁悠若拢了拢衣领,神色不见异样,她忽扬声道:“谁让你大半夜来闯闺阁的?”
溟殇闻言一怔,瞪向祁悠若,咬牙切齿道:“你这是在同我讲规矩?从你口中听到还当真稀奇!不是你让我来夜闯闺阁的么!”
祁悠若头微歪,一脸的懵懂:“我何时有叫你来夜闯闺阁?”
事后翻脸,死不认帐?!
溟殇觉无语:“你少来,你白日里同我招呼的,你忘了不成?”
祁悠若惊呼:“莫不是我冲你比拟的口型?哎呀,我分明询问的是‘茗柯待如何’,怎么成了‘夜间来闯阁’?”
溟殇语噎,不敢置信地看向瞅他神色怪异的祁悠若,只觉又在她手里栽了跟头!
看错了?呵呵,怎么可能!
溟殇懒得与祁悠若争执什么,只会掉入她下一个陷阱之中,还是趁着什么也没发生尽早撤退吧!
“如此,那便是我会错意了,我这就回去,就当我没来过,不打扰你休息。”
说着转身就走,祁悠若一愣,见溟殇是真有些恼火了,赶忙上前拉住他的手,整个身子跃到他的背上,环住他的脖颈,看着他成功停住的脚步,吃吃笑了。
“生气啦?”
声音柔柔,好似她此刻趴在溟殇背上的身躯。
溟殇不过微扬下巴,却也不推开身后的人儿,目光幽幽,扬声道:“有事说事,别动手动脚的!”
“听闻过姑娘这般言辞的,你这大男人这般言辞不觉害臊么?”
“你少来!祁悠若你再不说把我半夜叫来的目的,我……”
“殇殇!”
祁悠若倏然大声唤道,打断他的言语。
溟殇噤声,转头想看看身后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而刚一回首唇瓣上便觉一片温软,错愕地瞪大了眼眸,身子僵硬不敢动弹。
“寻你来当然是为正事,殇殇觉得有什么事儿比与我同欢更为重要?”
祁悠若巧笑嫣然,扯开了溟殇为自己披就的外衫,她发丝如墨,肌肤如雪,眼波荡漾着柔情,一言一行皆是充斥着惑人的气息,她在毫不掩饰地魅惑眼前这个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