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渠公主可是跟司马姑娘不合？”

早在萧雅她们进来，皇甫泽便看出了些端倪，感受着那边明显有些不善的目光，不由得好奇地问出了声。

“我一向跟她们这些矫揉造作自视甚高的小姐们不怎么聊得来，平时很少来往，最近似乎关系更不怎么样了。”

“哦？可否说与在下听听。”

左右无事，皇甫泽难得来了兴致，好奇地问道。清渠见他愿意和自己聊，心下欢喜，滔滔不绝地说开了。

“看见那个司马语琴了吗？自以为是杬京第一美女就了不起，整天被一堆人追捧着，一边享受着，一边假意推脱，彰显谦虚大度，还觊觎于我哥哥，想嫁进我们淳王府。上次我就不服气，说明明姐姐才是最美的，哪儿是她们这些俗人可以比拟的，她们就不服气咯。”清渠嘟嘟嘴，不满地说道，说不出的率真可爱。

皇甫泽也被清渠的直爽感染，笑了笑，转头看向萧雅，却是说道：“恩，萧雅姑娘确实非常人能比。”

“是吧，你也觉得吧。”清渠一听皇甫泽也赞成自己的看法，一个激动，连称呼都忘了。

“没大没小，小心你哥收拾你。”萧雅翻了个白眼。

皇甫泽感受着不远处的一众人有意无意投来的不满，有些揶揄地看向萧雅。

“萧雅姑娘对于她们在背后的指指点点不生气吗？”

“有什么好生气的，生气是拿别人的错误惩罚自己。再说呢，天下这么多人，我哪儿管得了那么多，与其把精力耗在这些小事上，不如好好睡个觉赏赏花，可别辜负了这大好春光。至于她们嘛，嘴长在她们身上，爱怎么说怎么说吧，有时候能被别人说，并不是一件坏事，证明你有能力有价值，遭人嫉妒才会引来是非。”

说完萧雅看着这满园春色深吸一口气，感慨道：“哎，自古绝色多是非，怪只怪本小姐长得太漂亮了，天理不容啊——”

萧雅难得地开起了玩笑，做出一副天生丽质难自弃的表情，自恋而又欠扁，惹得清渠和皇甫泽都哈哈大笑了起来。这还是萧雅第一次这么不要脸地夸自己，二人都觉得这样的萧雅很亲切很美好。皇甫泽眸光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

欢乐的笑声在亭子里荡开，让司马语琴等人的目光更加不善和别扭，完全没了赏园的兴致，她们甚至怀疑他们是故意的。

“气死了，有什么好笑的，至于笑得那么开心吗？”

“可不是，一点都不矜持，不愧是小户人家出来的，难登大雅之堂。”

“不过，君上笑起来好好看……啊！”

一个花痴到极点的女子低低地感叹道，两眼全是桃心，可说完马上发现自己说错话了，引来一众人的敲打和鄙视。额，虽然她们也赞成她的话，不过就是气不过，凭什么对着清渠和萧雅就能笑得那么开怀。

司马语琴突然看到回到身边的小翠，用眼神示意了一下，小翠点了点头，司马语琴心里了然。

“君上，这是新进的花茶，小姐特意吩咐呈上来，清渠公主和萧雅姑娘也一起尝尝吧。”

萧雅三人聊得正欢，一个侍女端了个托盘，上面盛了三杯茶，朝他们走来，说了下缘由，便将手里的茶水一一放在了桌上。

萧雅看了一眼，清幽的水面上浮着点点花瓣，煞是好看，配着精致古典的茶杯，倒是别有一番滋味。

皇甫泽远远地朝司马语琴微微点头，算是回礼，司马语琴连忙笑着回应。只是目光不由自主地朝萧雅的杯子挪了挪。

“你怎么还不走？”

清渠见那侍女还站在一旁，没好气地说道。对于司马语琴突然的示好，她总觉得很别扭。

“额，这茶要趁热喝才好，您们慢慢用。”说完悄悄看了眼萧雅，转身退下。

萧雅自然没有错过那侍女的眼神，有了上次的经验，她可不会再那么不小心，暗自对这茶有了些思量。

“哥怎么还没来啊？不是说跟司马将军说会儿话，等会儿九哥到了一起过来吗？不会九哥还没到吧，他可从来不迟到的，难道昨晚没有休息好？”

清渠暗自嘀咕着，朝外张望了一下。

阿烨？他也会来？也是，司马毅是他老师，他又是皇子，这种场合是该来吧。昨晚，他没休息好吗，不会真陪了自己一晚上没睡吧？

萧雅想到这儿，嘴角不自觉地晕染开一丝温柔。

“姐姐，你笑什么？”

清渠刚刚转过头来，就看到她嘴角可疑的笑容，奇怪地问道。

“啊？我笑了吗？”萧雅不自然地说道，随即端起茶杯，假装淡定地道：“我是看这花茶似乎挺不错，茶香扑鼻，想尝尝看。”

萧雅就势将茶杯放在嘴边，微闭眼，闻了闻，似乎沉醉在茶香中，以此来掩饰莫名的尴尬，却并没有喝下。

忽然，一阵眩晕袭来，猝不及防，萧雅只觉得眼前一黑，心里暗道一声“我靠，什么情况？”便失去了知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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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门口，齐管家还在门口守着，不停地朝外张望，突然见一辆马车缓缓驶来，脸上露出了笑容，急忙上前侯着。

马车在将军府门口停下，从上面走下来一身华服的男子，容貌俊朗刚毅，眉宇间凝聚着贵气和凛冽。

“烨王殿下，您可算到了，淳王和老爷正等着您呢。”齐管家上前迎道。

“昨晚有点事，今早起晚了，劳烦齐管家带路。”赫连烨淡淡地说。

刚踏入门槛，就见一个小厮慌张地跑了过来，差点撞到赫连烨。

“干什么呢，慌慌张张成何体统，冲撞了殿下，你有几个脑袋啊？”齐管家怒骂道。

那人抬头便看见赫连烨，吓得直哆嗦，连忙跪下求饶：“殿下赎罪，殿下赎罪。”

“起来吧，可能是有什么急事，无妨。”赫连烨无所谓地说道。最近心情格外好，即使昨晚没休息好，可似乎比睡了好几天还精神，并不在意这些小事。

齐管家和那小厮听闻都怔了怔，这还是他们认识的烨王殿下吗？平时烨王即使看在司马将军的份儿上，不追究，也最多就是看都不看一眼，拍拍衣服就走人的，几时这么温柔地跟下人说话了，要命的是，还冲他笑。

那小厮感觉整个人都不好了，突然，像是想起什么似的，也顾不上赫连烨，急急地对齐管家说道：“齐管家，快，老爷让赶紧找个大夫，淳王府的萧雅姑娘不知怎么的晕过去了，怎么叫都叫不醒，君上已经将她抱到客房，大家都在客房等着呢。”

赫连烨唇边的笑容瞬间僵住，脸色突变，心里狠狠地一落，一把便将那小厮拽了起来，说道：“你说什么？谁晕倒了？”

声音阴沉可怕，漆黑的眼眸里深不见底，隐约有种彻骨的寒意，周身散发着骇人的气势。吓得那小厮浑身都瘫软了。

“淳……淳王府的……萧……萧雅……姑娘……”

断断续续的话语，每一个字都如同扎在他心口，让他透不过气。

“你，赶紧去请就近的大夫，齐管家，麻烦你拿着我的腰牌，直接去找何太医，不然我不放心。”说完，如同一阵风一样便消失了。

齐管家拿着腰牌，一阵心惊，何太医？那可是太医院院首，平时专给圣上看病的，也就只有最受宠的烨王殿下能请得动了吧。

“还不快去办事。”齐管家转身看着还在震惊中的那小厮，不由得照着脑袋就打了一下提醒道。自己也赶紧拿着腰牌朝宫里的方向赶去。

那小厮临走还在想，果然，烨王还是那个烨王，刚刚笑得一脸温和的人绝对是幻觉，幻觉……